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方镜再改口,沈谦心里已经有数了。
你说不叫方镜,你就不是方镜了?沈谦冷笑,白了方镜一眼,老子可是等了你三年了!
自从沈谦上次从京城里回来,他就一直在打听,后来才知道,这个方镜就是替常茂模仿沈国公笔迹的那个人!
他是南狨人,名叫方镜。
他有一个习惯,总是在沙尘暴里穿越两国边境,偷偷传递消息。
毕竟,谁也不会在沙尘暴天气里出来溜达,即便是巡视的人,也总是觉得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不会有人出来。
方镜正是利用了天时,所以他一直穿梭于南狨和大显之间而不被人察觉。
沈谦打探过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是个聪明人,不过,聪明人怕疼,他最喜欢让人疼,那样就能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了。
“带走!”沈谦上马,云期也上马。
方镜被绑着手,跟在马的后面。
要不是马走得慢,方镜还真的跟不上呢?
不过,他真想逃跑,可是他还是跑不掉。
毕竟,这绳子系得太紧了,这个小将,人不大,力气还不小,不知道怜香惜玉吗?哎,他方镜可是文文弱弱的啊!
绑了他也不害怕,他自已认为他很聪明,等到审问的时候,他一定会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他们把他放了,哼,也不看看自已可是方镜啊,没见识过吧!
好不容易到了营地,方镜感觉自已的脚都出泡了,以前也没有这种感觉啊,他偷渡好多次了,今日怎么这么累?
到了营地,沈谦把方镜带到了审讯处,并不把他嘴里的东西取下来,他还是不能说话。
沈谦自已倒了杯水,漱了口,吐出了嘴里的泥沙,可真爽快!
方镜看着沈谦,就是这么对待自已的,嘴不能张,也不给喝口水?太过分了!
沈谦自已漱了口,又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水,这才开口:“你就是方镜!”
方镜点头,又赶忙摇头。
沈谦冷笑:“方先生,本将军可是等了你三年了,你不用着急着承认或者不承认。”
三年,他等了自已三年,他怎么不知道呢?自已原来这么有魅力?不过,等了三年的人,竟然被这样对待,这到底是何待客之道?
方镜洋洋得意,原来自已还能被惦记三年呢?
不过,最起码也得让自已说话呀!不能只摇头或者点头吧!
“你是南狨的奸细对不对?”
方镜赶忙摇头,这会他可是死不承认的。
“你不用狡辩,我已经了解清楚了,你还有一个徒弟在京城,也是奸细,名叫方逸,对不对?”
不对啊!我才不会承认呢?
只是,沈谦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一直没有让他开口,这是什么鬼?
他都想好了,什么都不会承认,可现在,他说不了话,一点也没办法也没有,这狡辩也用不上了啊!
方镜出了一身汗,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不光知道自已的身份,怎么还知道逸儿的事情呢?
逸儿是他的软肋,要不是南狨人逼的紧,他怎么会让逸儿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怪不得在这里等了他三年,看来不是喜欢,而是又抓自已啊!
方镜这才从自我陶醉中反省过来,赶紧给自已松口吧,我要狡辩!
可是,沈谦压根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似乎已经绝对认定,根本就没有余地!
完了,完了,本来这次要去执行新任务,这下可好,暴露了。
逸儿也危险了!
方镜的冷汗顺着脸颊,流到脖子里,再流到衣服上,他有些发抖,这次太大意了!
南狨一直对沈国公心存忌惮,想要想方设法除掉他。
三年前,他被派到了大显,想法诬陷沈国公。
那时候,逸儿还在南狨当人质,他凭着自已的聪明很快就打听到了沈国公的一切。
有一次,他无意间在狗不理胡同看到了沈初的女婿也就是常茂偷偷摸摸的进了狗不理胡同。
原本,方镜以为,常茂是去嫖娼或者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常茂在外养外室。
他太高兴了,当即就把常茂堵在了狗不理胡同。
常茂一听他的计划,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他,就那样,他模仿了一封沈初通敌的信,沈初轻易地就被抄了家,死了。
方镜觉得自已简直就是超级无敌的间谍,太聪明了!
后来,他回到了南狨,南狨人让方逸接替了他,继续在大显当探子,还寄居在顾大人的家里给他的女儿当老师。
方镜好几次来看自已的儿子,都没有被发现,这次,本来他也没有什么坏的计划,可是怎么就发现了呢?
三年了,南狨并没有为他派什么任务,而是在等待机会。
不过,这眼前的将军了解的也并不清楚,说逸儿是自已的徒弟,那是徒弟,明明就是儿子吗?
看来他也没有自已聪明,都是姓方,都没有怀疑一下?
方镜心里暗喜,那这么说自已还是有机会狡辩的,可是,这家伙怎么还不给自已松口呀,嘴都撑大了!
问完后,沈谦既不给方镜松绑,也不给他申辩的机会,而是继续冷着脸:“把他关起来,暂时不给食物不喝水,等到回京的时候带上他!”
“是!”云期兴奋地回答。
今天总算没有白吃泥沙,收获了这么一个大奸细,看来将军就是将军,真的有人在沙尘暴天气里偷渡啊!而且还是将军苦等了三年的人。
“嘭”一下子,门被关了。
方镜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他心跳突然加快,咚咚咚,跳个不停!
他最害怕黑暗了,一遇到封闭而又黑暗的屋子,他就感觉自已要疯了一般。
咚咚咚,他用自已的身子撞击着门,可是,门严严实实,一点缝隙都没有,也没有一丝光线。
方镜感觉自已快要绝望了,也开不了口,无法喊救命!
他只能用身子撞击门作为反抗,可是,他的力气越来越弱,越来越弱,慢慢的就没有了声响。
门外,沈谦朝云期点了点头,云期这才把门打开,而方镜已经晕过去了。
云期把他嘴里塞的东西给去掉,方镜才慢慢转醒。
“有什么话要说吗?刚才我说的有没有不对的地方?”沈谦问道。
方镜赶紧摇了摇头,他想说没有,没有,只要不把我关起来,我什么都说,只是他无法张口。
他已经害怕到忘记了自已的嘴已经解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