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结舌的不仅是那些捕快,还有教头自已,他没想到璇玑竟然能堂而皇之地把这些说出来。
璇玑本来就是在故意刺激教头,虽然是计划,但也是真心话。
“师兄远道而来参加师妹的婚礼,师妹忍不住跟师兄,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还请师兄不要介意”
“我还真希望,师妹刚刚,只是在开玩笑”
“不提这个了,师兄,衙门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如果师兄不介意的话,不妨移驾师妹家中,让师妹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师兄”
“好啊,师兄也想看看,能被师妹称为‘家’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
“不会让师兄失望的”
“那你先带你师兄回家,我衙门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就回去找你”
司凤闻言叮嘱道。
“好”
“路上小心”
“放心吧,我武功可比我师兄还高呢,不会出事的”
“那我先回去了”
璇玑说罢,当着众人的面儿,亲了一下司凤的脸颊,笑意盈盈地望着他,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领着教头离开了。
司凤望着璇玑离去的背影,眼里却是掩饰不住地担忧。
因为璇玑和司凤近些日子采买成亲用的物品,没少在街上出现,连带着那些小摊贩都认得他们,所以当她和教头一起走在街上时,便有很多人询问对方的身份。
璇玑自然地以‘表兄来参加婚礼’为名,跟众人介绍着教头,但两个人之间却没有一丝交流,直到回到了住所。
对方进屋后,刚刚还在跟那些小贩热情地打招呼的璇玑,关上门后,却又变成了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
“你不该出现在衙门的”
教头看着前后判若两人的她,心里尽数被怅惘吞没。
“你一直不肯见我,我只能来见你了”
“我不见你,自有我的道理”
“你是怕我坏了你成亲的好事吧?”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为了完成任务?你别告诉我,你刚刚在衙门,当着众人的面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任务?”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之前都已经跟你说过了,但显然,你压根就没有听进去”
“你倒是说说,你说的哪一句话,我没有听进去?”
“我之前告诫过你,不要把心丢了,否则,你的下场,将是万劫不复,你听进去了嘛?”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你的话,我是没有听进去”
“你终于承认了”
“是,我的心,早就已经在他身上了”
“那就找回来”
对方说这五个字时,语气明显比刚刚重了很多。
“心这个东西,一旦给出去了,是找不回来的”
“我帮你”
“什么意思?”
“我替你杀了他”
对方话音未落,璇玑的剑已经抵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你敢动他,我要你的命”
教头闻言面上不见恐惧之色,璇玑的威胁在对方听来,好似没有威慑力一般,苦笑一声道。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的剑锋会对准我?”
“是你逼我的”
“你要杀我灭口嘛?”
“我说过,我不杀无辜之人,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
“无辜之人?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无辜之人,你别忘了,杀手堂半数以上的杀手都是我训练出来的,所以他们每杀一人,都有我的一份功劳,他们手上沾的血,都有我的一份心力,他们造下的每一笔血债,我都要担一份,这么算下来,我比你以往杀的任何一个人都该死,不是嘛?”
“你这么说,是为了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杀了你嘛?”
“我这条命,本来就是你救的,死在你的手上,不论是对你,还是对我,都很公平,不是嘛?”
“我明白了,你刚刚是故意激我的,你根本不会杀他,因为你从来没有杀过人”
“是啊,整个杀手堂,只有我一个人从来没有杀过人,可为了你,我愿意放弃这个我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权利”
争取?
璇玑敏锐地捕捉到对方话中的关键词,能让他说出‘争取’这两个字的,定然跟杀手堂背后的堂主有关。
“你放不放弃,是你的事,跟我无关,但你要拿我的人开刀,我绝不答应”
“我低估了他在你心里的重要性,而你,也低估了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
“是么?只怕我低估的,还有你的身份吧?如果我猜的不错,你应该不单单是杀手堂的教头这么简单吧?”
“你终于问出来了,你心里,应该早就有这样的疑问了吧?”
“确实,如果说之前只是猜测,那你刚刚说的话,就已经可以证实了,我不知道你为了争取到这个机会,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但是我知道,我们这些杀手,就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所以你和堂主,定然有着不一般的关系”
“你一直都很聪明,只是,这个疑问,我现在,回答不了你”
对方没有说出他们之间的特殊关系,璇玑心里早有准备。
遮掩了那么长时间,他要是真的这么轻易就说出来,她还真不太敢信了呢!
“意料之中”
“我虽不能言明我与堂主的关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堂主他的武功高深莫测,远超过你,更别说杀手堂还有那么多杀手,你绝对不是对手,所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那如果加上我呢?”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司凤推门而入,站在了璇玑身边。
教头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你已经告诉了他,你的真实身份,怪不得这么快,你们就走到了成亲这一步”
教头将视线转移到司凤身上,继续道。
“余捕头,你的武功确实很高,可杀手堂里光是堂主的武功,就足以压制你们,更何况还有不计其数的杀手,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不该和她在一起,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因你而送命嘛?”
听到对方的话,璇玑登时紧张了起来,生怕司凤信了对方所谓的,自以为对她好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