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眩晕......
万林儿看到了跟婵雨第一次见面的情景,然后是婵雨在闻掩殿打他,再是婵雨来尽过斋找他.....
金手指还在,为何对茵茵无用?
万林儿一边想着,一边神色严肃的坐在廊下的台阶上。
就在一筹莫展之时,他想到了秦戍。
他记得很清楚,在谷善堂触碰秦戍的手心时,他第一次看见秦戍是竞选大会,然后是谷善堂,再是那间密室。
原来是这样!
“婵雨,你一定要盯紧茵茵,那件事发生在比武大会结束之前。”
“还有两日就是比武大会了,而且这几日我并未见到秦戍,听玉琴说,他下山了。”
“他的离开,或许就是为了那件事。”
看到万林儿少有的不安,婵雨未深究,转身便走,只是刚走出院子,又被叫住了。
“玉琴怎会主动向你提及秦戍?”万林儿觉得此事另有蹊跷,疑惑道:“难道秦戍下山所办之事,玉琴也不知晓?”
“你的意思是,秦戍真正的目标是玉琴!”婵雨惊道。
万林儿看了眼婵雨,回想着密室里的情景,但除了秦戍和一桌胭脂外,没有其他线索。
片刻后,万林儿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婵雨,你觉得玉琴好说话吗?她愿意...让我拉下她的手吗?”
“......”婵雨眸中的惊异,似乎在说简直就是做梦。
算了,万林儿撇了撇嘴,说道:“此次比武,无论四方仙门谁输谁赢,都不会扫兴而归了。
闻言,婵雨跟随他的步伐走出了院子,道:“你之前说茵茵会被...也就是说,不管是谁,此事若真发生了,她都会当着四方仙门的面指认是你所为,那你将再无翻身之地。至于你和倩雅的亲事,不过是为了拖住你?”
“没错,所以在这之前,若清不会为难我们。”万林儿说完,转身看了一眼婵雨,眸中尽是思虑。
清秀的俊容隐匿着波澜,婵雨习惯了万林儿的淡然,只见他提唇轻笑:“那间密室在握云峰,只要在那之前找到密室,或许我们就都可以逃过此劫。”
再次听到万林儿口中的‘我们’,婵雨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
虽然不知道他是如何确认密室就在握云峰,但他身上一定藏有他和主人才知道的秘密。
眨眼间,还有两日,比武大会就要结束了。
密室仍旧没有找到。
这其中的艰辛让刚洗完澡的万林儿倍感无力,正要睡着时,传来了重重地拍门声。
如此鲁莽的行为,除了还在叛逆期的茵茵,没别人了。
“茵茵,你是不是......”万林儿一打开房门,正巧茵茵举起敲门的手掌,落在了他脸上。
茵茵面色微囧,但丝毫不影响她将万林儿拉出房间,然后背过身子。
“万林儿,大师姐那日带我来找你,到底有何事?”
“没什么。”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告诉你,若是三师姐因你出了任何事,我不会放过你!”
“你什么意思,玉琴怎么了?”
见茵茵不说话,万林儿有些慌了,进屋披上一件灰蓝色的外套,又将头发束好后,走到茵茵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又认真严肃的问了一遍。
“玉琴到底出什么事了?”
“……”
知道叛逆期的茵茵心气高,却不曾想竟这么好强,真是难搞。
“你若不说,就永远不要说,你且自行离开吧,我要睡觉了。”万林儿说完,直接进了屋。
茵茵还是没有开口。
“......”服了。
玉琴的武功灵力跟他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慢走,不送!”万林儿说完就要关门。
见状,茵茵从腰间扯出一把软剑,直接朝屋里扔去,还好万林儿反应快,才捡回一条胳膊。
软剑纹丝不动的插在屏风上,万林儿心疼的看着那个两寸宽的划痕,有点想揍人。
“我告诉你,如果玉琴真出事了,那就是你此刻耽搁导致的。至于不告诉你,是在保护你,因为那件事与秦戍有关。”
听到秦戍的名字,茵茵眸中的冷厉渐退,随之而来的是慌乱。
“跟我走!”茵茵说完,轻轻挥动手指。
又朝万林儿身后一伸手,只见插在屏风上的软剑就飞到了她手里。
随之,软剑变大,悬于半空。
茵茵跃于软剑之上,冷冷的看着万林儿,示意他快跳上去。
路上,万林儿见茵茵与旁日有些不同,便想试探一番。
“小师姐,我怕高,你慢点飞。”万林儿乞求道。
茵茵未理会。
“小师姐若是不听,那我便将手放在你腰间借力,你可不要怪我轻薄你才是。”万林儿说着将手从茵茵的手臂上松开了。
知道万林儿说一不二,茵茵冷厉道:“你胆敢如此,我便敢将你丢下去!”
“我才不信,你不是还需要我帮你找玉琴嘛?”
“你敢威胁我?!”
此话一出,万林儿也知道茵茵要动真格了,于是连忙将手放回她胳膊上。
谁知茵茵却厉声道:“霞之,降!”
话毕,霞之如同被茵茵附身一般,突然变得叛逆狂暴。
一瞬之间,急转直下。
万林儿吓得忘记惊叫,死死地抓着茵茵的胳膊,任她如何甩,也未能将比狗皮膏药还粘的万林儿甩开。
直到二人齐齐落到一片林中,万林儿才敢大口喘气,看着面色霜寒的茵茵,说出一句找死的话。
“你身上的香味还挺好闻的,只是跟之前在谷善堂闻到的不一样,你平日里很喜欢这些俗物吗?”
“万林儿,你找死!”茵茵说着,将霞之对准他的胸口,仿佛再有一句不中听的话,就会被刺穿心脏。
看到剑刃还有半寸就要刺进胸口,万林儿咽了咽口水,慌道:“我并非调戏你。此事或与玉琴消失有关,难道你不想知道吗?”
“你到底要问什么?”茵茵轻挑眉头,用剑刃刺破万林儿外衣,威胁他不要耍花样。
万林儿动也不敢动,只是扯着嘴角朝茵茵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憨笑,眼睛却一直盯着胸口的剑刃,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
看到茵茵眼中的冷疑,万林儿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平日里甚少下山,所以胭脂水粉都是从哪里得来的?”
“......”
“女子爱美、君子爱财,都属人之向往、天经地义之事,并非难启齿的糗事,只是此事关乎玉琴安危,你一定要说实话!”
看到万林儿鲜少的认真,茵茵不想与他过多纠缠,冷冷回道:“在莫闲峰,数我年纪最小,所以师姐她们待我都很好。谷善堂那日,是三师姐送的,今日则是大师姐送的,不过多数都是大师姐送我的,你问这个做甚?”
“平日里,我没见婵雨用过,她怎么想起送你这些?是你央求她买的?”
看到茵茵的脸色愈发难看,万林儿立马提醒道:“此事关乎甚大,不可隐瞒!”
茵茵白了一眼万林儿,不情愿道:“是三师姐告诉大师姐的,为此,我还被大师姐骂了呢。”语气里透着些许委屈。
“你不是说胭脂大多数都是婵雨送的嘛,她为何还要骂你?”
“我怎么知道。”
茵茵恼怒的瞥了一眼万林儿,就将脑袋转了过去,好似多看一眼要吃亏。
“大师姐平日里虽然不用这些俗物......”茵茵说到这里,又特意恨恨的看了一眼万林儿,“但她毕竟是女子,你方才不是也说了嘛,女子爱美,天经地义。大师姐其实很喜欢这些俗物,但碍于师父,所以才不得不将喜欢的俗物...都送给我。”
听着,倒也合理。
只是,等一下......
他不过就提了一句俗物,茵茵就这般不依不饶,真爱记仇!
但话说回来,万林儿觉得婵雨不管是性格还是身材都比若清好,脸蛋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不管婵雨对若清是否忠诚,若清都不喜欢她,也不信任她。
看到万林儿低头沉思,茵茵破天荒的没有打扰,只在一旁观察,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
但从他的神情中不难看出,他是真的担心玉琴,为此,茵茵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不过心中依然对万林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戒备和猜疑。
过了良久......
看到万林儿脸上的阴霾愁虑只增不减,茵茵再次举起因手酸而放下的霞之。
“万林儿,我的耐性是有限的,你是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由于茵茵的动作很大,霞之发出了一丝清脆声。
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招摇。
忽然,万林儿眸中阴霾尽散,惊异鄹起:“是声音!”
说完,万林儿将手指放在霞之的剑身上敲了两下。
随之而来的声响,再次驱走万林儿脸上的迷惘。
“你的铃铛呢?”
见万林儿毫不忌讳的朝她腰间看,茵茵慌忙转身,怒骂道:“果真无耻下流,死性难改!”
万林儿耐性已失,顾不上茵茵对他的厌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臂,厉声问道:“告诉我,铃铛呢?”
“那个不是我的。”茵茵似被吓到了,声音带有丝丝颤抖。
“是谁的?”
万林儿睁大双眼,焦急的看着茵茵,语气虽有缓和,但依旧带着不容侵犯的压迫感。
“是...是大师姐的。”
“什么!”万林儿闻言,瞳孔变大,脸色也变得难看,再次回想起密室里的景象。
身处景象里,虽然感受不到痛痒,但他却看见被秦戍扔在地上的衣服。
衣服下面有个半掩着的东西,虽然看不清,但万林儿肯定,他听到了铃声。
这也是为何前些时日,在听到茵茵腰间的铃声时,他总觉得有些耳熟。
“在莫闲峰,除了婵雨,还有谁会佩戴铃铛?”
被万林儿冰冷的声音吓到,茵茵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那是她家人留给她的,其他人怎会有。”
“原来如此,错了,错了!”万林儿说完,也不管茵茵,朝握云峰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