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出口,来到五行山谷的正中,乱石嶙峋杂草丛生,一片雷劈火烧之后的焦黑之色布满了全部的视野,看不到一点生机存在的痕迹,极度的荒芜。
法海抬头看向天穹,金色的阳光仿佛是指引一般直直的落在一处山坳处,法海心中带着期待,身形纵跃直奔山坳而去。
“禅师!禅师莫急!”
法海闻言停住脚步,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向忽的出现在自已身后的金银揭谛,而后转过身颔首见礼道:“二位是……”
金头揭谛赶忙回礼,笑道:“久闻禅师圣僧之名,我兄弟二人乃天庭五方揭谛……”
“那咋只有你俩呢?”法海有些好奇的问道:“剩下的三位揭谛何在?”
金头揭谛嘴角抽搐,这和尚怎地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三位有大事要忙。”银头揭谛赶忙打圆场,问道:“圣僧可是要去解开那泼猴的封印?”
法海点点头,笑道:“观音大士告诉我说此地镇压着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五百年已过,那泼猴想来也是明心向善,故此大士命我将那泼猴待在身边,日日以佛法洗涤。”
金银揭谛对视一眼,互相交换了意见,金头揭谛假咳一声,肃然道:“圣僧可知,那泼猴乃是世尊如来亲自镇压?”
法海眨巴着眼睛,故作迷茫:“啊?这我确是不知。”
银头揭谛赶忙道:“那圣僧可知如何解除封印?”
“我也不知。”
金头揭谛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确定了法海取经人的身份,笑道:“刚才我二人观圣僧闯过五行试炼,五行本源可取到手中?”
法海故作迟疑,但还是老实的道:“在贫僧手中。”
“那并非五行本源。”银头揭谛神秘一笑,故作神秘,低声道:“圣僧可知那是何物?”
法海心中暗骂这两个头陀属实是啰嗦,但依旧耐着性子,摇头道:“不知!”
“此乃那泼猴的五道力量本源!”
银头揭谛眸光火热,盯着法海手中端着的紫金钵盂,喉头不自觉滚动,眼底的贪婪一闪而逝,轻声道:“相传,那泼猴乃是女娲圣人补天剩下的最后一块五彩神石所化,天生有大神通,后来更是在天庭之中的兜率宫吞吃了不知道多少神丹妙药,其本源之雄厚,那怕是圣人看了都要为之侧目!”
“修者若是吞吃了这五道本源中的一道便可直入太乙金仙之境界!”
法海眉头轻蹙,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金银揭谛,笑道:“那依二位的意思,这本源却是不能还给那泼猴?”
银头揭谛刚想说话便被面色微变的金头揭谛直接扯到了身后,深深的看了一眼法海,而后道:“我兄弟二人只是与圣僧你说说这五行本源的来历,您贵为取经人,自然是有着处置之权。”
“我是取经人啊?”法海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人,有些惊奇的揉着光滑的下巴,自言自语:“身份那么尊贵的吗?”
金头揭谛点头:“那是当然!世尊钦点……”
“跪下。”
金头揭谛一愣,而后与银头揭谛愕然的对视一眼,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法海的眸光变得冰冷阴森,盯着金头揭谛一字一句的缓声道:“跪!下!”
金银揭谛两人面色猛地通红,杀意瞬息间暴涨!
法海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直接顶着金银揭谛二人的杀意与其对视,语调很轻,却让金银揭谛二人后背脑后生寒:
“你二人在此引诱取经人吞噬那泼猴的本源,我若是不从,你二人莫非要杀我不成?”
“杀我?你二人难不成就能活?”
“你猜猜……灵山会不会出手,让你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金银揭谛二人猛地僵在原地,额头有着冷汗流下,但二人却犹如被定身了一般,连动都不敢动。
法海带着玩味笑意,在二人身边踱步,啧啧出声:“没想到啊,本以为你二人不过是世尊派到天庭的卧底,没成想居然脑后生反骨?”
“天庭究竟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呢?”
噗通!
金头揭谛比银头揭谛年长许多,他深知灵山内部有多黑暗,光是那些露头就得被疯狂追杀的大妖他就在灵山见过不少次!
那些大妖为什么会出现在灵山?
这很值得人深思,可金头揭谛深知绝对不能深思,甚至于想都不能想,但凡被有心人知道,金头揭谛甚至能够想到自已的下场有多惨!
沉入八宝功德池生不如死!
所以,金头揭谛选择跪下求生。
只要还活着就还有机会,而且取经人是世尊钦点,但凡不是个弱智都能看到法海未来的成就与地位必然是站在灵山最巅峰的。
既然如此,那还犹豫什么?
“金头揭谛拜见取经人!”
银头揭谛一脸愕然,但金头揭谛使劲的向他丢眼神,银头揭谛赶忙跪在地上,声音无比洪亮:“银头揭谛拜见未来佛祖!灵山之主!灵山圣佛!”
金头揭谛人都傻了!
你踏妈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平常也没见你那么会拍马屁啊!
法海这才满意的笑了,快步起身,面色温和的将二人扶了起来,笑道:“二位这是作甚,不过是与二位开了个玩笑,何必如此认真?”
银头揭谛很明显是个呆逼,愣愣的问道:“真的?你不会将此事告知灵山?”
法海也很是实诚:“自然是假的。”
两人只觉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法海哂笑,懒洋洋的道:“行了,不逗你们俩了,去找个竹床过来。”
“您要竹床作甚?”
法海咧嘴一笑:“路走的太多,脚软腿酸,剩下这段路不如您二位受累将贫僧抬上去可好?”
此刻,二人心中纵然有千般不甘万般埋怨也只能将其咽入腹中,含泪憋气用灵力变化了一张竹床,二人一前一后,法海坐在正中的竹椅,晃晃悠悠的直奔那处山坳而去。
让孙猴子发愣的场景出现在眼前:金银揭谛二人一脸屈辱的将竹床抗在肩上,那表情仿佛被恶汉玷污了一百遍的良家少妇一般满是屈辱与无奈,竹床之上躺着一个白白净净的和尚,正眯着眼笑眯眯的冲着自已挥手:
“乖徒儿,师父来看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