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湘莲带上山屏和十个家丁,再带上物资,乘车赶往西安。
一路行程,薛蟠饱览了祖国的大好河山。古代的风景更原生态,未经现代工业改造的自然地貌,深秋之下,色彩浓重风景纯正。薛蟠还注意观察山脉河流的走势。毕竟地图看到的太肤浅,将来说不定自已还要带兵打仗,仔细揣摩一下地形地势很有必要。
这个时候的关中陕北气候干冷,农业条件差,加上朝代末年严重的土地兼并,以至后来大规模的饥荒导致农民不得不选择造反。所以很有必要在这里推广高产作物,减轻将来的饥荒。虽然这样并没有从制度上治本,但至少可以治标。
来到西安城,薛蟠先安排家丁在城里租个院子暂住,然后开始物色适合购买的住宅和田庄。
西安远离江南,如何安排这边的人员是个头疼的问题。如果让家在江南地区的家丁常驻西安,有点不人性化。如果不停地轮换人员,又会导致人浮于表面,上下脱节。如果全部用本地人,又怕不熟悉不靠谱。薛蟠灵机一动,不如去陕北请高迎祥。这位兄弟能当第一代闯王,想必人品和能力都是十分优秀的,请过来当个大区经理肯定够格。让高迎祥先富起来,还能防止他带头造反。虽然感觉怪怪的,但是去除领袖,确实可以降低农民大规模成事的概率。
薛蟠要求去延安府一趟,湘莲觉得有点奇怪,但也并没有反对,反正湘莲本来就喜欢四处游历。
延安府,薛蟠湘莲顶着小冰期的寒冷来到陕北黄土高原。祥哥目前还是一个底层愤青,因为为人急公好义,在地方上算小有名气。薛蟠湘莲来到安塞,乱打听一通,竟然真的找到了。
薛蟠就说自已是来此游历的江南商人,听闻祥哥的大名,前来拜访。然后大家一起找个饭店聊天,
薛蟠跟祥哥了解当地的情况。现在底层农民生存艰难,社会怨气很大。古代的农民,很难积累下家底,只要一季庄稼欠收就有危险。遇到明末小冰河时期,气温降低,庄稼收成更差,生存更艰难。
薛蟠又问了几句高的情况。然后介绍红薯土豆纺织机,想要在西安推广。再说到因为江南到西安路途遥远,自已无法顾及西安的生意,所以想请祥哥负责去西安帮忙照看。
祥哥觉得大家不熟,怕惹麻烦,就要推托。薛蟠拿出十两银子表示诚意,并且无论盈亏都不需要祥哥负责。可以就当是薛蟠请祥哥一家去西安住着养生。
祥哥想想自已家日子不好过,与其在这里受冻挨饿,不如去西安城里看看。有十两银子在手,至少不会吃亏。也就欣然接受。
薛蟠湘莲给祥哥留了地址,请他尽快一家人去西安。
回到西安,薛蟠安排自已的家丁做好准备,留了两个愿意在西安过年的,其余人等祥哥来了之后跟薛蟠湘莲一起回江南。
几天之后,祥哥真的来了。薛蟠带着他看了房子。院子房租已经付了两年,祥哥可以放心住着。纺织机已经在院子里开始工作。合适的田庄还没有,需要祥哥去寻找。
祥哥对薛蟠的意图还是将信将疑的。纺织机的威力是已经看到了,廉价的布匹开始往外卖。红薯土豆还需要等实际种植。不过祥哥觉得自已也没什么好怕的,毕竟穷人,毕竟薛蟠已经先给了银子,所以还是接受了薛蟠的委托。
这边人员安排好,薛蟠用户部员外郎的名头,去找了知府递了拜帖,拜访知府。说自已是来西安游玩,顺便了解一下地方民生。另外祥哥是自已的朋友,要在西安做生意,请地方官照顾一下。虽然员外郎官阶不高,但毕竟是京官,地方官还是要重视一下。
至于所谓员外郎的朋友要在西安做生意,地方官也心知肚明,这生意肯定暗中有员外郎的股份。这个时代,商人找个官员当保护伞,官员找个商人捞外快,都很合理。地方官都懂,只要银子到位,很乐意给个面子。祥哥能说会道,也善于打交道。
这天薛蟠跟湘莲祥哥一起在酒楼喝酒。湘莲说到,“山西商人走遍天下,西安也有很多山西商人。这两天我在西安城见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有人说,西安城的山西商人,最近鬼鬼祟祟的,可能在谋划不好的事情。”
薛蟠说,现今官商勾结,土地兼并,干的坏事太多了。
祥哥说,“我也听老乡说了,这西安城里,最近来了有点奇怪的两拨人,听口音,一拨是山西人,一拨是扬州人。这两拨人勾结在一起,估计在玩阴谋诡计。”
薛蟠说,“扬州口音,看来是梅花帮的人。”
然后薛蟠费了点口舌给祥哥介绍梅花帮。
梅花帮,上次在大同,遇到梅花帮的人勾结蛮人搞破坏。后来又说要去大同干坏事。现在又来西安,看来又有新的阴谋。
既然遇上了,也就不能不管,毕竟,理论上自已是梅花帮的实际控制人。虽然暂时控制不住。
这几日,祥哥跟薛蟠湘莲在一起混熟了。祥哥觉得薛蟠跟其他的商人确实不同。其他的商人关心的是如何赚钱,如何官商勾结,如何蝇营狗苟。薛蟠似乎真的是想用手里的东西让农民吃饱穿暖,这种传说中的大善人还真少见。
祥哥问,“薛公子,现如今穷人日子不好过,一个灾荒年就能饿死。你们搞的这个红薯土豆能行吗。”
薛蟠慢慢说,“现在富贵大户把好地都占了,穷人没办法养活自已。将来也许要把地主大户的地分给穷人才行。但是这个我管不了,也没这个能力。后面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我也不会算卦。”
薛蟠继续说,“红薯土豆能解燃眉之急,先让大家能吃上饭,多少管点用,度过难关再说。我也只有做这个事的能力。”
祥哥听了点头,“薛公子仁义。那我就等明年开春种这个红薯土豆了。”
薛蟠心想,我虽然不会算卦,但我确实知道一些未来。能化解眼前的大灾难就很好了,未来的事我管不了。难道还要我带领大家打土豪分田地?那是你祥哥的历史任务。
薛蟠说,“这个纺织机也是好东西,布匹生产得多了,价格便宜了,穷人就能穿得起衣服。我们生产布匹也能赚钱,方便办事。但是这个事情不能搞太快,不能让那些纺织户一下子断了生路。要慢慢地卖布,卖机器。”
祥哥点点头,虽然半懂不懂,至少体会到薛蟠的善意,“我懂了。薛公子心善,会办事。我听薛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