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最是难眠,工作晚归的人们,疲惫的回到家中,用着忙碌了一天所剩下来的时间,刷着手机上的视频,简单的补充自已的娱乐生活。
在快乐的同时,也在回想着今日的种种一切,亦或者在回想着自已曾经所做过的事情,有时候,便会情不自禁的怀疑,自已做的那些,究竟有什么意义?
自已的生活,是否就要每天这样如此的度过下去?
自已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就仅仅只是如此吗?
一个人的崩溃,许多人的崩溃,情感上的,情绪上的,都已经无法忍耐,在每一个夜晚都想尝试着爆发,也有着已经爆发了的人……
那些人“疯”了,被逼疯了……
于是想死,一死便什么都解脱了……
可惜呢,怕痛……不敢死……
一阵情绪的发泄过后,便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睡觉,准备度过那新的一天吧……
天晴了,旅者从客厅的沙发上醒来。
昨晚陪那两位孩子熬夜又玩闹了一会儿,熬到了凌晨深夜。而今天,他则是一觉从昨晚睡到了现在的下午的一点多钟。
“从来没觉的能睡这么饱过……”
旅者看着那桌子上的电子表,如此吐槽着昨晚自已的睡眠时间。
从沙发上起身的那一刻,手撑着额头,回想着昨晚所发生的事情。
直播,游戏,娱乐,吃喝玩乐……
“对我来说……当真是一个难忘的夜晚。”
旅者如此沉闷的说道,看来还没有睡醒几分。
眼睛被面罩遮住,让人看不见他那此刻如此消沉的模样……
“复杂”,是他醒来心里唯一能感受到的东西。
混乱也亦是如此……
“想不清便不想了,先洗漱一下吧……”
旅者起身,向周围扫去目光,看到卫生间后,便朝那边走了过去。
一见卫生间门关着后,便站在一旁,先敲了敲门……
“哦,我在这里。”
轻骨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而旅者也接着话道。
“我现在能进去吗?”
“哦……先稍等一下……”
话音落下,紧接着便是水龙头不断冲洗的声音,程度很是激烈,听起来也有些“急躁”的成分在里头,似是想要快点洗完结束一样……
“洗澡吗?下午一点……”
旅者心里又默默的吐槽了一句后,便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着。
而在等待的途中,卧室的房门被打开,白言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也是刚睡醒的样子。
“早…早上好啊,旅者哥哥……”
她伸了个懒腰的同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旅者,便在伸完懒腰后,平淡且自然的打着招呼道。
“嗯,早上好。”
旅者也如此平淡的回应道。
“嗯……”
听着旅者的回应,白言也是如此呢喃的嗯了一声,声音稍小,不管旅者听不听得到。总之,此刻她希望的是,自已现在这颗紧张的心能够安分一点,不要再跳的那么快啦!
“唉?轻骨姐这是去洗澡了吗?下午一点洗,行吧……”
白言听到了卫生间里的动静后,看了一眼,便也如此的吐槽了一句。
而吐槽一句过后,她便又将目光转移到了什么都没有事做,只是呆愣的坐在沙发上的旅者身上。
只见,她走过来,轻轻的问道。
“旅者哥哥,昨晚睡的还好吗?”
“很好,沙发很软,还挺不错的,睡这一次的话……”
“一次?旅者哥哥,难不成你还想再往这里多睡几次啊?”
白言如此说着,而旅者听到后,也仅仅只是笑了笑,不懂这个小女孩的脑回路是怎样的。
而听着卫生间里那“刷刷”的水声,白言又看了看旅者,随即心里便想到了什么,于是问道。
“那个,旅者哥哥,你一般洗漱的时候,是怎么洗的啊?”
“啊?我怎么洗的,嗯……一般就是把水拍在自已脸上,当然了,这个面具摘不下来,但我发现,只要水沾到这面具之上,这面具就会使水穿透过来,接触到我的皮肤……”
“啊?这么神奇的吗?”
简直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言此刻的心里如此想道。
“嗯。”
旅者点了点头,如此回应道。
“那么旅者哥哥,你这手上的白色印记,还有什么功能啊?除了召唤铠甲,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白言很是好奇,旅者看着她那好奇的样子,嘴上也是一笑,温和的将手背上的白色印记露出,从而说道。
“不清楚,它似是能清楚我的意思一样,洞悉我的想法,知道我想做什么,于是便去会执行什么,当然,也有的时候,它也是我所预料不到的一种因素,它有时也会做出超出我预料之外的事情,所以……”
“它究竟还有什么样的功能,或者,它本身就是一种‘活’着的东西,围绕在我的身旁……”
说着说着,听着旅者的言辞,白言浑身都感到起了鸡皮疙瘩似的,身上发麻,情不自禁的双臂环抱着自已,看着旅者,语气微颤的说道。
“旅者哥哥……你说的,有点吓人啊……这……不会真是一个活着的东西,缠在你手上吧?”
“呃,不会的,这只是我的一种想象罢了,不是真的……”
旅者和白言如此谈笑道,而就在这时,轻骨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此刻的她裹着浴巾,旅者见状后,也将视线转向别处,不去瞄,不去看。
随着轻骨走入进自已的卧室之后,旅者便朝着那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直至来到卫生间后,便开始洗漱了起来。
有一说一,令物质消失的能力,他原本可以使用,甚至滥用,对自已的身体进行改造,但他却没有那么做,甚至可以说,他不想那样做。
或许他在战斗的方面上,与普通人有所不同,甚至比那些强大的人也有所不同,但他自始至终心里都认为自已是一个普通的人。
世间百态,他见过太多,有些事情一直留存于他的心里,令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社会杂乱,文明文化有所不堪,人们为了所谓的理念而胡乱闹事,这是他曾经所见过的数个国家中的景象。
小理念,大自由,见过的太多,也已经分不清什么是什么了……
旅者这一生都是混乱的,或者每个人的一生,都也是混乱的……
该清理一下思路,但却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清理。
有时候,面对难题,往往都陷入到了自我的精神内耗之中。
旅者看着镜子中的自已,如此想着。
“我的能力,来历不明,我能拥有现在的一切,似乎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和他们一样,和这些人,都是普通人,有着普通人的心,和普通人最为美好的愿景以及希望……”
“这些事物,这些力量,扶持着我,让我看起来有所与众不同,但,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仅仅是这具铠甲与众不同罢了,脱下它,我其实和一个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旅者如此认为着,他看着自已手上的那白色印记,只见那印记又闪烁了几下,他看着它,心里想着道。
“既然你愿意跟随我,甚至是在我醒来那天就陪伴在我的身上,那便愿意与我一起,去完成我那心中的愿望吗?”
他如此说道,可白色的印记并没有回应着他。
而旅者的这一句话,其实只是在问自已的心灵罢了,他并没有问这具铠甲,因为他知道,这具铠甲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并不受自已的控制……
或者说,亦有可能,它原本就不属于自已……
既然不属于自已,那便将自已的心灵与自我的意志,当成自已的后盾,当成那守护自我的“铠甲”吧。
我只是不希望,在我真正成为普通人,失去这份力量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无法做到,去看待着那一切,再度发生在自已的眼前……
旅者如此想道,语气甚是惆怅……
似乎充满了悲观的概念。
直到他从卫生间里出来后,便看到换好衣服后的轻骨,在与白言在客厅的沙发上聊着天,嬉戏打闹着,甚至欢乐的样子。
“如此便好……她们开心便好……”
心里想完后,他便走过来,对其说道。
“轻骨,我先出去了,在这里待了一晚上,还挺不错的,我先出去看看我的其他朋友们……这……行吗?”
“啊……哦……嗯…好的,你去吧。”
轻骨听到旅者突如其来的话语后,沉默了一小下,似在这沉默中思索着什么,随之她想完后,便如此回应着,似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一样。
“嗯。”
旅者说完后,转身便朝着房门走去。
看着旅者离去的背影,轻骨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落寞的感觉存在,随后,她即刻的摇了摇头,便对自已的心里,如此安慰道。
“我这个傻瓜……又不是真的离开……”
“轻骨姐,你在想什么啊?”
“想什么,当然是在想该如何把他给留下来啊……”
轻骨突然转身捏着白言的脸,如此笑说着。
“呃……轻骨姐啊……把他留下来,其实……他不是说了……他不会走的吗?”
“唉,你还是太单纯了啊,小白。”
轻骨松开了手后,便一脸忧虑的谈吐着,而这一忧虑的样子在白言眼中,都是令她想起了什么。
什么来着?哦,是她那昨晚误入歧途的大脑啊!
于是,白言便如此,对着轻骨瞎扯道。
“哎,轻骨姐,你想想,其实旅者哥哥他是不会离开我们的,毕竟,你昨晚不是说过,不想让他离开这里的吗?嘿,他不也答应了?”
“哦,是啊,他答应了,可怎么说呢?他又不是一直都会在这里。”
“唉,轻骨姐,这就是你没有想对地方啊,你想想,他刚才是不是想要出去的时候,还说了‘行吗’这两个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哎呦我的妈呀,轻骨姐你这时候什么比我还笨了呀?这可是在征求你自已的意见啊?你想想,他若不是把你昨晚的那句不要走的话放在心里,他铁定就不会这样说,至少不会说‘行吗’这两个字,而是之前提醒我们要走了后,便直接一走了之了……”
听着白言这一顿叽里呱啦的分析后,轻骨不知道是有没有听在心里,但她倒是被白言的这一顿想法给逗乐了不少,也许有,也许也不会,至少这几句话倒没有让轻骨她自已的心像刚才那样忧虑了起来。
随后,她便笑着用手摸了摸白言的脑袋,然后对其说道。
“白言啊,恋爱剧以后少看,好吗……哈哈哈哈哈。”
轻骨如此笑着,看着白言这样傻白甜的样子,倒也是心情好起来了不少。
“可你和旅者哥哥的样子,不就是……”
“咳咳!”
只见这一刻,在白言说完那句话的那一刻,轻骨突然严肃的咳嗽了几声,使得白言不由得闭嘴后,便又如此说道。
“旅者先生他,不会有那种情感的……”
“啊?轻骨姐,这怎么可能啊,他一个男人,这怎么可能连……”
“是真的……之前,我在卧室里听到了客厅里咱们大哥的声音。”
“啊,大哥,他在客厅外面?他什么时候……”
“昨晚,就在昨晚,大哥和旅者一同坐在沙发上,我在卧室门口,掰开了一处门缝,在那里偷看着,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
“大哥他……为我们想了很多,之前他一直那样的忍气吞声,也是有原因的……”
轻骨如此说道,语气又渐渐的开始沉闷了下去。
“轻骨姐……这个…我也明白……他们……他们两个人,到底说什么了?”
白言心里也明白大哥的苦,可光明白也没有用,自家的大哥也依旧要看那些权贵者的脸色。
但直到,轻骨的下一句话说出后,白言则彻底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去进行着回应。
“旅者说,不必在让大哥去看那些人的脸色,也不必看着他的脸色,更不必去讨好他,他之前便发觉了这一个问题,于是那天便想跟大哥好好说明一下,同时希望听着他还说到,他一直以来都把自已当成一个普通的人,从来没有觉的自已有多么的了不起,也一直以来,把咱家大哥当朋友,根本不想让他如此那样受累着,去看别人的脸色过活……”
当一个人拥有了权力,拥有地位以及实力,他首先会做的,不就是让周围的人,对着他低下自已的头颅吗?
而他所做的选择,却是截然相反。
甚至,他抛弃了这些,抛弃了他在别人眼中,那象征着一切的权力,放下了那所谓的地位。
然而做这一切的原因,则仅仅只是为了……
去做一个普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