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哥舒将军剑燃黑焰,将一切残响焚毁殆尽,在战场上如入无人之境,眼看胜利在望……】
【北落野,却在此时下起一场‘逆流的大雨’。】
【天雨倾覆,百鬼夜哭,人间作炼狱,赤沙埋忠骨。】
【哥舒将军留下最后的军令,喝命所有士兵,死战不退。】
【自已,则不惜以烈火焚躯,与无相燹主生死相决……至今下落未卜。】
【哥舒将军失踪后,一众士兵血染战场,苦苦支撑。】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士兵们放眼望去,尽是数也数不尽,杀也杀不完的残象潮。】
【眼看着战友们一个又一个的倒下,就在所有士兵陷入绝望之际,一声龙吟,划破了寂静。】
【一位少年接过了瑝珑的旗帜,带领夜归杀出重围,保留住今州所剩无几的有生力量,不至于全军覆没。】
【那北落野已被海量残象侵蚀,少年带领残存的夜归退守荒石高地,死守阵线,使得残象潮再也无法向今州城迈进半步。】
【经此一役,那名引风化龙的少年声名鹊起,屡立战功,被角选定为新一任的镇戍将军。】
【至于哥舒将军,则因那道致使夜归死伤惨重的军令,成为瑝珑历史上,毁誉参半的将军……】
【尽管此役令今州元气大伤,但蛰伏已久的岁主也终于在随后的行动中,选定了令尹的人选……】
【人们都相信,在岁主与令尹的引导下,今州定能逆转局势,走向一个崭新的明天……】
秧秧用说书人的方式讲述了这个故事,众人皆是沉醉其中。
炽霞:“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
陆离摩挲着下巴:“看来忌炎将军就是在那时候觉醒成为共鸣者的吧……”
“还真是幸运,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要知道,荒石高地大多都是后勤部队,战斗力是远远不如前线的夜归士兵的。
如果夜归军在北落野全军覆没,残象潮南下的话,以后勤部队的实力能够阻止残象潮吗?
陆离觉得可能性不大,而若荒石高地被攻陷,再往下可就是今州城了……
陆离认为忌炎的决策还是非常正确的,遭遇了计划之外的残象潮,导致原本收复北落野的计划失败,再加上哥舒将军的失踪,众军群龙无首。
确实应该先退回大本营守住底线,日后再从长计议,而不是做无谓的牺牲。
只能说哥舒将军错估了残象的数量和战力,所幸忌炎觉醒了共鸣能力,才避免了悲剧愈演愈烈。
阿漂问道:“为什么角会选择今汐作为令尹?”
秧秧猜测道:“可能岁主有祂自已的选任标准吧?”
“又或许,神和人的区别,正是在于这种‘不可知性’呢?祂们的标准总是常人难以捉摸的。”
炽霞嘻嘻笑道:“是啊,所以就算角某天选中了本姑娘做令尹,我也不会觉得意外!”
陆离把手搭在她额头上,炽霞疑惑道:“你干嘛?”
陆离奇怪道:“这也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呢?”
炽霞气愤道:“怎么,我就不能当令尹吗!你这是看不起我!”
陆离:“那我问你,十八加九等于多少?”
炽霞一愣:“十八加九……”
她低下头,掰着手指头数道:“十八加九……十八……十九……”
秧秧捂嘴轻笑:“好了,你就不要打趣儿她了。”
炽霞呜呜的捂着脑袋:“原来当令尹这么难啊……”
秧秧:“……”
阿漂:“……”
陆离对阿漂悄声说道:“这还有救吗?”
阿漂:“埋了吧,没救了。”
陆离看不过去,给炽霞辩解了一句:“炽霞的学识看上去很低,但其实也并不高。”
阿漂:“你这是在给她找补还是在给她补刀呢?”
说回刚刚的话题,陆离沉思道:“今汐被任命为令尹的时候应该年纪不大吧?角任命今汐的时候没有问过人们自已的意愿吗?”
秧秧:“我明白你的意思。”
“在豆蔻之年被毫无预兆的选为令尹,很难想象今汐当时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陆离懵了:“你刚刚说什么年?豆蔻之年!?”
秧秧微微颔首:“是的,豆蔻之年。”
陆离有些惊讶:“今汐被任命为令尹的时候才十三四岁?这能服众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挺过来的。”
陆离想了想自已十三四岁的时候在干嘛呢?
嗯……那时应该是初中吧,还在为学业困扰呢……
秧秧回忆道:“我记得今汐刚刚就任的那段时间里,坊间有很多针对今汐的质疑之声。”
“很多人都认为那时的今汐年纪尚小、资历尚浅,即使有成绩,也并不能完全服众。”
“人们愿意尊重今汐的根本原因,还是因为相信角……”
炽霞补充道:“但是角选人还是很有眼光的,今州历史上的令尹们个个本领高强,谋略了得。”
“今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今州治理的井井有条,已经完全证明了自已啦!”
“换做是我,估计光是处理那些文书工作,脑袋就要‘超频’了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假以……瓷器……?”
阿漂:“是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陆离:“炽霞能说出井井有条这个词,脑袋就已经是在超频运算了。”
炽霞羞恼道:“哎呀!陆离!”
秧秧看向阿漂:“是今汐给你们留下什么关于自已身份的线索了吗?”
阿漂:“角要我在某一时刻前往北落野寻找忌炎。”
炽霞吃惊道:“北落野!?那可是一片古战场啊……”
秧秧同样提醒道:“北落野太过凶险,是今州抵御鸣式的最前线。我建议我们还是小心为好。”
阿漂微微颔首:“伤痕被捉拿之后,残星会还有会监蛰伏在今州境内。”
陆离猜测道:“还记得那名红衣女子吗?我觉得她就是残星会的会监之一。”
阿漂挑了挑眉:“为什么这么说?”
陆离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你想想啊,如果那女子是个普通的残星会成员,那她有资格对身为残星会会监的伤痕指手画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