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意识重新复苏的时候,陆离惊讶地发现自已已经不再身处伏波营之中。
此刻,他置身于一个昏暗阴沉的世界里,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在这片诡异的天地之间,无数可怖的残象从水面中浮现出来,如同幽灵一般。
突然,他在水中的倒影中发现了一名身穿红衣的神秘女子,似是那些残象的首领。
随后,他突然开始代入这些残象的视角。
在这个奇异的体验中,陆离看到残象追杀着一名夜归军。
然而,就在这名夜归军即将遭受残象的致命一击时,一位身着青衣的将士手提长枪,如同闪电般忽然闪现而来。
他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将这个残象一举击杀。
那名被救下的夜归军惊喜交加,激动地喊道:“将军!”
青衣将军背后的声痕闪烁着光芒,他微微侧过脸来,缓缓地点头示意。
然而,随着青衣将军的出现,残象们似乎变得异常愤怒。
它们像汹涌的潮水一样,疯狂地向青衣将军发起围攻。
然而,那位青衣将军却显得从容不迫,他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以一种无可抵挡的威势,将那些残象一一击退。
这些残象在他面前无法再前进分毫。
随着青衣将军的战斗越发激烈,一只巨大的青龙从他的身上腾空而起,带着无与伦比的气势,将周围的残象逐一消灭。
当烟尘渐渐消散,原本围绕着青衣将军的残像已经全部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神情肃穆、气势磅礴的夜归军战士,他们静静地站在他身后。
这时,青衣将军将手中的长枪猛地扬起,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呼喊:“跟上青龙的指引,战!”
…………
陆离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听到焦急的呼唤。
“……陆离——陆离——”
陆离猛然惊醒,额间划过一丝冷汗。
“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阿漂也已经从陆离的肩膀上下来,紧紧贴着他,靠在他的肩上。
只见阿漂略显痛苦的捂着额头,仿佛正遭受精神上的摧残。
秧秧松了口气:“你醒了,刚刚怎么回事?为什么阿漂还没醒来?”
陆离将阿漂抱到一边,让她靠着墙边坐下。
随后,他皱着眉说道:“我好像……出现幻觉了?”
秧秧:“你们吓了我一跳……刚才突然呆呆的愣在原地,怎么跟你们说话都没反应,你看见什么了?”
“我刚刚好像代入了残象的视角,天地间一片昏暗,那里似乎是……战场?”
“然后我还在水中的倒影中看见了一个红衣女子,她好像在控制那些残象……”
秧秧皱着眉沉思道:“……红衣,控制残象潮……”
“残星会……”
“你跨越了空间,感知到了不远处的战场景象……再然后呢?还有什么发现?”
陆离此时还有些头晕的感觉,他抱着脑袋努力回想:
“然后是一名青衣将军,将那些残象全部击退,还有拔地而起的巨大青龙,我还看见了众多夜归军和他一起冲锋陷阵。”
秧秧略感震惊:“你描述的那个男人……率军的青龙具气吞四野,凌越万军之势,那正是夜归的旌旗,也是独属于夜归将领……忌炎的象征。”
“而就在不远处的战场前线上,忌炎正率领千军万马,抵御残象潮。”
陆离疑惑道:“那个人就是忌炎?可我没见过忌炎。”
正当他疑惑间,一旁的阿漂也幽幽转醒。
陆离见状伸手顺着她的背安抚道:“阿漂,你怎么样了?”
她摇摇头示意自已没事。
“你看见了什么?”
经过阿漂说明之后发现,原来阿漂也和陆离一样,看见那片战场。
比陆离晚苏醒的原因是她最后还经历的一场战斗。
阿漂:“这一切很不对劲。”
秧秧解释道:“这场战事本身就是某种异动的征兆,或者二者兼有之。”
“从北落野传来的流息,比以往所有时候,都更加压抑,令人窒息。”
“此时此刻的战场上,一定存在某种东西,与你们有着暂不明了的关联。”
陆离倒吸一口凉气:“等等,我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还听到了一个声音?”
阿漂冷静分析道:“我的身体里存在着东西。”
她转头看向陆离:“你也听到了?”
“嗯,那个声音很稚嫩,像是孩童一般,我记得是在说……食物?”
秧秧思考道:“是残象吗?与残象共感……?我没有感应到任何声音的频率。”
陆离摩挲着下巴:“应该是当时阿漂和我有接触的缘故。”
在意识昏迷之前,阿漂骑在他背上,还用手抚着他的脸,陆离猜测应该是这个原因。
“不管祂是什么,或许我可以……”阿漂说着站起身来。
陆离和秧秧疑惑的跟着她朝伏波营的露台走去。
只见阿漂闭上双眼,伸出右手。
一阵虚幻奇异的频率在她的右手前浮动,将那一块空间扭曲。
她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紧接着,阿漂猛然睁开双眼,她的瞳孔中有声痕的形状,逐渐泛出金色的光芒。
这让陆离想起了当时的散华,她的瞳孔也是这样的,只不过散华是红色。
“阿漂?”秧秧疑惑的问道。
阿漂解释道:“之前白芷说过,树叶有残象频率波动。”
“最后一件信物,树叶指向的方向,在那。”
她手指指向西南方向。
秧秧顺着她的指向望去:“……那是,中曲台地,祈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