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昏迷,文诺诺凭空出现,两个消息如同原子弹爆炸,不仅是林氏集团,整个金融圈也为之一震。
加长版豪车稳稳停下,文诺诺往外看了一眼,头皮发麻。
数不清的记者一拥而上,百来个保镖组成人墙才勉强将他们拦下。
副驾驶的梁管家回头,“文小姐,别担心,有保镖呢。一切按照预先准备的话术应对即可。”
“嗯。”
文诺诺下车后,无视所有记者的提问,在保镖的护拥下朝公司走去。
不远处的陶鸣心慢慢揪紧,盯着屏幕里文诺诺胸前隐形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全神贯注听着声音。
这事,他不方便出面,只能在暗中保护。
此前,他对文诺诺进行加急培训,给她戴上了尖端的入耳式隐形耳机,以万全的准备应对突发事件。
会议室。
几个大股东坐前排,越往后越是没有发言权,中间夹着几个来看热闹的无名氏。
梁管家打开门,林渊助理徐特助在前面引路。
前几个老头正襟危坐,目中无人,后排的一些小虾米开始躁动,收了林成好处的人更是蓄势待发。
几个老股东都是公司的功臣,几个人话语权加在一起能敌半个林渊。
如今林渊不在,他们算是半个山头,多半墙头草都是看他们的脸色做事。
文诺诺站在门口,有几分慌神。
陶鸣提醒她,“不用理会他们,走到主席台,将背诵的稿子说出来,余下的事情,我会根据他们的反应给更准确的应答。”
徐特助:“林太太,这边请。”
“谢谢。”
文诺诺站上主席台,台下一览无遗,好奇、质疑、看戏,各式各样的目光齐齐射向她,如千万只杀气腾腾的利箭。
陶鸣见状为文诺诺捏把汗。
文诺诺将麦克风拉到胸前,恭恭敬敬向他们问好,准备开始背稿时,脑中清晰的稿件忽然变模糊。
她越是着急去看清,那些熟悉字越是模糊,最后只剩下感觉。
而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耳里几丝轻微刺耳的拉扯后,陶鸣的声音彻底消失。
另一边陶鸣设备在顷刻之间全部处于无信号状态。
去调查的助理回来说:“陶先生,现场被人放置了信号屏蔽器,”
肯定是林成干的好事!
陶鸣猛地站起来,扒开百叶窗望向对面的高楼,果然与一双幽冥的眼睛两两对望。
文诺诺听不见声音,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几百双眼睛盯着,她不敢轻举妄动,微微偏头试图接收信号。
她的沉默如同火花点燃了下方按耐的躁动。
“来这里发呆来了?”
“我们的时间是用来跟你这样的人浪费的吗?”
“把林总叫出来!”
“对!我们要见林总!”
“大家安静!”梁管家呵斥一声,搬出林渊的威严,“文小姐是林先生正妻,见她如见林先生!”
此话一出,现场鸦雀无声。
“林渊出事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文诺诺抓住机会,根据模糊的记忆,现场编纂,说:“但好在医生说他能醒过来。希望大家和我一起为他祈福,耐心等待,在此期间,我暂代CEO的职位,与大家风雨同舟,砥砺前行!”
“就凭你这个黄毛丫头?”后排的人勃然大怒,“总裁的位置是谁想当就能当的吗?”
“你这是拿我们的身家性命去开玩笑!”
“对啊!有人说你和陶家公子来往密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里应外合、狼狈为奸!给我们林总戴绿帽子!”
侮辱她可以,污辱林渊不行!文诺诺听到这话,勃然大怒,火冒三丈,心中的怯懦被怒火烧尽。
“保安!”她目露凶光,低吼一声,“把这两个口无遮拦,侮辱林渊的男人请出去!从今往后!我不想再看见他们!”
林渊在公司虽然一副活阎王样,但员工福利丰厚,功过分明。
大多数人认为他是宅心仁厚的资本家,打心底信服。
公司最底层的员工更是唯命是从。
保安一听,赶紧抓住抱大腿的机会,五六人齐齐上阵,三下五除二将两个叫嚣的男人抬走。
现场再次安静下来。
文诺诺隆重警告,“你们怎么看我,我无所谓,但是对我先生请你们保持百分之百的尊重,我最后强调一次,林渊,他能醒过来!会醒过来!谁再敢造谣生事,有损他的名义,不管是谁,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势必追究到底!”
此起彼伏的呼吸悄然进行,谁也没想到眼前看着娇滴滴的女娃娃会讲出这样气势磅礴的话。
在她的身上,老股东看到了刚接手公司的林渊。
“好!说得好!”
老股东带头鼓掌,雾里看花的人跟着鼓掌,林成买通的小股东还没来得及搅动也跟着举起手。
“林总没看错人,”老股东站起来,流露欣赏的目光,严肃的说:“我愿意支持你,但后续公司出任何问题,我也会是第一个找你麻烦的人!年轻人,好自为之。”
老股东杵着拐杖离开,剩下的人陆陆续续跟着走了。
梁管家亲切的笑着,“文小姐,你成功了!”
文诺诺勉强也挤不出笑容,脚下轻飘飘的她扣紧桌沿,手指泛白。
“最难的一关已经通过,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梁管家说着,忧虑难掩,“希望林先生早点醒过来。”
徐特助说:“林总福大命大,一定会醒的。林太太,你放心,我会尽全力协助你管理公司。”
“谢谢,”文诺诺深呼吸,想挪动步子却腿软得动不了,“梁叔叔,你们先出去,我想自已待会儿。”
“好。”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听见关门声,文诺诺腿上一松如同软泥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一切太突然,恍惚一夜之间,她从无名的打工人变成了著名企业的CEO,虽然是假的,但她还是觉得惊心动魄。
梁管家出门后,立刻将事情告诉一边心急如焚的陶鸣。
陶鸣狠狠松口气,勾起嘴角,说:“看来林渊是她不可触碰的底线。”
梁管家也倍感欣慰,“是啊,林先生没看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