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志远,思虑再三,知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此大的机缘,若是与之失之交臂,定然是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高志远计议已定,却也果断,整理衣冠,端起一杯刚刚沏好的茶水,来到任剑跟前,双膝落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声道:
“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高哥,你......你......你这不是折煞小弟吗?快起来,别人看到也不好!哎呀,你这是唱的哪出啊!”
深受外公偏古思想影响的任剑,对于尊师重道,却是十分看重。虽然高志远算不得师长,年岁却比他大上一半,这一跪,他哪里受得起。连忙去慌忙的搀扶,同时又不敢使大力,怕伤到这个脑子锈足的老帅哥。
“达者为师,师傅你身为邹老的唯一传人,却是当得起的。志远这一末学后进,若能有幸拜入门下,却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还望师傅,念在志远一心向学的份儿上,收下弟子吧。如若不然,志远宁可跪死在你面前。”
高志远说完,捧着茶杯跪行几步,把茶杯高高举过头顶低头恭声道:
“师傅,请用茶!”
任剑是一个头两个大,却也知道这种“走火入魔”之人,难以劝说。只得硬着头皮咬牙接过高志远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狠声道:
“好了,这下你满意了吧。现在师傅命令你,赶紧起来!”
高志远见拜师仪式已成,心头狂喜,听到“师傅”的话,立刻起身,恭敬的站在一边静候“师傅”的吩咐。
任剑见此情况气极反笑道:“我说,高哥,算我求您了,你放过我吧!你这样,我很难受的!”
任剑说着冲高志远作揖道:“我还没结婚!我还有大好的青春,还有好多萌妹子等着我去宠幸,你这样师父长师父短的,叫我怎么见人啊?叫我怎么在名博待下去啊?你是不是在为甄世超报仇?变相的赶我走?你直说就好,我照办就是!你这样”
“师父,弟子不敢。”
“你还来!”
任剑说着,纵身躲开要为他推拿胸口消气的高志远,大声道。
高志远一脸无奈的看着,如受惊的小白兔一般的任剑,心里合计一番,才一拍额头道:
“师傅,您先坐在一边用茶,是志远考虑的不周了。不过师徒之礼不可废,但咱们可以简化一下。”
“嗯?”任剑一脸警惕的望着高志远。
“内心深处,志远必然会待您如师长。不过考虑到现在这个环境,我称呼您师傅是有点不太妥当。毕竟风水一说,好多人不能接受,而师傅您既然不知道师祖他老人家的身份,想来师祖应该另有安排。所以,我这里有个不成熟的权宜之计,不知道师傅您意下如何?”
高志远说着正要再次躬身为礼,见任剑跃跃欲试的轻颤着的双腿。无奈的一笑,再次站定身子。
见这个“老弟子”没有对自已行礼,任剑长舒了一口气道:
“高哥......嗯,还是这样称呼好一点。你有什么话,赶紧说出来,不然我是真心的难受。”
“其实也很简单,只是开始我心头激动之下,没能考虑到师傅您的情况。”
高志远停了一下,观察任剑的脸色,见任剑还在“洗耳恭听”继续说道:
“人前,师傅您继续叫我高哥或者高校长,我逾越下就称呼您任老师了,虽然现在“老师”这个词儿,被滥用的一塌糊涂。连一些三流的小明星就被人冠之于莫某老师。甚至连岛国的那些青楼女子也称为老师!唉,扯远了,不过每次想到这我都气愤不过!师父.弟子可以喝口茶水吗?”
一番激烈的跪拜,心情激荡之下,高志远开始还没觉得如何,如今见有了对策,心气一松,却是口干舌燥。只是此时正向师傅汇报工作,没有允许却也不好动作。
任剑看到高志远眼巴巴的望着自已的茶水吧嗒嘴的“可怜”样子,一拍额头,不给高志远反应的机会,飞快起身倒了一杯沏好的茶,递给高志远道:“高哥,快用茶,坐着说,不然我是如坐针毡啊。”
“谢师傅,赐茶!”高志远接过温度适中的茶水,先拜谢了一声才大口喝了起来。
任剑却是真的无奈了,不得不感叹,这个素来圆滑仁义的有“及时雨”、“高力士”之称的高大帅哥,心底也是有坚持的人啊。至少对古时的师徒礼仪的看重,让任剑深深敬佩。任剑也不再坚持打断高志远,静待他的下文。
高志远喝完茶水,轻轻的双手放到桌上,继续道:
“说完人前,弟子再来说人后。我们师徒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您还是要给弟子一些尽孝道的机会,不然我心难安啊!师傅您看这样如何?”
说完一脸坚毅的望着任剑。
任剑想了想,又看了看这个执着的“便宜老弟子”道:
“就依你吧。不过我可实话实说,老头子只是逼着我骗着我背诵了,我却是空知道内容,没有去探究过,也就跟着外公帮乡亲们起过八字,真的指导不了你什么!”
“师祖高智,自有深意。我有幸得师傅传教一二就知足了。要说那《大六壬神术全解》可是师祖他老人家亲自结合历代神术为《大六壬神术》做的注解,只要闻得一句,就是志远三生修来的造化啊!师傅您可千万要保护好师祖他老人家的珍藏啊,那些孤本想来都有师祖他老人家的注解,称之为瑰宝都不为过。”
高志远说完一脸哀求的望着任剑。
“高......志远,也别担心,老头子的那些破烂儿都放在他自已鼓捣的暗室里呢。没有进入的方法,是不可能拿的出来的,倒是不用怕丢失了。不过真的那么值钱?”任剑说着眼冒金光冲高志远问道:
“一本能卖几万?”
见高志远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已,任剑讪讪一笑继续试探着问道:
“几千?”
“几百怎么也值吧,就那个纸的成本也值这个钱了。再少了我可不卖。”
“师傅啊!您很缺钱吗?我这里有张卡,上边还有60来万。先给您做零花?不够了再向弟子要就是了。”“缺啊,额,也不缺,只是听你这么说,想着变废为宝而已。”任剑见高志远转身去鳄鱼皮包里去取出一张银行卡,吓得赶紧改口道。
“师傅请您先收下,这是弟子的一点心意,过后我再补一份真正的拜师礼。”
高志远双手执卡递向任剑。
任剑连忙一摆手道:“高哥......志远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大钱没有,小钱我还是有的,你看我这身行头,置办下来也有十来个数了,心意我领了,卡赶紧收起来,不然小心我把你逐出师门。”
“可是,师傅为什么要卖师祖的珍藏呢?”高志远看了看任剑那一身小名牌,满脸疑惑的问道。
“只是想知道那些被你说的神乎其神的东西,的价值如何,也没有真的去卖。”
“师傅啊,这种念头,弟子劝你以后还是不要有了。嗯,最好连想也不要想!用钱去衡量师祖注解的那些“天书”,简直是一种亵渎!额,师父我不是说您,只是,我真的忍不住啊,您千万记住,没钱了可以来找弟子,千万千万不要打这种荒谬的主意了。”
高志远虽然看到任剑脸色不善,却还是硬着头皮劝说。
“老头子真那么厉害?”
“神仙中人!”
“那怎么住在小山沟沟里,还骗我的糖葫芦吃?”
“额,师祖他老人家博古通今、学究天人;一身玄学,神鬼莫测!那般作为,自有定计。”
“.....”
看到高志远每每提及外公,总是双手抱拳举过头顶,任剑心里对这个动作看的很是心惊肉跳,要是落在封建王朝时期,一个谋反的罪名是少不。
忽然想到外公那个奇怪的遗嘱,不由问道:“志远啊!老头子,真的会算卦?”
“师傅怎么会怀疑师祖他老人家的本事呢,还有请您别用“算卦”这么粗俗的词汇来说师祖。”
看着这个便宜徒弟那敢怒不敢言的小表情,任剑摸摸鼻子尴尬一笑道:“这么说,我的终身大事,还真的得落在B市了,落在名博私立高中了。”
“何解?”
“老头子遗言里特意用只有我能看懂的符号,给我留言,我是因为老头子不在了,不想违背他的遗愿,才试着去猜度上边的意思,这才来到了名博。”
“师祖一定大有深意,师傅照做准没错......”
见这个只要提及关于外公的人和事,立刻变身为“脑残粉”的儒雅老帅哥徒弟如此说。
任剑无奈之余,不由的再次回想起那几句,那个一点高人风范也没有,留下的云里雾里的话。
自已对那个老顽童一般的疯老头的话不太在意,也没去好好解读,若老头子真的如高志远推崇的这般“神奇”,那么自已倒是应该叫这个阅历丰富,对玄学有所研究的便宜徒弟,帮着好好解读一番了。
任剑思忖已毕,抬头咳嗽一声,道出外公所留的玩耍式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