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竹,污蔑人是要有证据的,你可有证据。”夏侯婴矛头直指沈云竹。
“那叶姑娘和大皇子,可有证据证明,叶纤衣没说过这些话?”沈云竹冷笑,“可若是叶纤衣没有说过这些话,我为何要推叶姑娘入湖?”
“胡搅蛮缠,明明是你污蔑纤衣在先,却还要纤衣举证。”
“谁主张谁举证。”最后这句话,大皇子差点咬碎了牙才说出口。
沈云竹唇角微勾,“既然大皇子和叶姑娘无法举证这件实情,那么污蔑我推叶纤衣入湖这件事情,叶姑娘总能举证吧,毕竟谁主张谁举证。”
“沈云竹你莫不是疯了,明明是你自已承认了是你推得纤衣,这是实情。”夏侯婴只觉得
“我的确说了,是我将叶纤衣推入了湖中,可是我也很是奇怪,怎么这句对叶纤衣有利的话从我口中说出来,就是实情。”
沈云竹临危不乱,有条不紊的反驳着夏侯婴。
“而我刚才说得那些叶纤衣说过的不当言论,就不是实情了呢?”
“在大皇子眼中,是不是实情的关键,原来是是否对叶姑娘有利。”
“你……”夏侯萧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略显扭曲。
此时的局面已经陷入到一种诡辩的状态中,沈云竹可以轻易在众人面前颠倒黑白。
可是任谁都找不出可以反驳她的话,在场的人都觉得她的话虽然奇怪,却隐隐有一分道理。
为什么大家如此确信沈云竹一开始说出口的话,是她推叶纤衣入湖,但是沈云竹说出她推叶纤衣入湖的缘由,大家却不相信了呢?
夏侯萧挑眉,沈云竹在明目张胆的偷换概念,大皇兄这个蠢货就被绕了进去。
“世子,沈云竹推我入湖的时候,世子在场,他可以作证。”叶纤衣反应过来,将陆尘拉入局中。
陆尘当时就在高台上,湖边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能看得清清楚楚。
叶纤衣仰起头,陆尘是男主,而她叶纤衣是女主,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尘儿。”长公主唤了一声。
陆尘闻言,眉头微皱,但还是起身走到屏风后。
“启禀长公主,我也是在叶姑娘掉入湖中之后才到的,两位姑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陆某都不太清楚。”陆尘低哑的嗓音响起。
叶纤衣一颗心沉到了湖底,她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
陆尘为什么不按照剧情走?
公主府这场闹剧,让陆尘对叶纤衣产生了怜悯之情,是二人爱情之路的开端。
为什么……陆尘脱轨了。
小爱躺在沈云竹的脑中,静静地看着这疯魔的场景。
落水这一情节本来是男女主初遇的重要环节,可是现在看来,男主对女主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世界若是再次崩塌掉,那他的年终奖金可就没有了。
小爱陷入深深的焦虑中……
“罢了,不过女儿家之间的小打小闹,何至于闹到我这来,一会宴席开始了,大家可不能因此误了佳期。”夏侯令月摆摆手,示意众人可以散了。
长公主明显不想将事情闹大。
夏侯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吃下这个哑巴亏,他狠狠地瞪了沈云竹一眼,走到叶纤衣身旁。
“身为皇子,以后万不可行事如此急躁。”夏侯令月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
夏侯婴后背一僵,但还是转身恭敬的对着长公主行了一礼:“谨遵姑母教诲。”
叶纤衣走出长公主的院子,此时她的腿都是软的。
夏侯婴和黎停紧跟在她身后,生怕有什么闪失。
“世子你这未婚妻可真狠啊。”
胡言乱语发疯,谁还不会呢。
众人纷纷离开弗菱院,偌大的厅堂中沈云竹仍旧跪在地上。
“臣女有罪。”
“何罪之有?”
“臣女不应该在公主面前杜撰那些话,臣女如此做,一是因为我没有推叶纤衣入湖,是叶纤衣自已落水,想要嫁祸于我,再者臣女在湖边发现了这个。”沈云竹拿出在湖边发现的物件。
夏侯令月看见沈云竹手中的东西,脸色微变。
闻樱见状连忙从沈云竹手上接过,用帕子包好递给长公主。
粉色的帕子上,赫然躺着一个小木人,小木人的身上扎满了银针,神态容貌与长公主神似。
“为了长公主的安危着想,臣女不得不出此下策。”沈云竹道。
“你是在湖边何处发现的?”夏侯令月的眸中藏着杀意,只要沈云竹说错一句话,落下的就是她的人头。
“湖边有一栋亭台,臣女在亭台下的柳树的树洞中发现的。”沈云竹道,“臣女闻着这个小木人有些腐烂的味道,想必已经被放进去多年了。”
“上不得台面的把戏而已。”夏侯令月冷嘲一声,示意闻樱收起来。
“恕臣女多言一句,臣女发现那棵柳树离湖边的距离是最近的,可是却比寻常的柳树要生长的慢一些,臣女怀疑树底下别有乾坤。”沈云竹点到为止,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东西虽然藏在树洞中,却也是极为隐秘,且这柳树下的秘密,你就那么确定?”
“臣女只是偶然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距离湖边越近的树木应该生长的越发茂密才是,至于是什么原因,臣女不敢随意猜测。”
沈云竹当然不是在古书上看到的,而是剧情如此。
那棵柳树下还藏着数十个长公主样貌的小木人,且每个小木人上面都有剧毒,这种毒能够让人产生幻觉,情绪波动强烈。
且毒素藏在木头中,毒性随着年月的增长,不仅不会消散,反而会越来越强。
而且柳树靠近湖边,只怕湖水早已经被污染了,毒性随着水汽蒸发,公主毒早就成了一个慢性毒窝。
长公主执政不到两年,便郁郁而死,与下在府中的毒有着密切的关系。
“他还真是急不可耐。”长公主捏着扶手的手收紧。
公主府是夏侯令月回到夏朝之后,当今圣上命人新辟的府邸。
这是谁的手笔,长公主心知肚明。
只不过夏侯令月没想到,他竟然一点亲情都不顾及,在她回朝的时候,就开始谋算着,要对她动手。
沈云竹自然能够明白长公主话中的意思,不过她没有表露半分心思。
对于一个曾经帮别国扩大疆域的长公主,皇帝肯定不喜欢。
今日她提前把这个毒瘤替公主解决了,也算是一个投名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