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谈着,那老农便从灶房里出来,端上来了一盘朴素的三鲜蒸鱼和两碗米饭。
“二位等得久了,来尝尝老头子手艺。”
说着,便将那盘蒸鱼和米饭放到了桌上,在桌下的混账东西闻到香味,便围着杨暮欢转圈,想要讨食。
杨暮欢却有些迟疑,不仅是因为他的性格,还有刚刚才在那小童手里吃了亏的原因,此地诡异,那老农虽说认识李辜无,但也有疑处,便看了看李辜无。
李辜无了解他的意思,又不想触怒老农,便向老农说道。
“老人家,我等却是有些渴了,不麻烦的话,与我等打点水喝如何?”
那老农听了,也不疑他,便欣然而去。
“自不麻烦,却该让二位仙长尝尝这小沽山泉水的滋味,不比那什么马突泉的差。”
待老农消失在院后,在桌下的混账东西可能是发现老农走了,便一下跳上了桌子,将那鱼吃了些。
“唉,混账东西!大哥不在,叫你放肆了!”
混账东西受了责骂,跳下桌,卧在地上,发出呜呜的声音,然后自已跑走了。
“唉,混账东西你去哪?”
杨暮欢追到外面,却发现混账东西已经没了踪影。
便又折回去,却发现李辜无正在吃着鱼和饭。
“李师兄,却如何吃的?”
“哈哈,杨兄弟何必如此谨慎,这洪通道哪有那么多的白龙士,一个个都是没有灵性的,要我说,且宽心,且吃吧。”
杨暮欢回了桌,被这些谜题弄得有些心神不宁,那老农端着两碗泉水回来,放到桌上。
“二位,这鱼可好吃?”
李辜无笑了笑。
“确是不错,软嫩爽口,当是美食。”
李辜无见有了时机,便开始向他打听镇里的情况。
“两位仙长若是问镇里,却有几件怪事,村里的几个少女却是在几天前开始陆续失了踪,众人只在那镇中心的荷花池里找到了其中一个女孩的发簪,但那池清澈,却是不见的,该也不是淹死,本来前几天都在火热地调查,但昨天镇长一个个去了失踪女孩的家,便不了了之了。”
“镇长?”
杨暮欢问道。
“是,若去镇上,见了一个完全是鱼头的鱼人,便是镇长了,镇长德高望重,叫大家不必惊慌,待过几日再看看,今天却是没有女孩失踪,还是镇长已经找到缘由了,但却不知为何不向镇民说道说道。”
李辜无也细细思索着,和慕寒微写来的信件一起对比思考。
“或是被慕师弟解决了?”
“老人家,还有吗,什么异常的事?”
李辜无继续向着他询问。
那老农想了想。
“别人不知道,我却遇到过次,也不知是不是幻觉。”
杨暮欢也被挑起了兴趣。
“却是何事?”
那老农露出有些后怕的表情,感觉门外有些阴冷,便有些害怕。
“叫二位仙长笑话,却是有些惊悚,我便具体说说。”
他将从屋里搬来的一张椅子摆在两人的旁边,开始说起了他那夜的遭遇。
“咳咳,却是说我那夜到镇上找老孤头打牌,却是手痒,他家在那荷花池边的街上,我便路过了荷花池。
这一般,一般呀,荷花池就是个荷花池。
就算有人,也不过是些情趣的小年轻,在湖中亲热。
可那天却不是,我正走在湖心亭和向外的小桥上,那天月色很好,湖光美得极,我便在桥上停了些时间,吹吹风,看看荷花。
便是这一瞧,却看到了些诡异的事。”
这时,院里一阵阴风扫过,将老农吹的有些冷。
李辜无见他如此,便掐了个诀,用自已并不熟悉的异趾系的法术生出个光团来,悬浮在桌上,却是温暖了许多。
杨暮欢见了,便也钦佩分星门所学之广,李辜无似乎除了在战斗中只使用那莲剑式,而在日常上所使用的却是相当全面,也就是一精多练。
老农被那光团照着,也觉得温暖下来,便也没那么害怕。
于是继续说道:“唉,怕是我老眼昏花,可能看错了,但也该是真的吧,我却是分不清。
只见那荷花堆里,好像站着个人,我只以为是半夜来泡澡的鱼人,待一阵风吹草动,月又没了云遮,才看得清。
哪那是什么鱼人!分明是一具骷髅!
我被吓得惊悚,一下蹲下身将自已躲到了桥的扶栏下透着缝去看。
这还没完,还有更惊异的。
那堆荷花中却有着什么好像发着光,透着荷花的摇曳,也能隐约看出来是个女孩,那女孩样貌,我却是从未见过,镇上的女孩我都记得,没有一个是他这样的,但却是长得像,像……”
杨暮欢发现这老农也是有些说书的天赋,却是懂得如何吊读者胃口的。
“像什么?”
那老农用一副追忆的表情说着。
“像……四少奶奶。”
“?”
李辜无和杨暮欢都听不懂了。
老农继续说道:
“几十年前吧,那是我还在镇上的大户人家,王家家里做工,王老爷有四房太太,最后一房乃是个刚满十四的女孩,虽说已嫁得人户,但还是幼嫩可爱,叫人怜爱,故是记得清楚。
后来,也不怎得,那家猛得失了火,火势滔天,将一家老小窸窣烧死,只有远在阳玄城求学的小慕子,也就是如今镇上的武事慕寒微大人活了下来,那四少奶奶,也死在了那场火中。
而昨天我在那荷花之中所见,却分明就是那四少奶奶!她死了有六十年了吧!该不是我小时也那她当过意淫的对象,故叫看见了幻觉,便说是鬼,也不行,这个世界却是没有鬼的,人死了就入了轮回,哪有什么留在人间的孤魂野鬼,这都是学堂的先生讲的。
可我见到的四少奶奶又是何物?
我思不明白,只是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栏下蹲躲得有些脚酸,却还是不敢起身,深怕那边有什么动作。
我便小心翼翼将腿伸开,缓解脚麻,同时注意着那片荷花堆。
然后,然后……”
“然后怎么了?”杨暮欢问道。
“她,我看见她了!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