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万林儿除了学习、锻炼就是沉浸在小说的世界里,如同一个透明人。
若不是意外认识了李晓,他一学期根本说不了几句话。
如今倒好,他竟成了瞩目的焦点。
殿上站着三人。
大峰主林松鹤,年近五十,身子清瘦,一脸慈祥。
二峰主吴边榷稍年轻几岁,长得一般,目光一直扫视着众人,如同选秀,很是无礼,看着极为挑剔,不好相处。
三峰主莫阳鹰,年纪最大,胡子花白,一脸笑意,好似殿下众人都是他的徒子徒孙,无比的和蔼可亲。
至于衍行山的颜枕和闵文,没有出现。
“你叫什么名字?”
“万林儿。”
问话的是万林儿不喜欢的吴边榷,所以他的语气很平淡,有问有答,是他能遵守的最基本的礼貌了。
但...卧槽!
不,那个…你听我解释,我其实叫李晓,万林儿是我艺名,我…这…冤枉啊……
“我看你身子轻弱,面目饥瘦,竟通过了体力赛,想你是有不同寻常之处吧?”吴边榷眯着小眼,一副捉摸不透的样子。
万林儿瞧着,低头冷笑,这摆明在说他是用了手段才得以进入最后一轮的,虽然事实如此,但他不能承认,否则连累了好心小哥。
“能否晋级入选,本就是各凭本事,何时竟以貌取人了?”
“你这后生,还真是直言快语。”
“二峰主,您千万勿怪,我这人说话直。外界都传掌行山的五位峰主,仙法非凡、气质卓越,为人和善正义,所以我便斗胆舍身替慕名掌行山的天下人试探一下,实在对不住了。”
打一巴掌,再给一颗大白兔,也算扯平了。
看着脸色渐冷的吴边榷,万林儿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既入得殿内,便都是不凡之人。”
此下说话的是大峰主林松鹤,听这话,是个不会得罪人的,果然如外界所说,是个心善之人。
万林儿眸子清亮,袒露笑意,正要说话,只见林松鹤转头看了一眼吴边榷,继续说道:“自衍行山建派以来,凡是入派弟子,皆是机缘造化,日后需得戒骄戒躁,严于利已,莫要太过狭隘,方可成道。”
在这等着呢?
万林儿决定收回刚才那句话,什么不会得罪人,分明是杀鸡儆猴,看来这几个峰主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师兄,是掌行山!衍行山无法代表我们五峰。”吴边榷面露难色,立即纠正道。
“哈哈哈,好好好,师兄记住了,呵呵。”林松鹤一脸慈笑。
“哎呀,你们就不要纠结是衍行山还是掌行山了,几十年了,叫什么都一样。”这是一个伴着不耐烦的沙哑声。
“怎么师兄你也......”吴边榷有些生气的看着莫阳鹰。
“好了,莫要被他们看了笑话,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莫阳鹰说完,同门下弟子交代几句,幻化成一道细小的灵光,在殿内盘旋一圈后,就凭空消失了。
众人见此,顿时惊呼,甚觉不可思议。
与殿内哗然一片相比,万林儿淡然自若的表情显得极为不合群。
也正是他这样处处与常人截然不同的反应,让姗姗来迟的两位峰主有了兴趣。
大殿再次喧闹起来。
只有万林儿,眸间没有一丝波澜,面色更是淡如湖水,毫无兴趣,反之有些沮丧。
见此,闵文的眸色忽然变得暗沉,背在身后的指尖隐隐泛白。
殿内许久才安静下来,就连莫闲峰的那几个女弟子在看到衍行山的峰主后,都变得拘谨和不好意思起来。
有两个女弟子更是将头埋了起来,许是脸红,怕被旁人瞧见。
万林儿就不明白了,虽说他们一个气宇不凡,一个清冷孤傲,长得都算俊俏,但也不至于如此痴迷吧?
“……”我不帅吗?李晓那变态不知有多喜欢贴着我。
果然,迷妹不分场合,不分国界,不分古今。
看到万林儿满目浅笑的看着莫闲峰的女弟子,有人无情的打断了他的臆想。
“你叫万林儿?”
“是。”万林儿听声音就知道是闵文,于是没好气的回答。
“那你可愿入衍行山,做我门下弟子?”
闻言,万林儿忍不住看了一眼闵文,只见他眉眼微挑,嘴角带着笑意,正戏谑的看着他。
“不愿!”万林儿毫不犹豫的拒绝,斩钉截铁的语气中藏着些许挑衅。
殿内一片嘲笑非议。
万林儿不以为意,心知闵文是在玩笑,之前还告诫他不要痴心妄想追求莫闲峰的女弟子,如此可见,此人心思不在正途,就算入了衍行山,也学不到什么好。
“闵文,你已好长时间未说笑了。”
“师兄,你既知是玩笑,便莫要当真。”
高冷无话的四峰主颜枕,自认幽默实则无趣的五峰主闵文,不愧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性子虽截然相反,度量却都一样。
万林儿一边想着,一边转头朝身后寻去,也不知惹得这几位峰主不悦后,好心小哥可还愿理他?
好心小哥确实没有狂拽反转的人生,就只是个杀猪哩。
对了,那份杀猪的工作他还愿意匀出来吗?
万林儿不知此番举动,又引得殿上之人目藏冷光。
见衍行山终于来议事大殿挑选弟子,林松鹤激动不已,拍着颜枕的肩膀,笑道:“颜枕,闵文,你们终于想通了,哈哈哈,好啊,好啊......”
吴边榷脸色已由冷转为平淡,附和着道:“是啊,若是有看中的,师叔定不会与你们相争,但是......”
“……”虽然但是,就你多事!万林儿的眼神一直在吴边榷和衍行山的那两位身上飘来瞧去。
就在万林儿等着看好戏的时候,不料吴边榷竟将那张普通讨打的脸转向了他。
“唯独他不可以!”吴边榷指着万林儿说道。
“想收,还得我愿拜呢!”如今万林儿这脾气,忍不了一点,说完还白了吴边榷一眼。
“如此甚好!”
“肾好肾好,我肾是比你好。”
“你说什么?”吴边榷眯眼问道。
由于万林儿说的极为小声,导致吴边榷并未听清。
但是从颜枕那一脸的冷弃和闵文满目笑意来看,他们俩倒是听见了,还听懂了。
“师叔放心,闵文的玩笑之言,自然不可当真。”颜枕道。
“是吗?那可不见得。”万林儿看着颜枕,一脸的讪笑,越反对他就越逆反。
闻言,闵文扭头看了颜枕一眼,见他脸色沉冷,于是又目光灼灼的看着万林儿。
“好大的口气!在之前的竞选中,我为何未瞧见你?”一个身着桃粉衣裙,腰若柳丝,头戴白玉钗环的女子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