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黄元思索了片刻便答应了下来,如果将夏氏母子二人带离凌云宗,去到黄家地界,不是更好掌控?
若这母子俩依照规定拿钱走人,自然最好,若敢闹事,直接杀了便是。
“那就多谢黄管家了。”夏皖姝向黄元行了一礼,也不客气,“灵石什么时候先给结一下?”
黄元不屑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储物袋,交到夏皖姝手上:“夏小娘子点一点。”
“不必,我相信黄管家。”虽是这样说,夏皖姝还是打开储物袋,向里面看了一眼,觉得数目差不多,方才收起储物袋。
岳怀谦见此,嘴角微微抽了抽,轻轻转过头去。
夏皖姝发现了岳怀谦的小动作,蹲下身去,继续演戏道:“小谦别难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娘过些日子再给你找个新爹。”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词还可以这么用吗?在场的三个男人都震惊了。
夏皖姝丝毫没在意,还在喋喋不休:“以前给你选爹的时候没办法通知你,这次娘定给你选个你喜欢的,好不好,小谦?别的孩子都不一定有这机会!”
“……你随意。”见夏皖姝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已,岳怀谦只得含糊地回答。
“夏小娘子当真洒脱。”黄元在一旁阴阳怪气。
“‘与其扶他凌云志,不如自挣万两金,若能独身登高处,黄金亦可换夫君’,黄总管,你说我说的可对?”
黄元听闻,一时间也找不出错处,只想着这样也好,倒也不耽误自家家主的计划,故开口道:“夏小娘子言之有理。”
有理个屁,那黄金能换的是夫君吗?那是男娼!这个夏皖姝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岳怀谦面露不悦,周身的气压又低了起来。
夏皖姝还以为岳怀谦是在演自已失去亲爹的不忿,心里不由感叹其演技之高,又想到这孩子被自已师尊所抛弃之事,突然心有感慨,出声安慰道:
“只要咱们不死,必有出头的那日,我愿扶你青云志,一路踏雪至山巅。”
“你……”岳怀谦看着夏皖姝真挚而坚定的眼神,肩膀微微颤抖,心口涌出莫名的暖流。
上一世,从未有人这么坚定地选择过他,他的师门不接纳他,他的父亲认回他后,虽待他不错,却一心只想着为母亲复仇,后来,他父亲无故消失,他接下朱雀族的担子,历经艰辛一统妖界,成为了新的妖皇,下属们都对他毕恭毕敬。
但他明白,一部分人是因忠于他的父亲,故追随于他,而更多一部分人不过畏惧他的修为罢了。
不喜他人触碰的妖皇大人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完成夏皖姝枕自已膝而眠的愿望,也未尝不可,反正他又不是真的有老寒腿。
岳怀谦胡思乱想着,夏皖姝已引他走出了前厅,见到了无人的地方,她拍着岳怀谦的肩膀笑得开怀:“如何?岳师弟,这钱挣得多容易,不比我累死累活炼丹挣得多。”
“嗯。”岳怀谦见夏皖姝是真的高兴,不由也微微弯起了唇角。
“没想到陆师兄还挺值钱。”夏皖姝兴奋不已,说话也开始不着调起来,“以后可以找几户人家,先把陆师兄卖了,过段时间再让他自已逃回来,在把他卖了,再让他逃回来,循环往复,无本万利啊!”
岳怀谦的嘴角的笑意又平复了下来,这凌云宗真的是正经宗门吗?普通弟子傻了吧唧的也就算了,宗主是个不主事的,唯二有点用的大弟子和宗主之女尽做些坑蒙拐骗之事。
总觉得进了贼窝。不过,到底是有几分人气的地方,这样的生活也算不错。岳怀谦抬头看向天空,心情舒畅:“夏师姐。”
“咋了?”夏皖姝从储物袋里拿出几颗灵石,正放在手心打量,突听岳怀谦叫她,她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了,这演戏你也出力了,是该分给你些灵石。”
夏皖姝拍了拍岳怀谦的肩膀:“这样,你、我、师兄各分50灵石,其余上交宗门,怎么样?你是不是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多灵石啊,给你这么多,你可不能乱花,别学其他孩子攀比啊!”
“……”岳怀谦无语,就50灵石还攀比?能买一把最下品的飞剑吗?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乐傻了?我就是说,咱们的眼界不能这么小,格局要放大些!”
岳怀谦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自已酝酿的情感已消失殆尽,也不再想说什么肺腑之言了,他叹了口气,转移话题:“等去了黄家,师姐准备如何?”
“师弟了解黄家吗?”谈到正事,夏皖姝严肃了神色问道。
“不了解。”除了知道黄家有“冰川琥珀”外,岳怀谦并不知道黄家之事,更没听过黄清妍这号人物。
“我听师兄被扣下时打探的消息,前家主黄仁死后,黄家有两派势力,一派支持现家主黄义,一派支持黄仁的独女黄清妍。”夏皖姝侃侃而谈,这是书中没有提过,皆是她听陆莫离所说。
“支持黄清妍的一部分是忠诚黄义之人,自然想完成黄义生前定下的亲事,还有一部分是看黄清妍为孤女,认为她好拿捏,想从中谋取利益之人,这部分人不过是墙头草,靠不住。”夏皖姝分析道。
“所以,如今黄清妍的婚事很难有转机了?除非找到那对陆姓夫妇,让他们来退婚……也不对,谁也没见过那对夫妇,如今信物也不在那夫妇手中,如何证明身份?”岳怀谦眉头紧皱,一脸认真。
夏皖姝看着这小模样不由会心一笑:“不如换个思路,不要纠结婚姻本身,现在黄义定想着先礼后兵逼陆师兄承认他是陆氏夫妇的孩子,陆师兄很难不从。若是没人逼迫,陆师兄不认即可。”
“怎么说?”岳怀谦不解。
“如若他自顾不暇,在黄家再无立足之地,哪里还会给黄清妍和陆师兄施压?”
“师姐有办法让黄义在黄家无立足之地?”
“如果我说黄仁的死与黄义有关呢?谋害前家主,挥刀亲哥之人,在何处可以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