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许烟雨隐约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已的名字。
“小雨,求求你,快醒过来吧~”
原来,这是好友李恩珠的声音。
许烟雨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脸担忧的恩珠。
“我这是怎么了?”
在床上躺了几个时辰,许烟雨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
李恩珠赶忙扶她起来,并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太医说你是感染了风寒,需要好好休养。”
许烟雨喝了口水,感激地看向她。
“谢谢你,恩珠!”
紧接着,恩珠又端来一碗药。
她吹了吹碗中的汤药,小心翼翼地递到许烟雨面前。
“快把药喝了吧,这是御医特意为你开的方子。”
许烟雨接过药碗,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药闻起来好苦......”
李恩珠见状,连忙安慰道:
“良药苦口利于病,喝完药你的身体才能快点好起来。”
许烟雨点点头,鼓起勇气喝下了那碗苦涩的药水。
刚喝完,她便感到一阵恶心,忍不住呕吐起来。
李恩珠急忙拍着她的背,关切地询问道:
“你怎么样?还好吗?要不要再叫太医来看看?”
许烟雨摆了摆手,“我没事,可能是因为空腹吃药的缘故。”
听她这样说,恩珠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烟雨,尚宫娘娘给你放了假。”
“啊,真的吗?”,许烟雨十分高兴。
崔尚宫为了让她好好休息,特意给她放了五天的假。
这在宫女中,算是特别的优待了。
说完了放假的事,恩珠又问了许烟雨一个问题。
“烟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睡觉的时候还在哭?”
虽然她知道,以许烟雨的性格不可能告诉她,但作为挚友,还是希望她不要受伤。
怎料,正是这一句简单的话。
使许烟雨本就复杂的感情,纠结在一起并爆发了。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扑进恩珠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她一边哭泣,一边讲述着昨晚的遭遇。
本以为自已满腔赤诚,即便无法获取太子的真心,也能赢得尊重。
可是到头来,却被当成奸细审问。
这种复杂且难以理解的事情,李恩珠也不敢妄言。
她只是一介宫女,太子殿下的思想行为,不是随意就能揣测的。
此刻,她能做也只有安慰自已好姐妹了。
恩珠轻拍着许烟雨的后背,告诉她时间是解决问题的良药,一切都是好起来的。
与此同时,李贤在寝殿内醒来。
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仿佛被重新激活了一般。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沉睡了千年之后,终于苏醒了过来。
他不禁感慨:“还是第一次睡这么沉,感觉神清气爽呀。”
他揉了揉眼睛,回忆起昨晚的情景,嘴里露出一抹甜蜜的笑。
忽然间,他扭头看向床的另一边。
“比我想象中,走得要早呀。”
李贤有些失落,可那女人系在腰间的香囊,却还残留有淡淡的余香。
她竟把这种东西落在这里…
想起她那慌张的样子,李贤不由地笑了出来。
自那以后,李贤开始有意无意的想起,这位只服侍过自已两次的小宫女。
终于,十天后的一个下午。
还是按捺不住,询问起她的近况。
“来人。”,李贤唤道。
崔尚宫赶忙上前,恭敬地问道:“殿下有何吩咐?”
“她现在在哪里当职?”
“回殿下,在御膳房。”
“什么?不应该让她离开那里吗?”
李贤有些惊讶,这可是自已宠幸过的人,手底下这些人是眼瞎了吗?
这样,她不仅要忍受周围人的议论,恐怕还会被孤立。
李贤现在就想让她离开御膳房,另外再给她准备一个住处。
崔尚宫作为宫里的老人,向来很会察言观色。
不等李贤开口,她便替许烟雨说好话。
“殿下,不可对受过恩宠的宫女置之不理啊。”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尚宫娘娘,竟然也会唠叨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原来是南旭。
李贤只好先将崔尚宫打发走,“我会看着办的,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崔尚宫转身离开。
等人离开,李贤才开口问道:“这几天,去调查过她了吗?”
“是,殿下,她一直都在默默的做事,并未因受过恩宠而傲慢。”
这一切对于许烟雨来说,仿佛只是一场美梦。
她安静得好像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李贤有些恼火,“哼,真是荒唐。”
连南旭都有些好奇,“殿下召她来了两次,却连个钗子也不赐给她。”
听到这里,李贤顿住了..
那丫头渴望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金银珠宝。
李贤回想起来第一次传召。
那晚,当一切结束,他便问过许烟雨想要什么。
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宫女们梦寐以求的尚宫位置。
只要一句话,她便唾手可得。
或许是条件太过诱人,一时间许烟雨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最后竟然说,想通过自已的努力当上尚宫。
这样脚踏实地,有明确人生规划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奸细。
想到这里,李贤决定停止对她的调查。
这让南旭感到不可思议,一脸震惊。
“可是…殿下…”
正当要说点什么时,被李贤打断。
“在没有任何人守卫的情况下,我安然无恙地迎接了早晨。”
随后又拿出许烟雨掉落的随身物品,丢给南旭检查。
南旭打开,里面装的只是茉莉花。
香味的来源可能就是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迷魂香。
连李贤都说,“好像就是这个香气,让我入睡的。”
在他看来,既然误会解开,那就没有再调查的必要了。
可南旭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莫非殿下,心仪这位宫女?”
“不,我不喜欢,是觉得可恨。”
李贤极力否认,试图掩饰自已的感情。
这个女人确实可恨,可恨她怎么总是出现在自已的脑海中。
但他还是听从南旭的话,并没有放松警惕。
“以后不会再召她过来了,就这样吧!”
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连信任都成了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