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日子,秋天快要来了!
躺在躺椅里的常溪拿着一把竹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心里却在盘算,如果沈谦舅舅顺利收到她的信的话,算算日子也该到竟成了吧,她这边也该行动起来了。
虽然有了住处,却没有产业,这也不是长久之法,况且,她还有一府的人要养活。
而且,弟弟再有几个月就要出生了,所有的一切都需要钱。
就算是做生意,也得有本钱才行啊。
沈玉的嫁妆,她是铁了心的要把它们要回来,决不能便宜了渣爹和那个坏女人。
常溪怎么也不会忘记姜柔大手大脚花母亲的嫁妆的情景,母亲的东西她凭什么沾染,且不说她把自已和母亲关起来,就是那天在柳淼的医馆她也够生气的。
可笑的女人,在柳淼那里吃了个瘪,倒想拿自已出气,她也得有那个本事啊!
凭什么便宜那些人,常溪不想还不生气,越想越生气。
就在明日,她决定要去常府要回沈玉的嫁妆。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既没有了夏日的炎热,但也没有下雨,甚至还刮着点凉风。
好个天气啊,是个好兆头!
常溪并没有告诉沈玉自已要去干什么,只说了让她在家好好养胎,她要出去一趟。
沈玉也没有多想,平日里,她对常溪的管教比较宽松,常溪经常往街上跑。
沈玉只当是这孩子急坏了,又要出去玩。
常溪带上钟叔还有柳淼,信步来到了常府门口。
这常府紧挨着京城最热闹的街,平日里,常溪常常溜出去玩,对这里熟悉得不能在再熟悉了。
她知道常府的大门虽然没有正开在街上,但是稍微一吆喝,很多人会很快聚集过来的,她要的就是那种人群聚集的效果。
今天天气不错,逛街的人应该很多,她已经打听过了常茂今日休沐在家,她要的就是今天。
还没到常府的门口,常溪就拿出来早已准备好的锣,一边敲一边大声吆喝。
很快,就吸引了很多人。
钟叔和柳淼没料到,常溪竟然还会敲锣吸引人,他们可没那个脸啊!
常溪引着一帮人来到常府的大门口,一边敲门一边说:“大伙还不知道吧,我是这常府的主人常茂的女儿,大家都知道,沈国公被抄家了,你们只知道被抄家了,可知背后的原因吗?”
人群中议论纷纷。
“沈国公死了,是被抄家被吓死的吧!”
“不是,”有人小声说,“说是通敌叛国!被陛下赐死了。”
“这么严重!通敌叛国?”
“可不是吗?”
“看不出来啊,沈国公怎么可能,我不信!”
“咱小老百姓不信有什么用啊!那可是陛下下的旨意,谁敢怀疑?”
“到底怎么回事,还是听听小姑娘怎么说背后的原因吧。”
“对对对对对,这小姑娘我见过,以前经常见她从这里出来!应该是这府里的人,她说的应该不会错。”
…………
“小姑娘,你说吧,我们听着呢!”
常溪敲了一下锣:“肃静!”
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她看人来的数量也差不多了,就大声道:“我外祖父沈国公是被我的父亲,常侍郎陷害的,他不但陷害我外公,还一直在外面养外室,我外公一去世,他立刻把我和我娘赶了出去!把外室引进了门!”
“唔——”人群中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感叹。
“我们现在无家可归!”常溪说完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并可怜巴巴地看着众人。
看着小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的那么伤心,人们不觉得同情起来。
没看得出来,常溪平时机灵鬼一般,哭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钟叔和柳淼对视了一下,两人不由得互相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今天的任务就是保护常溪,所以一直站在人群中。
常溪的话刚落音,人群中又议论纷纷。
“这么说,沈国公是冤枉的!”
“是啊,是啊,可是,咱们也不能只听她一面之词啊。”
“且等等看这主人怎么说。”
今日同样休沐的齐之恒此时正在大街上徘徊,他今日本是来找常侍郎喝酒聊天,顺便聊聊两家的婚事的。
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常府门前人山人海的场面。
常府这么受欢迎?难道说亲的人都排长队了,那不行,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他不自觉加紧脚步往常府这边走了过来。
没想到的是他却看见了在门口正在对着人群说着什么的常溪,他当然认识常溪,也十分喜欢她,她怎么在这?
不是,这手里怎么还敲着锣?
什么情况?他穿过人群,站在了前面,而常溪却并没有看见他,毕竟今日他是一身平民打扮,太普通了!
门打开了,走出来的不是常茂,而是常戎。
“你在胡说什么呢,小姐,你还是回去吧,免得老爷一会过来你该挨骂了!”
常戎示意常溪不要在此惹事,难道忘了你被关起来的事情了?
常溪才不管这些,她今日的目的可不是害怕挨骂的,挨骂算什么,嫁妆才是目的。
此时,常茂刚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却看见门房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老爷,小姐——小姐她——”
常茂一紧张,难道常菱出什么事了,掉河里了?
“喘口气,好好说!”
“小姐——她,她在门口闹事!”
“什么跟什么啊?小姐昨晚不是有点发烧吗?应该躺着休息的,怎么会跑到门口闹事,闹什么事?”
难道说昨夜常菱发烧烧傻了?
“不不不!不是小姐,是小姐,不对,此小姐非彼小姐。”门房自已也说不清楚该怎么跟常茂说了。
他脸憋的通红,手还比划着。
常茂心里立刻升起了换门房的想法,连个事情都说不清楚,看来是不能留了。
“说清楚!”
门房挠了挠头,拍手笑道:“是常溪小姐!”
他正为自已的聪明而兴奋之时,却被常茂一脚踢翻在地。
“老爷,等等我!”
常茂也不理他,自顾往前走。
这臭丫头,还来干什么呢?找她找不到,倒是自已送上门来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常茂一肚子气,本来今日心情不错,已经约好了重建正房的人,定金已经交了三百两了,今日要去商量设计的问题,还有结束后还要和尚书大人喝一杯去呢。
没想到,来了一个闹事的小丫头片子,看她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哎呀,还没有到门口,常茂就看见他家大门敞开着,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黑压压的一片!
也好,让大家都知道一些事情也好,臭丫头,看你还闹腾什么?
这个沈玉,平日里温温柔柔的,没想到,竟然怂恿常溪,搅坏我们父女之情,你不仁,休怪我无义!
常茂冷笑,沈玉啊,沈玉,你也太傻了吧,派一个小屁孩来闹腾,自已倒是像缩头乌龟一般的不敢出来,常茂鼻子不觉得哼出声来。
根本没有把门口的事放在心上,他一去,一切就会烟消云散,把这个眼中无父的臭丫头在关起来。
想到这,常茂只觉得刚才的愤怒一消而散,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自信阳光的笑容来到门口。
顿时,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出来了,出来了,常侍郎出来了!”
齐之恒瞟了常茂一眼,继续看热闹。
“常侍郎,听说你陷害沈国公,独占沈家财产,可有此事?”
人群中有人起哄。
“是啊,是啊,常侍郎,给个解释吧!”
常茂本来自信的笑,一下子被门口的声音给震住了,他僵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这情景怎么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呢?
见他没有回答,又有人大喊:“常侍郎,你是不是独占沈家的财产,养外室啊!”
常茂的脸,一阵青一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