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可人少女的诱惑,杨暮欢在一番挣扎之后,似乎是坚定了起来,便客气地对着靠在他身上的少女拒绝道。
“小姐,我看还是免了,毕竟你和慕修士如此感情。”
那女子的小手在杨暮欢的身上游来游去,像是一只灵巧的小蛇。
“有了你的对比,他才知道我的好,你不想知道吗?还没有和你说我的名字,我叫雨恋,张雨恋,你记得住吗?”
想起荷见心阵的那些条件,杨暮欢知道,只要自已松口,这个美丽的小姐并不介意和他发生一场美妙的一夜情。
但杨暮欢是不会这样做的,说他虚伪也罢,只是杨暮欢知道,自已所维持的现在的人格就是依赖在这份虚伪之中,这是他最顽固的地方。
便见杨暮欢将她的小手牵起。
张雨恋觉得他可能是开窍了,于是配合着他的前戏。
然后,杨暮欢轻轻将她的手放下了。
“姑娘,还请自重。”
“呵呵,男人,你不渴望我的这张皮囊吗?还是说,你……喜欢男的,但是我听到的心声里,你那种可笑的对虚伪的坚持,实在是有点好笑,凭那样的坚持,也能在这乱世走下去吗?不如……你与我一场暮欢,正和你的名字一样,我助你杀了李辜无和我的小慕,我们从此做个亡命鸳鸯,你也不必坚持戴着你那副好笑的君子面具,暮欢……这样好吗?”
便见她将桌上的萤灯取了,借着光,在这光下,展示着自已娇好的软眉轻唇和美好的身体,香语轻吐,仿佛闻到阵阵荷花的幽香。
杨暮欢面对这这些问心之语,也有一些摇摆不安,他是有一些恐惧了,恐惧自已会就这么答应她,然后正如她所说的,一起做对亡命鸳鸯,他可以在她的身上尽情发泄他的恶和欲望,没有人会知道这样的魔头就是杨暮欢。
但是,想着想着,一些散发着梅花香气的记忆便涌上心头,那是在陈三旧家的院中,种着一棵梅花树,薄暮晖蒙蒙地,他们一起在院中饮酒。那是杨暮欢在南岭游历的第三年,他才从西边出来,远离了家中产业的困扰,然后在他最迷茫的时间里,刚好遇上了陈三旧,许项,张之众,几人因为山中恶虫而相识,因为张之众找到的《解空回旋》而踏上仙途,也因此结下兄弟誓约,梅园结义……那是段让杨暮欢彻底放下过去纠结的回忆,像黄金般的蜜,流动在他不多的欢乐时光里。
这些事,都是选择。
杨暮欢知道以他的性格,那种实际卑劣而恶心的过去是不配拥有这一帮兄弟的,于是他依靠自幼良好是教养和虚伪的面具,在几人中当着二哥的位置,追随陈三旧的正义,关心许项的沉默寡言,照顾张之众的年幼轻挑。
直到魔头临城,他们抓了那打算行苟且之事的贼人,叫什么来着,似乎是叫什么“陈无恕”,他才暴露了些自已的本性,再后来,陈三旧在境界大涨后便带着大家去截杀魔头,然后便是在李辜无的带领下解决一件件事情,自那后,他一直保持的很好,就算被兄弟们了解了些他的卑劣性格,也无伤他们之间的情谊,但若是他真的如此去做了……他不敢想象大哥的失望之情,在这个团体里,只有他不是正义之人,但这样又如何,没有人是天生高洁伟岸的,但为了这份情谊,他杨暮欢早便决定……将这个面具戴下去,直到死。
想通了这一点,杨暮欢便不再摇摆,将她的身子扶正。
“小姐切莫摔到了。”
然后便退到了亭子的边上,和她保持着距离。
张雨恋也全程听见了他的心路历程,便呵呵笑着。
“你这人,过去的恶事是消除不了的,你做了恶,一辈子就是恶了,你那些事,埋地很深,我听不真切,但想来,是些我听得也恶心的事。你这样恶心的人,居然也想洗白好好玩你那兄弟过家家,可笑,当真可笑。”
笑身如银铃摇动,夹杂着几分轻蔑的嘲笑。
但忽然她便停了下来,又坐回了石凳上,摆弄着桌上的萤灯,那灯里的萤虫似乎是被她摆弄得有些恼怒,便发着红色的忽明忽暗的光。
“那你,就坚持下去吧。
不过,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的话,那我也要有所选择了。”
张雨恋站了起来,月光下尽显她那迷人的腰线和呼之欲出的白兔。
杨暮欢只得严阵以待,因为他发现自已无法坚定离开荷花池的想法,想来,也是心阵的手段。
她便开了口,带着些决意。
“自从嫁给老爷后,我就不曾爱上谁了,老爷也丑,老得令人恶心。但是呢,我又走不了,家中将我卖给他王家做童养媳,可他家儿子生出没几日就死了,病死的,看模样还挺可爱,如果真让他长大娶我的话,也是件美事,可惜。然后呢,按鳍镇的规矩,夫妻应该合葬在水中,我倒是想死了也好,就轻松了。但他老爷却看我生的貌美,不顾众人的反对将我娶了做四房,呵呵,好笑,他甚至都立不起来,只好用他那干瘪的手指,我可怜他,便配合他高潮。呵呵,他还真以为自已有那个能耐。”
讲着讲着,他顿了顿,看着杨暮欢。
“你是在想小慕在这个故事里在哪,对吗?这也是你的目的,李辜无的目的,呵。”
杨暮欢默不作声,因为感觉她在说完这些话后就要开始动作了。
“小慕嘛,他也是个痴情的傻人。
我与他的交情,只不过是十岁前和他玩些游戏,他却当了真,后来我进了王家,他被仙门的长老看上,去了阳玄城修仙,我们都有着美好的前途,看起来,是这样的吧。我是这样以为的,他修他的仙,我做我的王家夫人,虽然面对那个老鬼有些恶心,看在锦衣玉食的份上便算了。
后来呀,呵呵,你是不是见过玊蜘了?”
杨暮欢没想到他提到了玊蜘,也不知道在这个故事里竟然还有他的事情。
张雨恋继续说着。
“这给皇帝养虫的就是不一样,呵,平时也不见人影,不过这个和玊虫师没有关系,是他的前任,平时见不到人影,到了东窗事发,才出来,也解决不了事,只可惜,那火,将一切都葬送了,大概有几十年了吧,没有那场火的话,我应该是个威严但是快乐的王家老太,每天和小孩玩耍,哼哼。”
“然后,他回来了,我没想到,修仙者竟这样的神通广大,连死亡也无法将他与我隔开,如此纠缠,也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