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时……
“宫裴澜,你疯了吗?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在宗门内打伤我?”万法宗一名弟子嘴角带着血迹,不可置信地指着宫裴澜道。
宫裴澜冷漠地看了他一眼,嘴中说着夏皖姝给其设计好的台词:“打你便打你了,难道还要挑时间地点吗?”
“宫裴澜,你……”那弟子吩咐一旁已看呆的其他弟子,“宫裴澜疯了,还不快去报告宗主、长老。”
“受了欺负就想着去找大人告状,是还没断奶吗?”宫裴澜嘲讽值拉满,又是一道灵力向其攻去。
那弟子被卷飞而起,身子重重地砸在一棵古树之上。
宫裴澜嗤笑一声:“你们为难我时,我可从未向师尊告过状。”
旁边的弟子见此情形均想逃跑,宫裴澜一个阵法结成,将他们困于阵中,语气冰冷:“还没玩尽兴呢,这么快便急着走?”
宫裴澜的话刚落音,阵法内灵力突然紊乱了起来,阵中的弟子们只感觉到了自已得身体在被不断撕扯,痛苦至极。
“八门生死阵!”一开始被卷飞在地的弟子拖着重伤的身体,惊讶地指着宫裴澜,“你这个年纪,你竟能操纵八门生死阵!”
宫裴澜面露不屑,就如天神看待蝼蚁一般:“我两年前就可成阵了,怎么?钱师兄不行?”
“两年前?”那名被称为钱师兄的弟子不可置信,“怎么可能,那上次宗门大比……”
“无趣得很,总想着不要伤你们太重。”宫裴澜将事实说出,他师尊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故他一直暗暗隐藏实力。
就算修为高深的宗主、长老,也只能看出自已的修为境界,而看不出自已掌握了什么阵法,宫裴澜甚至连自已的师尊都骗了过去。
那位钱师兄被震惊地全身颤抖,这便是天才吗?自已本以为与他差距不大,可以逐渐弥补,不想……这八门生死阵复杂的他连初步的阵旗布置都做不到,宫裴澜居然……
宫裴澜冷哼一声:“有本事带上你的师尊来捉我,我在裂妖山最高的地方等你。”
说完,宫裴澜飞身离开万法宗。
他在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这计划的第一步算是完成了,夏皖姝吩咐说,先找几个给他下过绊子之人教训一顿,动静要弄得大点,将尽量多的人引来裂妖山。
如今这个动静,应算是大了,他还用了隐藏了许久的“八门生死阵”,这阵法可是他学了这么多年阵法里面,感到稍微有些难度的一个。
“你说是谁设下的此阵?”万法宗宗主崔云舟瞪大了眼睛,“你确定是宫裴澜?他才只有二十岁!”
“弟子不敢欺瞒宗主。”钱川跪在地上忙道,正是那被宫裴澜打伤的弟子。
“穆盼山当年阵法天赋已是惊才绝艳,他是三十岁才能勉强使用此阵,宫裴澜居然……”一边钱川的师尊郭长老喃喃自语,一脸震惊地神色。
“唉,真是糊涂了。”崔云舟悔不当初,“早知他有如此天赋,我就不该对你们打压宫裴澜之事放任不管。”
他原来只当宫裴澜是普通天才,虽觉得有些可惜,但谁让他是穆盼山的弟子,且这样的天才十几年也会出一个,弄死几个又如何?
但现在不同了,这样不世出的天才猴年马月才能出一个,简直就是他们万法宗成为这修仙界第一宗门的机会,他若是知道,怎能不保护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但若是“秀”到一定程度,人必助之。
“他一直藏拙,我也没想到啊。”郭长老叹了口气解释道。
“等会幻海宗陆宗主亲自来送请帖,我走不开,你多带上几名弟子,务必把宫裴澜安全带回来。”崔云舟又不放心地吩咐道,“多带些人,我怕朱铖知道了这消息,又想动歪点子。”
“宗主是想……但他是穆盼山的弟子……”郭长老听崔云舟这样说,心知他是想保下宫裴澜了。
“我知道你们看不惯穆盼山,所以你们一再打压穆盼山师徒俩,我都没有过问。”崔云舟声音带着不容拒绝,“但现在不同了,宫裴澜或许能将我宗带到一个新的高度,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
郭长老点了点头。
“万法宗成为天下第一宗的夙愿或许将于我手中达成。”崔云舟声音激动,“我就要名垂青史了。”
他斜眼看向郭长老:“就算以后穆盼山一直是压着你们的第一长老,那也是应该的,除非,你的徒弟也能在这个年纪使出‘八门生死阵’。”
崔云舟见郭长老似有不甘,劝慰道:“你与宫裴澜又没有深仇大恨,一切不过是弟子之间的小打小闹,真正要紧张的是朱铖。你再仔细想想,目前万法宗的第一长老,和仙门第一宗门的第二长老,哪个更有威严?”
“宗主所言极是。”
“况且,穆盼山已到化神期大圆满多年,我就不信他知道自已徒弟安全后不闭关冲击下个境界,到时候这宫裴澜无人教导,那跟在谁名下修炼还不是本宗主一句话的事?”崔云舟面露笑意,“穆盼山以后,未必能得了他徒弟的巧。”
“还是宗主思虑周全。”郭长老听到这,不由心头一喜,“我这就召集弟子出发,必将宫裴澜带回。”
而此时,宫裴澜已与夏皖姝、岳怀谦于裂妖山的悬崖处汇合。
“这裂妖山崖下有被封印不得出山的妖兽无数,就连化神期修者也不敢轻易下去,以咱们的修为跳下必死无疑,宫道友真不害怕,愿随我一起跳下?”夏皖姝看向宫裴澜问道。
“师尊让我听你的,不会有错。”宫裴澜虽有疑惑,但并不惧怕。
那是因为我和你师尊从未提过这出,此乃我擅自加的戏。
“多谢宫道友信任。”夏皖姝向宫裴澜拱了拱手,接着拍了拍岳怀谦道,“师弟,你先下去吧,我与宫道友的安危就靠你了。”
岳怀谦平静地点了点头,在宫裴澜惊鄂的目光中纵身一跃,消失在崖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