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品贵得离谱,赠品也不会太差,文诺诺戴上手镯后不敢露出来,只能将镯子盖在衣袖里。
拍卖会后,林渊莫名闲下来了,一会儿招呼文诺诺泡茶,一会儿使唤她端咖啡,只要文诺诺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就有不同的活要使唤。
文诺诺一早上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擦玻璃,终于熬不住,躲到楼下卫生间里。
揉着酸胀的小腿,不由得抱怨,“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他那么欠呢,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对,是他变了,他是恶魔,不是我爱的林渊,”
哗啦的水声,有人进来,文诺诺吓得紧急闭嘴。
水龙头关掉后,隔间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这几天她和林总同进同出,我看网上说她是林总白月光,你说两人是不是旧情复燃了?”
“不可能旧情复燃,我听说当初林总落魄的时候,她嫌弃林总穷,拿着钱出国了。现在估计后悔了,想巴结林总。我们能看出来,你以为林总看不出来吗?”
“她也是有能耐,能找到这里。林总订婚的事情众所周知,还敢明目张胆干这种事情,不知廉耻,”
“林总长得帅又有钱,谁不愿意往上贴,再说了像他们那样的人女人多了去,她还是我们知道的,我们不知道的还有一堆呢,”
“我就不愿意,再怎么样也不能当小三吧,”
“你清高,你有教养,她嘛,有妈生没妈养喽,”
“人事说她是单亲家庭长大的,没准是野种呢,有其母必有其女,”
“哈哈哈哈,言传身教,”
嘭!
隔间的门猛的砸在墙上,交头接耳的两人吓一哆嗦,同时回头,文诺诺从里面走出来,脸色阴沉,攥紧拳头,目光如刀,散发着寒气。
“道歉!”
她们挤在一起,不想承认。
“道什么歉?为什么要给你道歉?”
“对啊,我们说别人呢,闲聊而已,你不仅偷听,还上纲上线?”
说着两人假装整理头发,胡乱扒拉两下,往外面走。
“给我妈妈道歉!”文诺诺大吼一声,冲上去,快一步拦在门口,眼睛猩红,“道歉!不然谁也别想走!”
其他人被吵闹声吸引,瞧见一向乖巧可人的文诺诺大发雷霆,两个平时嚣张跋扈的同事挨在一起,兔崽子似的。
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
“哟,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有戏看了,”
徐令听说她们闹起来,急匆匆赶来,还没走近,脑子里已经在想对策。
文诺诺是林总的人,另外两个职员是现任经理的侄女,两边都不能得罪。但比较下来,文诺诺占大头。
“小文,怎么了?”徐令上前拉住文诺诺的手,见文诺诺不为所动,她又说:“有什么事情,我们去办公室说,这里同事们还在工作呢,”
两人以为等来了救兵,瞬间底气十足,说:“徐主管,我们在聊家常呢,她突然冲出来,就像谁踩到她尾巴一样,自已做贼心虚,还对着我们一顿喊,”
“你们说什么了,你们心里清楚,”文诺诺仇怨的眼睛盯着她们,两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道歉!”
徐令呵斥看戏的职工,“别看了,回去工作!”
围观的人敢怒不敢言,扫兴离开。
“小文,有什么事情到我办公室说,”徐令拽着文诺诺说:“在这里影响不好。”
“我要她们道歉,”文诺诺甩开徐令的手,“给我道歉!”
两人抱着手,抬着下巴,挑衅的看向文诺诺。
徐令是她们的人,文诺诺是不被承认的第三者,她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气氛焦灼。徐令要再次开口,林渊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林总,”徐令心慌慌,卑躬屈膝,“没事,同事之间有点小误会,很快就能、”
林渊目不斜视看着文诺诺,她脸色涨红,小手成拳,是被惹急了。
他身体前倾,弯腰平视文诺诺,问候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怎么了?”
林渊这个模样就像在哄受委屈的女朋友,几人见状,呆若木鸡,预感到暴风雨将降临,后背袭来阵阵寒意,大气不敢出。
文诺诺为母亲委屈,眼前逐渐模糊,她深吸一口气,“叫她们道歉。”
林渊直起身板,侧脸斜瞥,面目阴沉,“怎么?没听见吗?”
两个人吓傻了,提着一口气不愿意咽下去,云里雾里,结结巴巴说:“本来就是她当小三在先,我们没有说错,”
林渊瞬间明白原由,脸色铁青,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歉!立刻!”
两人可怜兮兮的看向徐令。
徐令别过脸,她早就看不惯公司里的裙带关系,祈祷着两个蠢货可以一头热,坚持硬刚下去,这样没准公司大洗牌,一把手的位置就是她了。
“我要去找我叔叔,”两个人互相搀扶,哆哆嗦嗦找手机,“让叔叔给我们做主,”
公司原本就是她们家的,她们的叔叔才是公司的一把手,林渊是在滥用职权!
徐令窃喜,已经想好回去该怎么庆祝这突如其来的富贵。
“你帮她们联系王成,”林渊单手插兜,吩咐徐令,语气如寒冰,“不,把她全家请过来。”
徐令满口答应,“好的,林总。”
两个人一听,眼里泛起泪花,顿时意识到事情已经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文诺诺心软了,怒气消散,理智占领高地。
“不用叫那些无关要紧的人,我只要她们给我道歉。”
文诺诺肯说话,林渊才心安了,问,“确定吗?”
“嗯。”
这时,脑子散乱的两个人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连连鞠躬向文诺诺道歉。
“小文姐,对不起,刚才是我们糊涂了。”
徐令脸色僵硬,煮熟的鸭子飞了。
文诺诺不想为难她们,点了点头,这事情就算结束了。
徐令说:“别愣着,回去工作。”
“好。”
三人离开后,文诺诺抬眸,低声对林渊说:“我有话对你说。”
说完,转身上楼,这一次她要彻底和林渊断干净。
关上门,林渊站在文诺诺身后,迟疑着要不要走近。
过往就像走马灯在文诺诺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感觉到林渊靠近,她转身退到办公桌后面,看着他,发出敌意的警告,“别靠近我。”
这个场景让林渊想起文诺诺说分手那天,过往如同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拽回那时撕心裂肺的疼痛里。
“你要说什么?”
“我来这里是应聘设计师,主管说总公司突然视察,这里缺个秘书,让我临时顶上。我没想到来的人是你,所以答应了。”
文诺诺手撑着桌沿,每次呼吸,心也跟着抽痛。
“看到来的人是你,我是要离职的,但是他们说离职会影响视察结果,承诺我只要熬过这几天,可以把我调回设计部。”
林渊看着文诺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文诺诺憋住所有的眼泪,低声乞求,“他们工作很认真,希望你可以公事公办,不要因为我的离开忽视他们的付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的错,我应该第一时间离开的。”
林渊舍不得文诺诺委屈,怨气全消,思量着该怎么解释未婚妻的事情。
文诺诺语气越发的平静,注视林渊的眼睛毫无神采,“此外,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再出现在你眼前。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你的婚礼,我不会去,不必给我递请帖。祝你和你的妻子百年好合。”
她最后看一眼林渊,拿上手提包,转身离开。
林渊拉住文诺诺的手腕,“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