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的时间，元宋和徐年都埋头在图书馆档案室里翻找，僵硬的腰直起来咯吱作响。
终于拯救来了！
“找到了！”
徐年的惊呼划破图书馆的静谧，埋头的苦读的同学纷纷抬头投来怨气的注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元宋按着徐年的头道歉，拽着他到角落里。
“看看，”元宋以极低的声音，说：“没搞错吧，”
徐年白了他一眼，将陈旧的报纸平铺在地板上，纸张的黄涩味道扑鼻。
“你看，这不就是当初的报道，”
“嗯，确定无疑，走，带去给姐姐看，”
两人将报纸借走，约文诺诺在咖啡厅见面。
文诺诺刚办完离职手续，惆怅着在街头走，闲来无事答应他们见面。
本以为是两个弟弟夸大其词，但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她确实惊讶了。
报纸上写：纯情高中生追爱酒吧陪酒郎，被欺负后自杀。
文字下配着一男一女剪影，一个是林渊，另一个人说不上来的熟悉。
女生出事日期是她离开的前一天夜里。
“你们在那里找到的报纸？”
元宋回答，“学校档案室。”
徐年补充，“对，也只有学校才会有，现在正经人谁还会看报纸，”
元宋跟着点头，“他话粗理不粗，学校每年都订报纸，不管有没有人看，一期不落。”
报道描述含糊，大致说林渊玩弄女生感情导致女生自杀。
林渊怎么会和这样的事情扯上关系？
文诺诺着急问，“你们之前说冯宁因为一个男生害了这个女生是怎么回事？报纸上说的和你们说的怎么不一样？”
徐年嘴巴笨，看了看元宋示意他说。
元宋点点头，认真的说：“姐姐，事情是这样的，冯宁和齐芷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生，但是那个男生更喜欢齐芷，冯宁气不过，把齐芷灌醉后，找人欺负她导致齐芷出了意外。”
文诺诺顿时心惊肉跳，“那个被害的女生叫齐芷？”
“对，听说她是暂住在冯宁家里，冯宁父母对她视若已出，冯宁对此也很不满意，”
飘忽的记忆逐渐具象化，齐芷灿烂的笑脸浮现。
文诺诺脸色煞白，几次张嘴，嗓子被汹涌的情绪堵住说不出话。
元宋和徐年困惑不解。
“姐姐，你没事吧？”元宋问，“难不成你也认识齐芷？”
“人找到了吗？”文诺诺红着眼眶问，“伤害她的人是不是已经被绳之以法了？”
元宋和徐年齐齐垂下眼眸，好像他们是没能执行正义的警察。
“没抓到？”文诺诺后知后觉，轻轻叹息，如果抓到了，冯宁作为主犯怎么可能还在他们面前蹦跶。“怎么会这样。。。”
元宋说：“这件事情冯宁父母没少出力，起初我也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但是事情很快被压下来。逐渐的也没人再提起。”
文诺诺问，“齐芷父母呢？她还有一个哥哥，他们也不管吗？”
“听说齐芷父母在齐芷出事后出车祸去世了，至于她哥哥，”徐年看向元宋皱眉，问，“齐芷有哥哥吗？”
元宋迟疑着摇头，“不清楚，齐芷是插班生，平时话少，来的时间短，没听说她还有个哥哥，”
文诺诺扶额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没能缓过来。
徐年坚定的说：“姐姐，你相信我们，我们说的这些事如假包换！冯宁绝对不是好人，现在她也喜欢齐远，而齐远喜欢你，她肯定会故技重施。”
“谢谢你们，”文诺诺勉强打起精神，将混乱的记忆压下，说：“这个报纸能给我一份复印件吗？我想拿回去看看，”
“我去复印，”徐年自告奋勇，说：“姐姐，你们在这里等我。”
“好，”文诺诺挤出一丝笑意，“辛苦你了，你慢点，不着急，”
“嗯嗯！”
徐年离开后，元宋和文诺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元宋说：“姐姐，你别怪我多嘴，冯宁一家都不是好人，你离他们远一点，”
文诺诺全身发冷，喝了口热水缓过来点，说：“好，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姐姐，我再多说一嘴，”元宋犹豫不决，对上文诺诺等待的注视，鼓起勇气，说：“那天我在医院听到冯宁喊齐远哥哥，他们的关系不简单吧，男人最了解男人，你要当心。”
“你误会了，”文诺诺说：“齐远是被冯家收养、”
收养！
收养。
两个字瞬间打通文诺诺所有的思绪，齐远说过的话在脑子里逐字逐句闪过。
同样是车祸、也都是和冯家有关。
难不成齐远就是齐芷的哥哥？
文诺诺瞳孔震惊，脚趾抓地，呼吸变得沉重。
“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文诺诺压着所有的思绪，僵硬的回答，“已经到饭点了，我请你们吃饭，你们为了这件事情忙活这么久，我真的很感谢。”
元宋傻笑着，眼眸中藏着星星，“只要姐姐你开心比什么都好。”
“你们为什么帮我？”
“伸张正义，”元宋捧着脸蛋，痴笑着，“还有就是觉得姐姐你很可爱，当推销员还劝我们省钱呢，我还是第一次遇见你这样推销员，大家都说你可爱。”
“你们才可爱呢，”文诺诺会心一笑，“一会儿想吃什么随便点，我买单，”
徐年举着报纸跑过来，气喘吁吁说：“别忘了我，我也是功臣。”
两人瞧着他红扑扑的俊脸笑出声。
文诺诺收下报纸后带他们去吃了海鲜自助，三人吃饱喝足已经是九点钟。
“该回家睡觉了，”文诺诺对他们说：“你们快回去，已经很晚了，少熬夜。”
她话音刚落，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齐远。
“等我一下，我接个电话，”
两人点头如捣蒜，“嗯嗯。”
“喂，”
齐远醉意熏熏的声音传来，“诺诺，你在干什么呢？”
“你喝酒了？”
“庆祝导师有新成绩，喝了一口，”
文诺诺明白酒桌文化，气恼着说：“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来，一会儿，我和他们一起回去，”
文诺诺正要说话，那头突然嘈杂。
“嫂子！快来！”
喊声高低错落，文诺诺在其中听到了他们聚餐的位置。
“等我，我去接你，”
瞧见文诺诺挂断后，忧愁不已，两个人立刻迎上去。
“姐姐，出什么事情了？”
文诺诺回答，“齐远喝醉了，我要去接他回家。”
徐年说：“我和他交过手，他的体格、力气不小，你一个人搞不定，不如我们去帮你，”
元宋拍拍徐年的肩膀，赞许的说：“对，徐年说的没有错，反正现在分道扬镳，我们也不会乖乖听话回家，还不如去帮你。”
徐年双手举过肩膀，撇清关系，“别，姐姐，你别听他的，我是听话的，”
元宋当即推了徐年，跳起来拍打，“好小子敢被刺我。”
文诺诺也担心招架不住喝醉的齐远，招呼他们，“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走吧，再辛苦你们一下，”
元宋立刻接话，“瞧你说的，见外了不是，走，姐姐，我们不理徐年。”
徐年追上去被元宋挤兑开又挤上去。
文诺诺无奈的笑着任由他们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