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最顾不上那么多了。
他见到江律风松了口气,还以为他是来放自已出去的,立马不喊不叫,乖乖地等着。
江律风按下开关,屋内灯光亮起的那一刻,陈最尽力地捂住自已的身体,陈最晃得刺眼,等他缓过神,江律风已经来到他的身边。
他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个托盘,居高临下地看着陈最。
陈最等了会,见他久久没有说话:“江律风,放我......”
他话未说完,江律风蹲了下来,食指放在他的唇上。
陈最一怔,话就说不出来,因为江律风脸上的表情太可怕了
只见江律风拿出棉签,沾着酒精,涂抹在陈最的锁骨上方。
那里有一道清晰的牙印。
陈最嘶了声,伤口火辣辣的疼,他往后躲了一下。
江律风一顿,又换了根棉签,重新涂抹一遍。
做完这一切,江律风站了起来,在陈最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抬脚又要出门。
陈最一急,喊他:“等等,江律风。”
他已经撑不住了,再把他一个人扔在黑暗中,他会疯掉的。
江律风顿住。
陈最连忙道:“不要,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江律风无动于衷。
陈最艰难地动动手臂,领带勒得他难受,江律风绑得很紧,他根本挣不开。
“老公,我手疼,真的疼。”
江律风终于回头了,他目光凝在陈最身上。
少年身上唯一的那点布料,就是那条领带了,双腿半屈,侧着身躺在地板上,目光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就好像不久前又摔东西,又发狠咬人的不是他似的。
江律风这样想着,他还是蹲了下来,挑起领带,像是在检查陈最有没有说谎。
手臂保持一个姿势久了,任何的外部刺激都会很难受,酸麻蔓延,陈最感觉他的手要废了。
“疼疼疼!”
陈最疼的脸都白了。
江律风目光在他脸上扫过,手指一翻,飞快地将领带解开。
手臂上确实已经有好几道很重的勒痕了,对比白皙的手腕十分明显。
一解开,陈最想抬手,却发现自已手臂已经没有知觉,他用了力,手臂却动不了。
他哭丧着脸,不会真的废掉了吧。
没等他多想,江律风已经将他手臂抬了起来,放在膝盖上揉了揉。
揉完左手揉右手。
酸麻针刺感过后,陈最总算是恢复了知觉。
江律风现在好像很好商量,陈最看了眼,对方正半垂着眼,仔细地帮他揉手。
陈最目光定在他的手臂上,上面已经缠着绷带了。
“你的手没事吧。”
“嗯。”
两人又沉默下来,陈最对自已没穿衣服这件事十分在意,和人对视都感觉低人一等。
“我想出去穿衣服。”
江律风手中动作停了下来,他又重新拿出领带,单手捏住陈最的手,将它们扭到前面来。
领带一圈一圈,又缠了上去。
陈最懵了下,江律风怎么又突然发疯,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你干嘛?”
陈最没能抽出自已的手,就想拿脚蹬他。
江律风夹着他的腿,很快就重新绑好了,站了起来。
“穿衣服?”江律风浅色的瞳孔里面,平淡得没有一丝情绪。
“你不是不穿吗?”
“既然不穿那就光着吧。”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穿衣服啊!
等陈最扑过去,江律风已经端着托盘出去了。
门又紧紧地合上了。
“开门!江律风你给我开门!”
陈最拼命敲着,他已经很久没喝水了,口干舌燥,很快就体力不支了。
他苦笑,终于明白过来江律风的意思。
他只是不穿那件粉蝴蝶,江律风就这样逼着他。
穿那件衣服,还有不穿衣服,二者选一。
陈最开始想念自已放在宿舍里面,那几件9.9元包邮的衣服了
他闭上眼睛,让自已放空,感觉自已什么都想了,又什么都没想。
等门再一次打开的时候,陈最已经模糊了时间概念,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漠然地看着江律风。
开口:“我要去卫生间。”
他发疯想上厕所,洗澡,喝水,想要满足一些最基本的需求。
他早就憋不住了,是尊严迫使他拼命忍住。
好在手臂绑在前面,让他好受很多。
江律风目光停顿几秒,没有说话。
陈最拿不准他的态度,眼眶泛红:“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直接说啊!”
“不就是衣服吗?你拿过来,我穿就是!”
“你确定?”江律风放下托盘,上面放着水和面包。
他猛地拉住绑在陈最手腕上的领带,往外走。
陈最吓了一跳,差点没跟上,踉踉跄跄,好几次差点摔倒。
一出房间,客厅里亮堂堂,落地窗外的风景一览无余,天早就亮了。
陈最反倒不愿意出去,明明客厅没人,但是他现在有一种极强的不安全感。
“我不出去,你把衣服拿过来,我穿了再出去。”
陈最脚勾着门,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江律风可不惯着,他强硬地拉着陈最往外走,穿过客厅,到达浴室。
途中,陈最不小心看到落地窗内的自已,吓了一跳,镜中的人是那样陌生,这还是他吗?
略长的头发盖住眼睛,由于不自信肩膀也是收着,浑身赤裸。
简直就像是未开智的动物一样......
陈最连忙移开视线。
江律风心思全在他的身上,自然是注意到陈最的反应。
一进浴室,他便将领带勾在挂钩上,牢牢地缠紧。
然后将打开蓬头,冰冷的凉水忽然冲刷在陈最身上,他打了哆嗦。
像小狗落水似的,小声地打了个喷嚏。
江律风顿了下,移开蓬头,将水温调到合适的温度。
没有带着一丝感情,从头到脚将陈最冲了个遍,连头也洗了。
他们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但是陈最从来没有被江律风这么粗鲁的对待过。
等洗完,江律风自已身上也湿透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打算放开陈最让他自已动手。
头上的水珠还在滴滴答,江律风解开领带,握着手上,将陈最拉到镜子前。
他在身后压着,逼迫陈最直视着镜子:“看看,好好记住你现在的模样,下次再敢摔东西,先自已在心里掂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