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昭云头上冒出了一个问号:“不去试探一番,难不成还能等他自已坦白从宽不成?”
李莲花笑呵呵的拦住了他:“还有别的要紧事。何必为难他一个郎中呢?”
百里昭云嗤笑了一声:“老油条就是老油条啊,那行。都听你的。”若同样把注意力移回碗里荠菜馅的馄饨上。
李莲花见到郎中走了,就拿起了自已自制的小膏药,抬脚走过去递给了看病的大婶。
不着痕迹的打探起了来中原的四个南胤人之中的连泉和他的名号黄泉府的事。
刚刚还在吹嘘的大婶并不想告诉他,李莲花反问了几句。大婶为了面子就和李莲花说了这阎王娶亲的事。
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方多病提议去小远城的衙门看看。
“既然是积年旧案,衙门的卷宗里肯定有记录,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李莲花点了点头,指了指百里昭云又指了指自已:“不如这样……我们现在被实在不宜露面。”
“方小宝,你去衙门的卷宗里查查。我去着最近遇害的姑娘家瞧瞧。”
大婶见他们想管这件事,忙劝他们:“这些年来了,不知道多少天下名捕,江湖侠士,都破不了这案子。”
“肯定就是阎王爷所为,听我一句劝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可不是我危言耸听。不少查这件案子的人最后都失踪了。”
百里昭云喝完了馄饨汤,走过去:“无缘无故给阎王爷扣上了这么个草菅人命的帽子。”
“若是无人查清楚这个案子,等到了阎王爷忙了好久好久,到了年终查自已功德的时候,发现被扣光了。”
“只怕死的也就不是这些个数了。再说了,年年都白忙活,多可怜呀。”
大婶干笑了一声:“公子是觉得,阎王娶亲的事是有人在作祟?”
百里昭云点头:“应是如此,必是如此。劳烦大婶你给指条路了。”
大婶爽快的给他们指了路,并且预祝他们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这有什么的,李莲花最擅长这些阴鬼奇案了。这也闹鬼,那也闹鬼,小鬼还不够,阎王爷都叫来了。
名头扯的一个比一个响,手段倒是一个比一个拙劣。说来说去也只不过会欺负一些弱势的女子罢了。
宵小——
最近一个受害者家里正在办丧事,之前遇到的那个婶子家的王八十是受害者的未婚夫。
此时磕巴的王八十的在请求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光头男人,帮受害的女子多做一些法事。
百里朝云的视线,在他用布蒙住的腿上扫荡,不是对残疾人有什么意见。
而是有腿的残疾人,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一些区别。不料,遮盖之下的腿就像是细瘦的竹竿一样,没有骨骼该有的弧度。
而且在这个时代,哪怕是一个男孩,那生下来有残疾也是会被丢弃的。
即便是寺庙里的和尚们以慈悲为怀,但要是连失去腿的男婴都救了,那寺庙早该人满为患,为何只有他一人来做法事呢?是请不起吗?
不会的。舍得请和尚做法事,就不会舍不得请两个和尚。
透露着一丝诡异的味道,百里昭云悄无声息的对上了和尚目露凶光的双眼。
李莲花在询问和尚一些事,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
百里昭云对他微笑了一下,笑容有多温和有多如沐春风,内心就有多想把他撕烂。
他真的是很讨厌这种秃驴唉。装作慈悲为怀的样子,倒不如像角丽谯一样,出场就告诉他,我就是反派。来的潇洒自在,痛快一些。
要不要趁李莲花不注意把他的胳膊也卸了呢?放在罐子里喂蚂蚁怎么样?
反正看这个和尚也绝非善类,说他手上没有人命百里昭云第一个不信。
(仰天长啸,嗷!嗷!嗷!嗷嗷!)
已经锁定出气包了,今天晚上就给他弄死。
李莲花察觉到百里朝云没收好的一丝杀气,回过头来看他。
百里昭云再次露出了标志性人畜无害的笑容。李莲花眉头挑了一下。
送走了那个秃驴,李莲花才问起了百里昭云:“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凶手还不知道是谁,不要乱动手啊?草菅人命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百里昭云打了个哈欠,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神色间颇有几分可怜的意思。
“我不过是想做一个温润美好的江湖白月光,竟连这一丝自由都没有了吗?”
45度角望天,百里朝云的目光里充满了悲伤:“人生啊……三尺微命,一介书生……命苦至此啊……”
李莲花看他胡言乱语,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行了行了,别吱哇乱叫了。你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百里昭云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在他身上放了一点追踪的花粉而已。你看他这腿,行动不便,弱智,在这装阎王的真是他,肯定有同伙呀。”
李莲花嘴角动了动:“那你刚才说那么多?是在显摆文采吗?”
百里昭云嘿嘿一笑:“是也不是。就是想逗你一下。”
“明天早上给了你那件衣服吧,你为什么不穿啊?那天绣了莲花暗纹,多合适?”
李莲花摆摆手:“穿上那件衣服就能变身孔雀了,招摇过市多乍眼,你是生怕百川院抓不住我们?”
百里昭云挥挥手,一副都是渣滓的表情:“这叫什么?这叫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李莲花表示你别扯了:“你可放过滕王阁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