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冒出这么一句。
“你有力气走路吗,我去拿药。”
“不,殿下,我好多了。”
望着她那张苍白的脸,殿下知道她又在撒谎。
“靠近点。”,李贤将手轻放在她的额头上。
“好像还没有完全退烧,医女都在外面候着,我让她们治疗下你的伤口吧。”
得到殿下的关心本该是件好事,可不知为何,许烟雨脸上却挂着一抹忧伤。
“殿下,不必了我能走路了,只是…”
“只是什么?”,李贤问道。
“只是…我想多看几眼殿下的脸再走。”
事实上,自从那天被李贤赶出来后。
许烟雨便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每次想到这里内心总是会难过。
她曾强迫自已不要去想,可越是这样反而就越想了。
每时每刻,睁眼闭眼间,她对殿下的思念都如潮水般汹涌,从来没有停止过。
乃至于醒来后,一直坐在殿内不愿离去,为的就是能多看他一眼。
“虽然我知道我不配,那样做不合适,可是…”
许烟雨的声音逐渐哽咽,泪水也顺着脸颊一滴滴滑落。
“殿下,请原谅我的冒失。”
李贤又何尝不是呢,每天都为她魂牵梦绕。
狂症发作的时候,只有想到她才能勉强控制。
分开的这段日子,他曾多次懊悔,当时为何对她说那样的话。
李贤没有说话,只是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落下深情一吻。
感受到额头的柔软,是那样的真实。
既然允许她想着殿下,那么她可以再贪心一点吗?
“殿下,可以永远留我在身边吗?”
许烟雨望着他,一脸认真的问道。
因为她真的爱殿下,真的很爱很爱!
李贤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说道:“傻瓜,当然可以。你每天都可以看着我。”
听到这话,许烟雨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扑进李贤的怀中,感受着他的温暖。
然而,他们的爱情之路注定不会平坦。
宫廷中的争斗和阴谋不断,他们必须面对无数的挑战和考验。
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坚信彼此的爱能够战胜一切。
当情到深处时,如波涛般汹涌的爱意,开始在心中澎湃。
李贤望着这张美丽的脸庞,那股想纠缠的冲动便愈发强烈。
可是她现在还病着,不能过分亲密。
但当她说想自已的时候,又是如此的可爱。
“是你诱惑了我,所以…”
这晚,两个人都忘记伤口的疼痛,第一次感受到欢愉的温暖。
可每次目睹殿下身上的伤痕,总会让人产生好奇。
伤痕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殿下,能告诉奴婢,这些伤痕的事吗?”,许烟雨不由问道。
李贤抚摸着她的脸,跟她说:“这是我内心的毒…”
曾经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如今仍旧历历在目。
战乱那年,他才十七岁。
皇帝李宏因刚登基,在还没有培养出新势力时,便着急将以陈秉谦为首的三峰派清算。
这些人都是开国元勋,即使李祯还在世时,都要依靠这些人,才能安邦治国平天下。
他们一死,必然天下大乱。
这就是为什么,李贤当时小小年纪,便被抓走的原因。
一伙盗贼绑架了他,并把他交给某个人痛恨皇室组织的头目。
此人正是被政治清算的陈三峰家族。
满门被诛,唯独他这个次子侥幸逃脱。
李贤只记得当时,被关在一间昏暗潮湿的牢房里。
在拷问的过程中,他反复晕厥又苏醒。
那时的每分每秒,他都多么希望自已能够死去,好得以解脱。
令他绝望的是,那人暂时还不想杀他。
那晚,在反复的折磨中,李贤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陈谦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的凄厉喊声,复仇的快感油然而生。
他问负责逼供的人,“太子有说些什么吗?”
“启禀大人,太子一直在喊叫,还没有招供。”
果然,他和他父亲虽然不同,但都是狠角色。
“叫他们全部出去。”
是的,陈谦要亲自会一会这个仇人的儿子。
此时,奄奄一息的李贤,听到耳畔传来声音。
“太子贤,你就是李宏的儿子吧。”
“是谁,敢直呼父皇的名讳?”,李贤艰难的抬起头。
陈谦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了句他听不懂的话。
“是身为李宏儿子的更可怜,还是身为陈三峰儿子的我更可怜呢?”
说罢,便转身捡起地上的铁块,放进火炬里。
边翻动着铁块,边问他,“你知道一位叫陈三峰的人吗?”
这是前朝的重臣,李贤只是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他们和父亲的恩怨。
“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谦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跟他说了一个故事。
故事的大致内容是,他父亲陪着圣祖皇帝出生入死,创下这大好江山。
对朝廷衷心耿耿,最后却换来满门抄斩。
他拿着烧红的铁块,朝着李贤逼近。
“你说我们陈家世代忠烈,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呢?”
说完,便将烧红的铁块狠狠压在李贤身上,伴随着一阵惨叫,一股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多年的怨恨全部凝聚在手中的这块铁上,他反复碾压,直到李贤再次疼昏过去。
等李贤再次被冷水泼醒,陈谦讽刺的说道:“才这种就要倒下了吗?”
或许是觉得自已立马就要死了,所以李贤变得什么都不怕。
他狂笑一阵后,对陈谦说道:“你的目的不就是杀了我吗,叛贼陈三峰之子。”
毫无疑问,此话说出后,李贤挨了重重的一巴掌。
“很好,没想到你嘴这么硬。”,陈谦的眼神充满了愤怒。
看来,身体上的疼痛,还不足以让他崩溃,确实有种。
此时,李贤还在叫嚣着,有本事就杀了自已。
即便他身为父皇之子,却也绝非父皇那般狠毒。
然而,陈谦却嘲笑他的天真。
“哼,反正你们都差不多,一个样子。”
“你什么意思?”,李贤蒙了,难不成自已的父皇真的会害自已吗?
可是那确实就是残酷的事实啊!
那如同锋利的匕首般,无情地刺痛着李贤心脏的事实。
一场凶猛的风暴,即将摧毁一切美好的幻想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