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最闭着眼,死活就是不睁开。
江律风阴恻恻在他耳边说道:“还是没待够,对吗?”
陈最心头一颤,慢慢地睁开眼眸。
他看到自已表情隐忍又怯懦,好像被刽子手压上刑台,而江律风就是那个蛮横的刽子手。
他厌恶这样的自已。
陈最只是看了一眼,就好像视线被烫伤般,立马垂下视线。
江律风冷笑,既然目的达到就没有再逼他,他将陈最拖拽到房间里。
转头扔了个浴巾到陈最身上:“擦擦。”
这是陈最被关在小黑屋那么久以来,第一次碰到布料。
他倍感珍惜,立马贴在胸前,握得紧紧的。
等江律风拿着袋子进来,陈最的头发依旧还在滴着水珠。
江律风还以为陈最是在跟他无声的反抗,他笑了下:“真行,陈最,就爱跟我对着干,让你擦也不擦。”
陈最惊慌抬头:“没有,我现在擦。”
说着,他开始慌乱地擦拭,生怕擦晚了江律风又借口找茬。
浴巾随着动作一上一下,细腻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
江律风走过去,抢过他的浴巾,裹住他的头发擦了两下,又将陈最身上的水珠吸干。
接着他扔掉浴巾,解开领带,将袋子扔到陈最的怀中。
陈最一愣,不明所以。
“怎么?刚说的话转头又后悔了。”
江律风拉把椅子就坐在那盯着他。
陈最摇头,从袋子中拉扯出衣服。
薄薄的细纱布料,上面缝了闪闪的粉亮片,轻盈又透明。
衣物带着里面的小物件也滚了下来,一个项圈。
他硬着头皮捡了起来。
“先把这个套上去。”
江律风说的是他手中这个项圈。
粉色的皮质颈环,没什么弹性,陈最抬手就要从头顶带,却怎么也带不进去。
江律风从他手中接了过来,手指灵活地解开上面的卡扣,套在了陈最的脖子上面。
项圈紧紧地贴在他的肌肤,陈最感觉像是被扼住了呼吸。
江律风点头:“继续。”
陈最拿出粉衣服,艰难地将它套在身上,这件尺寸刚刚好,蝴蝶的翅膀刚好挡在胸部这一块,长度就到腰下面一点,啥也遮不住。
江律风欣赏了会,陈最穿上跟自已想象的差不多。
就是过程有些不同,本来应该是充满着粉红泡泡氛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站一坐,满是压迫。
赤裸裸的视线毫不掩饰在他身上游离,陈最低着头,想象自已是一个透明人。
袋子里还有其他一些小玩意江律风可没忘。
他拿出发箍,上面装饰着两个蝴蝶翅膀,他理了理陈最头发,亲自将它套在了头上。
尾巴是两条细细的黑绳,江律风研究了会,没明白它们的用途只好作罢。
陈最悄悄地松口气。
“抬起头,转个圈我看看。”江律风又开口。
陈最只好忍下羞耻,转了个圈。
咔嚓!
没等陈最站稳,一声相机拍摄的声音响起。
他惊恐地看向江律风,抖着唇,难以置信:“你刚才干嘛?拍我?”
“那么美的画面,不拍下来留作纪念岂不可惜。”江律风嘴角带着点点微笑。
这人简直像是恶魔一样,陈最心想。
“删掉!”
他不敢想如果这照片传了出去,他会有多崩溃他还怎么见人。
江律风摇头:“不哦。”
陈最冲上去,就要去抢江律风的手机。
江律风却恶劣地打开摄像头,边躲边对准他:“宝宝, 你这个姿势好美,啊,表情也很到位。”
“哎呀,走光了呢,怎么办。”
“咔嚓!咔嚓......”
闪过灯持续对准陈最,加上江律风特意的语言刺激,这一切都让陈最十分崩溃。
他终于停下来,捂着脸对江律风吼道:“你还想怎么样!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么样!江律风你这疯子。”
脸上早就泪流满面。
江律风收起手机,将陈最拉到怀中:“是,我就是为你发疯的疯子。”
陈最难以接受江律风这个解释,拼了命想要推开他。
江律风却一动不动,清清楚楚地告诉陈最:“这辈子你只能跟我这个疯子纠缠在一起。”
陈最心直往下坠。
从昨晚开始他就没吃饭,又是受冷,情绪过激,这会儿胃部便开始一下一下抽痛起来。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沁了出来,反抗的力道也逐渐变得微弱。
江律风察觉到不对劲,他摸着陈最的额头:“怎么那么凉?哪里痛醉醉。”
陈最嘴边溢出痛苦:“胃,难受……”
江律风立马给张时辉打了电话。
“你真是我大爷,我待会有台手术,你看看家里有没有备点胃药先吃几颗。”
他记得别墅里有备胃药,可是江律风几乎要翻个底朝天也没看到,别墅这里的药放哪他不清楚,一直以来都是崔助理在做这件事。
张时辉在电话那头翻个白眼,对江律风慌乱的样子很不屑:“电视下面的柜子,我上次去都看到了。”
等江律风拿着胃药递到陈最嘴边,他却扭头拒绝了,唇闭得紧紧的。
“先删照片……”
江律风咬着牙,简直要被他气死了。
都疼成那样,还惦记着照片,其实他可以掰开陈最的嘴巴,强硬地把药塞到陈最的喉咙里,在灌上他一杯水的。
江律风愤怒地拿出手机,递到陈最面前,几下就将照片删光了。
“这样可以了吧。”
陈最这才咽下那几颗药,江律风连忙将水递了过去。
饭前半小时吃,江律风还记得张时辉给他交代的话。
他想了,去厨房熬了点瘦肉粥,热腾腾地端到陈最面前。
还穿着那套蝴蝶衣呢,陈最就已经歪倒在床上睡着了。
半小时差不多,得吃饭。
江律风思考一秒,决定还是叫醒陈最。
他摇了摇陈最,凑到耳边喊他:“醉醉先来吃饭了,吃点再睡。”
陈最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惹烦了,一巴掌拍了过来。
江律风捂着脸,目光在他身上徘徊,怀疑陈最是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