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倾盆大雨一样的死亡宣告我这灿若夏花的生命存在过。”
“然而你的倾盆大雨连水花都没能溅起一滴。”
*浪漫不渝独行人×多才多艺深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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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年纪的白衣人垂着眼帘,懒散的靠在墙边,漫不经心地看着那个站在天台边缘的男人。
她在等待。
很快,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嚎叫声爆发。男人其实是在笑,但是这笑声实在是太近乎于绝望地嘶喊,以至于楼底的遥远人群都抬头看过来。
他纤瘦的身躯在密密麻麻的注视中炸开了,漫天血雨泼洒在世界里,纷纷扬扬地落在行人的沸腾中,又寂静无声地消融了,连水花都没能溅起。
在旁人看不到的空气中,男人的灵魂漂浮到了白衣人眼前。
他像木偶一样空洞的眼睛黑幽幽地转动着,终于对上了白衣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
过了许久许久,白衣人倒也悠闲自在地等着,他才反应过来似的,艰难挪动着自已嘶哑的嗓子问:“你要我做什么?”
很显然,这是个出乎白衣人意料的问题。她目光倒是难以言喻的清澈,定定的看了消瘦的男人一会儿,又恢复到了原本淡定自若的态度,开口道:“做我的继任者。”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神情突然沉寂下来,流露出难以言喻的疲惫。“真是死了都不能闲着……”他喃喃自语。
嘴角微微挑起,就是是一副生前作惯了的深情笑容,他语气却平淡而刻板:“好。需要我如何做?”
白衣人又定定瞧他一会,忽然也笑起来。那是一个叫人只能想起浪漫的春花雪月的笑容,配上那双清澈又泛着微凉的眼,像盛大戏台上翩翩起舞的雏鸟,温良地飞进了深夜。
“你已经知晓如何收行亡魂。我刚才看完了你的人生,恭喜你,摆脱了你的命运。虽然你对生命的宣告无人聆听,但是仍然在世间奏起了回响。”她清脆的声音也如雏鸟新啼,在他心底吹出浓艳的碧波。
他不由自主也跟着她的话微笑起来,虽然那笑容依旧充满了生硬与荒芜:“我要这回响有何用?每天假装着爱一个人的人生……我真是受够了。然而我满怀恨意地死亡,在那群主角的眼中连水花都不曾溅起。”
白衣人忽然脱下了白袍,将那柔软的衣料拂过他已经咬得沁血的唇角,洁白如雪的袍子像羽毛一样搭在他身上,随之而来的是深沉的暖。
他傻傻注视那那个白衣人——哦,现在已经不是白衣人了,盛大的蓝色裙裾如同正午的天空一样铺散开来,和那双金色到熠熠生辉的澄澈眸子一起,叫人看到她,就好像醉入了一个全新而浪漫的世界。
少女狡黠地笑笑,音色依旧像雏鸟一般轻快明丽:“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了,我也要开始走向我的未来咯——”
随着拖长的尾音,她那叫人难以忘记的身影化为光点,消散在了他面前。
他平静的看着仿佛还残留着余温的空气,忽然又不管不顾的大笑起来,笑得仿佛世界都在震颤。
“哎呀,真是……”他的语气低低的,含糊又流淌出柔柔的暖,“我拿我的多才多艺用你的馈赠完事之后,一定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