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林总，这份工作，我无法胜任，”
“越级了。”林渊咬着后槽牙，背对文诺诺，“辞职流程不清楚吗？先提给部门主管，再由部门主管上报。”
来晚，他能接受，迟早能见上面，但是上来就要辞职，她就这么不愿意见到他？还真是他自作多情了！
“好。”
文诺诺利落转身，直奔楼下。
“主管，我无法胜任这份工作，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徐令蹭一下站起来，将百叶窗合拢，低声问，“好好的，为什么辞职，小文，当初招你的时候，我已经说清楚了，我们急需一个秘书。如果你走了，这个公司就完了！一切的开始是毁灭的开始！”
文诺诺理不清里面的关系，她只是不想和林渊单独相处，她还喜欢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那颗本就躁动的心肯定会按捺不住，如果做出不符合道德伦理的事情，她肯定会一辈子看不起自已。
“主管，我、”
“如果你不愿意，上班第一天，你就该明说，现在我们在视察期，任何的人事调动都会影响视察的最终结果，我并不是道德绑架，但是你也看到了，同事们为了这次的视察有多努力，昨晚他们加班到多晚，你我有目共睹，”
“我知道，可是、”
“小文，他们和你不一样，上有老下有小，经不起折腾，为了年终奖，他们拼尽全力，现在却突然告诉他们不可能了，你知道这对他们的打击多大吗？”徐令吸了吸鼻子，说：“你再坚持几天，等视察结束，你要走，我绝不会强留，你要留下来，我们双手双脚欢迎。行吗？”
徐令拉开百叶窗，“小文，你看看，同事们都很认真，我们是一个团体，一损俱损。请你帮帮忙，再坚持几天。”
文诺诺抬不起头，像缩头乌龟。
如果因为她的私情害所有人受牵连，她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一番思量后，她艰难点头，“好吧，刚才是我冲动了，主管，你放心，我会好好工作。”
“谢谢你。”
目送文诺诺离开，徐令眼中的温柔消失殆尽，多出几分厌弃。
她最讨厌的就是关系户，但又不得不不厌其烦的应对，这比工作更让她头疼。
————————————————————
林渊听到开门声，不紧不慢转身，见文诺诺手里没有辞职报告，提着的一口气松快了。
“既然决定留下来工作，那就好好干，别给团队拖后腿。”
文诺诺双手放在身前，像个仆人似的站着，“林总，我会好好工作，也希望你能公事公办，不要公报私仇。”
林渊扬起嘴角，意味深长的说：“你这么说好像我们有什么私情，传出去多不好，”
“你、”文诺诺脸蛋滚烫，着急干瞪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的同事他们很努力，很好，配得上你的奖励，”
林渊抬手打住文诺诺的话，“别解释了，我不想听。早上来得匆忙，还没吃早餐呢，现在你的工作是带我出去吃早餐。”
文诺诺不愿意和林渊一起出门，毕恭毕敬说：“林总，你来时舟车劳顿，又忙了一早上，休息会儿吧，我去给你买，”
“怎么？”林渊看出文诺诺的不情愿，漆黑的眸子微眯，“你还想替我做主吗？文秘书，要注意自已的身份，一推一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玩欲擒故纵，”
这人脑子被门夹了吧！文诺诺抬头，瞪大眼睛，硬生生挤出歉意的微笑。
“林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担心你操劳过度，”
“行了，别狡辩了，我不想听。”
林渊率先出门，文诺诺气恼跺脚跟了出去。
到了停车场，司机不在，林渊却径直坐上副驾驶，文诺诺愣了一下，手刚搭在后座门把上。
林渊低沉的声音传来，“难道要我亲自开车吗？”
当初，文诺诺为了他去学开车，但他还没坐上，她就悄无声息消失了，这一次，他要了却这个心愿。
文诺诺拿到驾照，没车可练，压根没到路上溜达过，她弯腰看着林渊，“林总，我车技不太好，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着想，还是叫司机来开车吧，”
林渊手轻握成拳撑着下巴，望向对面，说：“这是你的工作，别总想着推给别人。”
曾经温柔如玉的林渊变得这么毒舌，文诺诺先是一愣，随后窝火扯开车门，坐上去。
“林总，坐稳了，我开车比较狂野。请你一定要握紧手机，一会儿有什么事情才好求救。”
文诺诺一通发泄完，按下启动，双手握紧方向盘，车一动不动。
林渊担心他们会在停车场等一天，系上安全带，身体不自觉的靠向门边，提醒，“挂挡。”
“哦，”文诺诺脑子发懵，无辜的看向林渊，“往前还是往后，这几个字母是什么意思？”
林渊万分后悔，慌得心惊肉跳，脸上的淡然快绷不住了，“挂DS，轻踩油门。”
文诺诺照做，车开始轰鸣，却还是不动。
“林总，”她一脸奇怪，偏头问林渊，“你的车是不是坏了？”
“车是好的，”林渊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让文诺诺开车，犹豫间忍不住为她指点迷津，“刹车没放。”
“哦！”文诺诺恍然大悟，尴尬笑笑，“不好意思，太久没开车了，”
“算了，”
“你别紧张，”文诺诺体内的车魂突然觉醒，斗志昂扬，说：“我有驾驶证，没问题的，坐好，我们走了。”
林渊鼓足勇气迫使自已点头，“嗯，轻踩油门。”
“好。”
文诺诺试着踩了油门，听见嗡嗡两声，接着放下刹车，车刷一下往前冲，猛地一点头，车速慢下来了。
出了停车场，林渊偷摸抚去额头的毛汗，说：“停在路边。”
文诺诺伸长脖子探路，“为什么？不去吃早餐了吗？”
“我不认识路，你来看导航。”
“好吧，”
出停车场时，要过小斜坡，文诺诺踩油门过猛，到了平坦路上，要停下，减速过慢，速度过快，车直直朝着路边的花坛奔去。
两两即将相碰之际，文诺诺猛踩刹车，两人同时往前俯冲，好在被安全带拉住，虚惊一场。
后面的车骂骂咧咧从旁边经过，文诺诺挨个道歉，林渊则在安抚他受惊的小心脏。
换了位置后，林渊找回了安全感，但刚才的刺激让他不敢提速。
车行驶平稳，好一会儿才到餐厅。
两人进了雅致包间，窗外是城市街景。
和他们第一次约会的餐厅有些相似，文诺诺看了徒增伤感。
林渊坐下后，文诺诺站在他身侧，说：“林总，我不打扰你吃早餐了，到外面等你吧。”
“工作内容变了？”林渊盯着文诺诺，犀利的眼神要穿透她的身体，慢条斯理说：“我记得之前的秘书工作包括陪同就餐，”
那是因为他们在一起，现在算什么？
文诺诺气恼又无奈，怕他找麻烦，僵硬的坐在林渊对面。
“抱歉林总，是我失职。”
文诺诺憋屈的神情，林渊很不满意，和他一起吃饭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在她眼里，他究竟被摆在什么样的位置？
他命令似的吩咐，“一会儿吃完，陪我去逛商场，”
“这也是工作吗？”
“我要送我未婚妻一份礼物，女人最懂女人，你去帮着选选。”
“林总，你说错了，是爱人最懂爱人，”
“是吗？”林渊直视文诺诺，高眉骨下，标准的瑞凤眼隐约流露出别样的情绪，“可是我怎么一点看不透呢？”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文诺诺顿时心惊，舍不得别开目光，正要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
服务员的敲门声打破了凝固的氛围。
几个简单的粤式早茶，用餐时，两人都不说话，这份沉默一直延续到用餐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