阳春三月已过,灼日当空之季来临。
盍山这大半年来补好了身子,长得高高劲劲儿,身体素质显著提升。
具体表现在,以前的何天明她要抡三个大耳光才能把他抽在地上,现在嘛,她一个巴掌就能将他甩飞。
她骄傲的挺着小肚子,对自已满意极了。
可惜美丽的心情没持续太久,因为迎面碰到了一个晦气的玩意儿,周佰亿,她身旁还跟着一人。
盍山眯了眯眼,好哇,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原来赵丹这老畜生这么早就跟那个富商牵扯上了。
周佰亿身旁跟着的就是那个爱打人的富商傻儿子。
正巧,周佰亿此时也看到了她,身子一僵,旁边的傻子嘴里不受控制的流着口水,一副蠢傻蠢傻的模样。
周佰亿脸色不好看,被熟人看到自已跟傻子走在一起真的很丢面子。
“哎呀,表姐你还没离开城里啊,表姨她……”盍山笑嘻嘻的扫视着她,不怀好意的开口。
“不关你的事!”周佰亿急急的打断,生怕她妈的丑事被宣扬出来。
盍山才不惯她呢,声音比刚刚更大:“表姨都追我爸床上了,怎么不关我的事!”
周佰亿惊呆了。
旁边的路人也惊呆了,搞破鞋啊这是!
他们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这点儿眼光盍山不惧,但周佰亿还小,羞耻心不够,承受不住的尖叫一声跑掉了。
盍山撇撇嘴,真是废物,目光在傻子身上扫了一眼,也施施然的离开了。
但她并没有走远,一走过转角就躲了起来。
傻子身后还有保镖,她看着傻子被护着离开,回到他们的住所。
摸清楚情况后,月黑风高夜。
盍山秉持着资源不浪费准则,拿出为赵丹准备的N号麻布袋和棍子,狗狗祟祟的弯腰溜进富商家的院子。
不一会儿,一阵阵的闷哼声响起,富商家整整齐齐,被蒙着身子敲敲打打。
折腾了大半夜,她才哼着小曲儿离开。
直到中午,一直不见老爷夫人起床的保镖们才惊觉出事,开门发现了这一幕。
富商一家三口,富商被剥了个精光,捆得结结实实倒在地上,他的双手双腿呈现出诡异的扭曲姿势,富商夫人倒是没被剥衣裳也没被捆,但保镖们一眼就瞧出了她就算不绑着也无济于事,因为她跟富商老爷一样,四肢俱断。
当然,最惨的还是富商家的傻儿子,四肢断掉是标配,他浑身上下被打的惨烈,更恐怖的是,他……他子孙根被搅了个稀巴烂。
*
盍山回到家,没有看到香喷喷的早饭,顿时怒了。
她在外累了一夜,回家连口热饭都没有,真的太过分了!
“哗啦哗啦——”新买的桌子再次遭殃。
这还不足以让她消气。
肯定是何天明那个臭小子夺了她的宠爱,她绝不放过他。
这样想着,她冲进房间,将还在熟睡的何天明拎起来,啪啪两耳光,然后端出一盆水,哗的一下泼在了大床上。
何天明麻木的站在边上,脸上是家常便饭般的巴掌印,他已经学会了沉默,以免触摸到她敏感的神经再次挨打,只是背对着盍山的时候,那双眼里有着极深的怨毒之意。
这个该死的赔钱货!
他要忍,忍到自已长大,到时候女人的体力一定比不上他。
闭上眼睛,他开始幻想着有一天能够将盍山踩在脚下,然后将她打成残废,每天逼她舔自已的脚,吃垃圾,最后把她卖到老山沟磋磨死!
“你的笑辣到我眼睛了!”
盍山不高兴的又给了他一逼兜,何天明顿时从幻想中出来,露出瑟缩的表情,低声下气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哼,这次就便宜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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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商家没丢命,在医院住了许久,好不容易看到康复的影子了。
盍山故技重施,让几人二度创伤。
还有其中几个狗腿子保镖,也是原主的仇人,当初原主被打要反抗,就是他们压着她不让动弹,被傻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
她也不偏颇谁,断手断腿,来吧,一视同仁。
如此反复了四五次,富商家已经深深恐惧,他们搞不清楚到底是谁在暗处害他们,也抵抗不了,便偷摸着将产业折现想要逃跑。
那怎么行,刚巧盍山已经玩儿够了,在他们带着保镖离开县城的时候,提前将他们的车子做了手脚。
果不其然,他们开在半路时刹车不及时,连人带车直接滚下了悬崖,这件事还上了县城报纸,车内六人,无人生还。
这件事对何家没有影响,毕竟现在他们还没有交集。
受到影响的是赵丹母女,本来俩人已经搭上了富商夫人,只要讨好了她,母女俩在城里也能立足,但现在富商家都死光了,赵丹也没工作,她也看不上不愿意去找工作,根本养不活自已和女儿。
更何况暗中还有盍山,几天一次的毒打和生活的苦闷,压的她们踹不过气。
赵丹还算聪明,知道自已在这里待不下去了,狠了狠心,竟然找到何鸿运,威胁他给钱,不然就将他跟自已偷情的事闹到学校去。
何鸿运气急败坏,但也无计可施,只能任她勒索。
结果赵丹看他答应的快,钱拿的容易,顿时起了心思,又不走了,威胁着他一次又一次拿钱补贴。
不过这事很快被赵红娟知道,两人大吵一架,但还是那句话,被拿捏住了要害,如此一来,两口子只能一起花钱买嘴。
盍山将事情看了个全程,摸着下巴心道,这赵丹真是又有脑子又有心机,总能找到适合自已的生存手段,如今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
本来他们大可否认是污蔑,但谁让何鸿运大腿屁股上有标志明显的黑痣呢,这要是说出去,不妥妥的证据吗?
这段时日,为了让他们三人更好的纠缠,她都没去找赵丹物理谈心。
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挨打,还能从何家抠出钱,赵丹走路都带风。
她果然没料错,真的是赵红娟找人打的自已,要不然为什么这段时间会这么平静?赵丹心中冷冷的想着。
接下来她要钱要的更频繁,更多了,分明就是存了报复的心理,夫妻俩明知道赵丹是何想法,但被逼着还是得出钱。
这天,她打扮的妖妖娆娆,施施然踏进何家,开口就要三千块。
何鸿运和赵红娟脸色一变,“我们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就算有肯定也不能给啊。
赵丹轻蔑一笑:“不管你们有没有,这钱我今天就要,不然后果是什么我就不说了”
双方话没说两句,就又呛了起来,但盍山在屋内边磕着瓜子边想到,这钱还是得出。
意料之中,闹了半天,赵红娟还是红着眼睛将钱拿了出来。
不过在赵丹得意的要将钱接过来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门被忽然打开,身穿警服的警察们快速的进来了,碰见这笔金钱交易,顿时压低了眉眼。
“警察叔叔我要报警!这个女人勒索我们家!”
正义之神盍山大王在此时从屋里冲了出来,打了三人一个措手不及。
他们都有心掩盖,矢口否认,但到底魔高一仗。
盍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从桌子里拿出了一个录音机,是她买来学英语的。
开关一打开,赵丹数次勒索的语音被放了出来。
证据确凿,不仅是赵丹面色煞白,何鸿运夫妻俩也是,有盍山在场,哪里会让他们失望。
她当即小嘴叭叭叭的:“爸妈,你们别逃避了,不就是爸出轨了吗”
“她可是个无底洞啊,难道你们以后都要养着她吗?这可都是我的钱啊”最后一句她说的小声,但还是被夫妻俩听个正着。
啊啊啊啊啊孽障孽障孽障啊!她知不知道这样一来,学校的金饭碗可就端不住了!
还有,什么时候我的钱成你的钱了!
自私!太自私了!
两人眼前一黑,张张嘴想否认,但这都是徒劳,因为门外因为看到警察而追过来的众人都听到了。
何鸿运勉强稳住,当机立断,立马承认是赵丹勒索。
既然工作保不住了,这女人也别想好过!
赵丹不可置信,痛哭流涕的开始求饶,可赵红娟恨毒了她,既然何鸿运都这样说了,她自然不会拆台,还将自已记账的本子拿来,里面记录的全是勒索的金额。
就这样赵丹被拷上带走了,据说这般大的勒索金额,十年起步呢。
后续的发展也没意外,因为个人私生活德行有亏,何鸿运被学校开除了,赵红娟也被后勤被赶走了,房子也被学校理所应当的收回。
他们之后试着在城里找其他工作,但外面的工作哪里有学校的简单轻松,多的是黑心的压榨员工的老板。
何鸿运自认曾端过金饭碗,高人一等,与人相处不自觉中流露出的姿态让人反感,久而久之,好一点儿的工作根本轮不到他,赵红娟同样如此,学校的工作多简单啊,还有各种补贴,但外面的老板又不是慈善家,对不会讨好还总是偷摸手的员工最讨厌了。
两人的生活工作接连碰壁,只能带着孩子回家啃老,一大家子吃穿用的都是何老头的老本和退休金,本来一家七口就不够用,更不用说还有个盍山在边上嚯嚯。
无奈之下,夫妻俩只能出卖体力,到处做零杂工谋取生计。
一晃数年,何鸿运和赵红娟两人也没再起青山,沉重的劳累压弯了他们的脊梁。
盍山一直到他们死都没嫁出去,每天在家里各种闹腾磋磨,他们倒是想过跑,但她就跟雷达似的,就是要粘着他们,嘴里口口声声念着他们说过最爱自已,怎么可以抛弃她。
夫妻俩头发花白,每天睁眼看到盍山的第一眼想的就是,我怎么还没死我怎么还没死。
她一眼看穿了他们的思想,笑嘻嘻的手一抬,拿出结实的尼龙绳,意思明了。
果然老不死的两人再也没露出衰迷的模样。
至于何天明,哦,他也没结婚,从小活在盍山的阴影之下,让他的性格自卑又阴暗,长的也不好看不会说话性格不好,又没钱,根本没人乐意嫁给他。
盍山成为何引章三十岁的那年,何鸿运和赵红娟两人没能撑住劳累病痛的折磨,前后脚一蹬,双双一命呜呼。
自此盍山天高任鸟飞,终于可以四处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