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内，几人面面相觑。
华璟也有些尴尬，但眼神却时不时在祝璃身上打转。
“好了，都坐吧。”
办公室里，都是YL的核心负责人，应沥也没什么好装的，径直走向主位。
程昱从进来就一直打量祝璃，一副谁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直到应沥坐在主位，他才收回目光，一脸意外。
但有些事该问有些事不该问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倒是褚霏，看到祝璃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甚至差点叫出声。
就连大家落座，褚霏都巴巴地坐在了祝璃的旁边，两人像极了上课偷摸说话的同桌。
华璟一切尽收眼底，嘴角微微上扬，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今天请大家来，是咱们公司艺人主演的电影要开始做宣发了，华组长，这次你有什么想法吗？”
突然被cue的华璟收回思绪，打开面前的文件侃侃而谈。
“短视频热潮，我觉得我们需要多做一些剧组视频，分不同账号垂直发布，从多个角度宣传。”
“可行。”
应沥点头认可，脸上却毫无波澜。
“像我们公司的程昱，他饰演的主角和女主有很多人喜欢，我们就可以把重心放在他身上。”
“另外，还要反其道行之。”
华璟的脸上洋溢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看向祝璃和曲涟漪的眼神里充满了挑衅之意。
“哦？怎么说？”
应沥喝了口咖啡，看上去优雅至极。
“铺天盖地的宣传势必引起观众和路人的不满，很有可能引起观众的逆反心理，恶意差评或者主观讨厌都会对影片的成就有所影响，所以我觉得......”
华璟停顿刹那，滔滔不绝：“分两条线，刚好我们公司有两个艺人都参演了这部电影，不如自已来扮黑白脸，买营销夸奖，同样也买营销贬低，但要分工明确，这样就能保证，作为男主演一定能受益，票房也不会受到影响。”
言罢，办公室内一片死寂。
除了华璟和程昱脸上一股得意神色，其余几人个个面色难看。
就连应沥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我有话说。”
曲涟漪对上华璟那双愤恨且充满野心的眼睛，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华组长，这脏活累活就让我们组艺人干，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程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他有今天，那些黑粉也功不可没，现在这个时代，又不需要什么清纯玉女人设，火不就行了。”
华璟连忙反驳，摊摊手，一副无所吊谓的态度。
“那既然你都说程昱是黑红的，我觉得，应律，咱们公司没必要个个艺人都黑红吧？”
应沥点点头，黑红是回报可观但效益极低也很容易翻车的低级手段，他不太倾向。
“既然如此，那程昱就继续走黑红路线好了，我们组的艺人可以靠美貌、演技、能力，没必要自我贬低。”
曲涟漪振振有词，给予了祝璃格外多的安全感。
“你！”
华璟有些恼羞成怒，看了一眼程昱，眼睛突然亮了，她压下心底的怒火，心平气和道：“今时不同往日，祝璃是个新人，黑红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反正不管成功与否，她无非是掉粉，但祝璃就是一个新人，哪有什么粉丝基础？”
应沥蹙眉，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会议室里安静了许久，应沥沉思良久，随后悠悠开口：“华组长的话有点道理，曲组长你怎么看？”
祝璃一怔，回头白了应沥一眼。
好好好，这小子，果然是商人重利轻别离，好队友说卖就卖啊。
“那个，我可以说句话吗？”
有些胆怯的褚霏举起了手，看上去有点像即将面对老师批评的小学生。
祝璃有些意外，看了眼身旁的褚霏，一脸疑惑。
“可以，你说。”
应沥语气平淡，但总给人一种安心感。
坐在对面的华璟眼瞅着自家艺人缓缓站起身，咽了口唾沫，她不停地使着眼色，显然是怕褚霏坏了自已的好事。
“刚刚华姐说，祝璃粉丝群众少。”
褚霏磕磕巴巴，但眼神倒是坚定。
“其实，我就是想说，我就是祝璃的粉丝。”
不知道为什么，褚霏突然就变得坚定起来，眼睛时不时看向身旁的祝璃，满眼都是欣赏之色。
“我话可能有点多，可以说吗？”
移开和祝璃对视的眼，褚霏又变得胆怯起来，看向应沥的眼神里充满了试探。
“可以，她没说完，都别打断她。”
褚霏的眼神突然亮了，看向应沥的眼睛里充满了异样。
她清了清嗓子，身子板正，娓娓道来：“我上大学的时候，就喜欢学姐，哦，就是祝璃姐。”
褚霏甚至补充了一下，看得出来头脑还是清醒的。
“那个时候，舞台上的她熠熠生辉，我觉得她一定能成为最厉害的演员。”
“我很社恐，有一次，学校活动，我特别幸运和学姐一组，我当时很怕拖她的后腿，怕影响团队的得分。”
褚霏仿佛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眼睛瞬间湿润。
“我自已在社团偷偷练，恰好那他遇到了学姐，学姐你应该忘记了，你说你每天都会来，还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一连几天，你都极其极其极其的，充满耐心，指导我。”
褚霏字字铿锵，看得出来是动了真情感。
“后来，我们很成功，那也是我拿到的第一个奖项，从那时起，学姐就成了我前进的方向和动力，包括进娱乐圈、演戏，”褚霏的眼神坚决起来，看了眼程昱，继续说道：“
程老师，对不起，但是我真的觉得，学姐她不应该被公司的人营销，她明明那么好。”
褚霏甚至朝程昱微微鞠躬，以表歉意，看上去诚恳而认真。
“当然我不是说您就该被黑，只是我了解您刚好是走这条路红起来的，这点营销对您来说都是养料，我觉得您完全可以吸收这波反向营销。”
说完，褚霏又看向祝璃，口中振振有词。
“学姐她很优秀，前段时间还获了国外大奖，那部片子特别好，我想大家应该都有所了解，我觉得营销这些很容易就能把学姐的优秀告诉很多粉丝，这样肯定效果很好。”
褚霏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小，最后甚至都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她缓缓坐下，突然想到什么，再次起身，看向程昱和华璟，连连摆手道：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程老师不优秀，我的意思......我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