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转入普通病房,文诺诺守了一夜。
凌晨。
梁管家进来,说:“文小姐,去休息吧,”
“医生说他很快就会醒过来,我要在这里守着他,梁叔,别劝我了,”
文诺诺许久没合眼,眼眶凹陷,神色枯黄,眼神中仍然亮着期待的光。
话语间,她紧紧握住林渊的手,如同抓住唯一的希望一样。
“文小姐,一会儿,你还要去公司主持会议,去歇会儿,我守在这里。”
梁管家苦口婆心劝道,“林先生一旦醒过来,我立刻向你汇报,刚才陶先生说这次的会议比较重要,你必须出席,否则这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文诺诺瞥了一眼圆桌上的文件夹,心中忧虑多了几分。
文件里的内容,她还没全部背熟,如果出了差错,后果严重。
思虑再三,文诺诺对梁管家说:“我能坚持,没关系,我一定能将这两件事情做好。”
说完,她拿起文件坐在林渊身边,不再和梁管家说话,埋头认真的看起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林渊的眼睛微微动了动如同花上蝴蝶轻颤的翅膀。
文诺诺正在整理文件夹里的资料错过了这一幕。
梁管家不忍催促,但时间紧迫,他也没办法,轻轻敲了敲门,“文小姐,司机已经到了。”
文诺诺抚摸着林渊凌厉的脸,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附身在他耳边说:“等我,我很快回来。”
耳边的呢喃就像灌进深海的风,被困在海底的林渊寻着声音找去,昏暗逐渐清晰,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唐盛和主治医师的大脸。
“哥!你终于醒了!”
医生对林渊进行初步检查判断,人已经恢复正常,再经过仔细检查,调养好后就可以出院。
林渊在唐盛的搀扶下坐起来,活动手腕,问,“你嫂子呢?阿姨怎么样?”
“阿姨很好,已经出院了,嫂子去公司开会了,”
“什么公司?”
“你昏迷之后,林成来闹事,陶鸣顺水推舟让嫂子暂代你的职位,现在嫂子是林氏集团CEO,”
林渊眼中的困惑逐渐加深,眉头也跟着皱起。
“这怎么可能呢?董事会那些老头能轻易答应?”
唐盛挑眉看着林渊,像说相声似的等着他搭话,“当然是有双保险,”
林渊冷眼瞥去,“一口气说完,我没功夫和你说相声。”
“哈哈哈,”唐盛尴尬笑笑,“哥,瞧你说的,行,别生气,这第一保险就是陶哥给你们办了假的结婚证,现在嫂子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第二保险是嫂子通过了股东大会,董事会自然就不找茬了。”
林渊兴致盎然,“仔细说来听听,我要全部经过。”
唐盛立刻将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说出来,说完,忍不住感慨。
“哥,可惜你没看见,嫂子看着娇娇弱弱的,但是一旦有人对你不利,她立刻就像狮子似的,亮出利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尤其是扇林成耳光的时候,手起刀落,干脆利落,一点不拖泥带水。”
林渊听着就像听人说书,苍白的脸春风得意,“没想到她这么厉害,”
“对啊!你也知道林成是什么样子的人,这世上嫂子是第二个敢打他的人,当时我们都惊呆了。”
“她没被欺负就好。”
唐盛见状,赶紧撮合,说道,“古人云爱人是软肋也是铠甲,嫂子是因为要护着你才变得那样英姿飒爽!”
林渊沉默半秒,问,“这些天都是她在陪着我?”
“对啊,今早要开会,大家都劝她休息,她不听非要守着着你,说想让你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她,我得赶紧告诉她你醒了!”
“等等!”林渊着急叫住唐盛,“这事先别告诉她!”
“为什么?”
“我想帮她,”
“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了,嫂子这么担心你,要赶紧告诉她,让她宽心才对。”
“唐盛,你嫂子不仅仅是你嫂子,她还能成为更好的自已。”
“好吧。”唐盛问,“你准备瞒多久?”
“等她破茧成蝶。你要帮我。”
唐盛脑子要裂开,痛苦抱头,“为什么又是我?先说清楚到时候出什么问题,你自已担着,我可不想得罪我嫂子。”
“嗯。”
唐盛还是不放心,劝导林渊,“哥,这事别瞒太久,之前你昏迷的时候,嫂子夜夜抹泪,经常说是她错了,如果让她知道你骗她,后果不堪设想。”
林渊沉吟,“知道了。”
————————————-————
“齐远哥哥,”
冯宁倚在门边,吊带睡衣下白皙的身姿若隐若现,娇媚的声音嫩得能掐出水来。
“该睡觉了,”
齐远正在看文诺诺暂代林渊担任CEO的相关报道。
画面里,长发秀丽,一身黑色精致正装的文诺诺在保镖的护拥下低头向前。
被挤在人群里不卑不亢,淡定自若,齐远为之入迷,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冯宁。
“齐远哥哥!”冯宁不满的跺脚,“人家跟你说话呢!你看什么这么认真,都不理我,”
齐远不紧不慢关掉页面,抬眸间笑容立现,“我在看公司的财务报表,”
冯宁坐在他怀里,他配合的环上她纤细的腰肢。
这副场景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两人是恩爱的新婚夫妻。
“这有什么可看的,”冯宁搂着齐远的脖子,挡在他前面,“看我,已经很晚了,我们睡觉吧,”
说着,她主动靠近,眼神勾引。
齐远揉捏她的下巴,表情逐渐严实,说:“别闹了,爸有心栽培,我不能让他失望。刚到公司,这这阵子事情比较多,等我忙完一定好好陪你。”
冯宁不乐意,更不想惹齐远生气,面对她千辛万苦才拿到的爱情选择低头,“好吧,你先忙,但别累着自已,早点休息,”
“好,你去歇着。”
“嗯。”
冯宁离开后,齐远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缓了一会儿,头靠着椅子仰面望着天花板。
脑中思绪千万。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没有退路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