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怀谦带两人离开裂妖山后,红光一闪,又变回了人形的模样。
“啊,你变回来居然是穿衣服的,我还以为……”夏皖姝不自觉想调侃几句,却被岳怀谦慌忙打断。
“师姐,说正事。”
“哦。”夏皖姝点头,转向宫裴澜,“今日我们就启程回凌云宗,你的房间、衣服等,陆师兄已为你提前准备好了,等你到宗门后,我便会以远亲的名义介绍你入宗。”
“好。”宫裴澜点头,并没有异议。
“宫师兄,你的名气太大了,入宗得换个名字。”夏皖姝已然换了称呼。
“这……”宫裴澜摸着下巴思忖了起来。
“不如我来替宫师兄想个。”夏皖姝眉目带着笑。
“也好。”宫裴澜丝毫没意识到危机。
“就叫‘奔波灞’吧。”
“……”宫裴澜,这是个人名?
岳怀谦早已见怪不怪,甚至从夏皖姝的角度开始分析起来:“我们凌云宗属水,宫师兄属相为火蛇,自古水火不容,故要取个多水的名字平衡一番,师姐,我说的可对?”
“师弟,说的不错。”夏皖姝欣慰地点了点头,“奔字五行属水,“波灞”自不必说,希望宫师兄能如这奔涌的海水般为我宗带来新的契机。”夏皖姝一本正经地解释。
“师姐高见。”岳怀谦附和。
什么高见?属相?五行?这都是些什么?他们信这些?这凌云宗当真是正经修仙宗门?
宫裴澜看着一唱一和的岳怀谦与夏皖姝,还想挣扎一下:“岳师弟,朱雀血脉离卦,也属火。”
要是按这个思路的话,岳怀谦为何不改一个水属性的名字?这方面可别想骗他,他精通五行阵法,朱雀主南方位,离卦,属火无疑。
“你说的不对,咱宗门这都是论属相的,血脉那套是妖族的论法。”夏皖姝向岳怀谦一仰头,“岳师弟,告诉你宫师兄,你属什么?”
“属兔,我那一年为木兔,与宗门相生。”岳怀谦的笑带着得意。
“……”宫裴澜本就不善言辞,现下更是无力反驳,只觉得自已上了贼船。
“说起来陆师兄同你属相相同,我为他起的行走江湖的假名‘霸波奔’也很不错嘛。”
岳怀谦突然觉得自已“岳四”这个化名已经可以在夏皖姝取得几个名字中脱颖而出了,故满意地点了点头,附和道:“确实不错。”
宫裴澜一口气憋在心里,终是忍不住,尝试着说出了对自已而言算字数颇多的话:“两位以后若有子嗣,可让各自的道侣取名,否则,孩子会恨你们。”
他不敢想像,若自已父母给自已取名宫波灞,他该如何生活。
“……”岳怀谦。
“……”夏皖姝,这人确实有些得罪人的属性在身上,她起的名字哪里不好了?
“凤傲天”、“奔波霸”、“霸波奔”,甚至那只宗门灵兽“旺财”,哪个不是大家喜闻乐见,口口相传的好名字?
气氛沉默了片刻,宫裴澜身上的传声玉简突然有了灵力涌动。
“是师尊。”宫裴澜向玉简注入灵力,只听那边立刻传来了穆盼山的咆哮之声。
“裴澜,天道保佑,你还活着!你在什么位置?先藏好,师尊这就去裂妖山救你!”
宫裴澜面带困惑之色:“师尊,弟子已离开裂妖山。”
“呵呵。”夏皖姝干笑了两声,“穆长老,我们瞒着你加了点戏,现已到安全地方了,我与宫师兄都活的好好的。”
“加点戏?”穆盼山心情大起大落,声音颤抖,“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崔云舟亲自传声给我,说裴澜拿匕首自戕。”
“那是事先做好的伸缩匕首,鲜血用的是血袋。”夏皖姝连忙解释。
“那你们掉下了裂妖山悬崖?”
“我们上头有人,身负上古朱雀血脉,哪里怕那些个妖兽。”夏皖姝拍了拍岳怀谦的肩膀,笑的得意。
“妖族之人愿意帮你?”穆盼山觉得惊奇,倒也没有再多问,他既然已选择了凌云宗,夏皖姝也将答应他之事办妥,那么其他的就并不重要了。
可怖的人心,从来不是只长在人族或者妖族身上。
“你为何不提前与我说,崔云舟说你与裴澜双双赴死……”
“我只觉得这个处理方式更好,但怕穆长老不同意,故而只能先斩后奏了,还望穆长老不要怪罪。”夏皖姝开始卖起乖来。
“哼,怪不怪罪也只能如此了。”穆盼山冷哼一声,“你们这群年轻人,当真胡闹!”
我可没有胡闹,我全程被蒙在鼓里,以为您和夏师妹约好的,背了这么多词不说,还被一个十岁的小孩讽刺没有表演天赋。宫裴澜默默在心里蛐蛐。
不过,夏师妹倒果真特别的很,与寻常女子很是不同,如今万法宗事情已了,我们相互传信之事……
谁也没注意到宫裴澜“少男怀春”的神色,夏皖姝还再为穆盼山出谋划策:“穆长老,这次您‘痛失’了爱徒,可得好好大闹万法宗一番,而那朱铖也要被流言困扰很长时间了。”
“说的不错。”穆盼山微眯起眼睛,“等我闹完,我便秘密去凌云宗与你们汇合,说好的为凌云宗布置护宗大阵,我绝不食言。”
“多谢穆长老。”夏皖姝轻笑着应下。
“裴澜……”穆盼山唤了一声,欲言又止,“罢了,等我们师徒俩见面再说吧。”
“是。”宫裴澜立即应了一声。
那边的穆盼山随之切断了传声玉简,宫裴澜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这些年他瞒了师尊不少事情,是该找个时间一次性说完了。
“宫师兄。”夏皖姝见宫裴澜入凌云宗之事已是板上钉钉,便想将实情告诉他。
穆长老特意嘱咐过要说的委婉些,那……
夏皖姝眼珠子转了转,带上笑意:“有以下几人,你觉得谁没有那么惨?”
“啊?”宫裴澜面露疑惑,这话题如此跳脱吗?
“第一人是从小被父母抛弃的婴儿,第二人有一个整日想害自已的未婚妻,第三人的亲叔叔杀害了自已的父亲……”
岳怀谦挑眉,这说的是陆莫离、尚文钦、以及黄清妍?师姐究竟想干什么?
“而第四人,他以为自已未见过面的知已是女的,但实际是男的。”
宫裴澜听到这,已意识到不对,但还是老实地回答道:“相比之下,第四人。”
“这就对了嘛。”夏皖姝喜形于色,“以上举例之事,都是真实发生的。我师兄陆莫离还是婴儿时就被父母抛弃了,前凌云宗弟子尚文钦他的未婚妻见不得他一点好,凌云宗的合作伙伴黄家主深陷上一辈人的恩怨,相比之下,宫师兄你的事又算得了什么?”
“别垂头丧气,显矮;别哭,注水的猪肉没人要,格局要放大一些。”夏皖姝见宫裴澜面色很是难看,接着劝慰道。
“所以说,‘对朱弹钦’不是你?”宫裴澜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