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姑轻轻一笑,摇了摇头,一招玉手“进来吧”。
王健一进门,就嬉皮笑脸的凑到夫子姑娘跟前,伸着脑袋看着夫子姑娘的身后“夫子刚才读什么书呢,这么高兴, 是不是又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
夫子姑娘脸色一红,争辩道“休说你的那些轻浮之物,我看的乃是先生留给我的鸿篇巨著,是讲大道理的圣贤之书”。
“真的?”王健一脑门子的不信。
王健为了实现自已的水磨计划,着实下了功夫。特意从市面上找来了最流行的才子佳人小说堆到夫子姑娘的屋里。夫子姑娘开始不屑一顾,但是这山寨缺书少纸,实在无聊。最后也少不得偷偷翻一翻这些轻浮之书,不想渐渐就喜欢上了。
王健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平时也少不得调笑一下夫子姑娘。
夫子姑娘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离王健远一点,然后问道“这些时日,哪里去了?”。
王健凑前一步,神秘兮兮的冲着夫子姑娘说道“夫子,这次出去,我可是见到美女了,而且号称是武林第一美人,比画里的还美,真可谓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呀”。
王健流着口水就把在林家见到的情形说了一遍。
“哼,能有多美?”夫子姑娘听完抬起头,看着激动的王健,冷冷回了一句,连她自已都没有感觉到,她的语气中竟有一丝丝的酸味。
“真是美呀,那身段、那皮肤、那小脸,不愧是, 武林最美色,江左第一家。 我当时就想,要是她还没有许配人家,甚至即使许配了。嫁人生娃了,只要她在均州,我就”。
“你就怎样?”夫子姑娘更不高兴,可能她自已觉得这是因为王健这种强抢民女的龌蹉想法而不快。
王健看了一眼夫子姑娘,故作思考的跨前一步,然后看着夫子姑娘,突然一把握住夫子姑娘的小手,大声说道“我就还是选夫子做老婆。真的”。
夫子姑娘正板着脸,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猛地一听到王健最后这句话,脸腾的一下就全红了。整个人瞬间就从冬天变到了夏天。夫子姑娘一把挣脱了王健,扭捏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只得再板起脸,假装生气,用力一拍旁边的茶几,大声呵斥道“侮言晦语,成何体统”。
王健也不慌张,笑嘻嘻的拿出一个包裹放在夫子面前。
夫子姑娘看了他一眼,有些迟疑,但还是打开了包裹。里面都是夫子姑娘最爱吃的蜜腺、化梅,还有一方砚台。 砚台是上好的澄泥砚,上面镂空雕刻的一对莲花。
夫子不由得苦笑一声,王健这家伙什么都不懂,这并蒂莲花明明是女子送给男人的东西。 而垫在包裹最下面的是两件教习服,一件蓝色,一件黑色,不过黑色的那件明显小一点。
王健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不知道哪件合适,所以买了两件”。
夫子姑娘摇了摇头,说道“一粥一饭,当思来处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说着拿起了黑色的那件,比划了一下,微微皱眉“此件甚是有些奇怪”。
“不奇怪,这是洛阳最新的款式。国子监的老博士都穿的。不信,你穿上试试” 王健立即解释道, 说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夫子姑娘点点头,拿起黑色衣服,就向着阁楼二层走去。王健一个人在楼下,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就不知道成衣店掌柜有没有骗人。
过了一会,就听见楼上夫子姑娘的清脆的声音“穿道是能穿上,不过是有点小了”。
王健急的在落下催促道“不可能的,你出来我看看”。 他知道夫子姑娘节省,屋子中并没有铜镜这等贵物。
不一会,夫子姑娘的身影就出现在楼梯口,王健瞪大眼睛看着夫子姑娘,一时间目瞪口呆。
只见夫子姑娘一袭紧身的黑色教习长衫,腰部包的紧密,凸显出纤细的蜂腰不满一握。腰部向下的布料贴合着腰线,划过微微的翘臀,勾勒出一个诱人的蜜桃形状,呼之欲出。
腰部向上,黑色长衫恰似野火侵入平坦的腹部,蔓蔓延延却又突遇陡坡,顺势而上,看似只手盈盈可握,又感触之砰砰欲逃。布料最上面在领口处密密收住,紧紧贴合锁骨,看似滴水不漏,却突出婷婷粉颈,含苞欲裂,犹如展翅欲飞的黑天鹅,分外使人遐想。
这时候的夫子姑娘,左手抬起,扶住墙柱。右手低垂,捏紧扶手,正欲下楼。双臂左右开弓,胸前的布料被扯的绷紧,两颗凸起隐隐在眼。
夫子姑娘轻轻抬起峨首,却看见一脸痴迷,口水横流的王健,有些疑惑,低头看了看自已,顿时醒悟。只听见一声尖叫,躲回房中,同时大声叫道“出去,就知你居心叵测,顽劣不堪”。
王健哈哈一笑,深深呼吸了一下房间内的空气,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才慢慢一转身,用力拍拍屁股,一扭一扭的走出了夫子姑娘的阁楼。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唱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你之手,屁股起包”。
然后就听见楼上噗嗤一声轻笑,然后就是一阵捶打桌椅的声音。
挂龙头的日子很快就到了,东六寨上下张灯结彩,山寨直到五里外的路两边都挂上了红灯笼。而且均州官府的头头脑脑都使了钱,让他们最近几天别出来,省的大家不好看。
钱没完也少有的大方了一次,杀了10头猪和2头牛,锅上蒸的是白面馒头和大米饭,地上摆着20坛米酒。并豪气的告诉大家“挂龙头的中午,饭菜管够,随便吃”。听到这话,有的山贼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不吃饭了。卯足了劲。就等着黑吃一顿。
挂龙头的日子早上一起来,山贼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拜祭屈子。屈子就是屈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山南、江左一带的山贼都开始祭拜屈原,视屈原为自已的保护神。
夫子姑娘初次见到这个情况的时候,很是不理解,认为这是侮辱圣人。王健却不以为然,拜谁不是拜,随便挑一个就是了。反正屈原名气大,又姓屈。委屈一下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