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山公寓。
孟听晚简单的洗了个澡从浴室里出来,脚上的绷带荡然无存。
整个人因为泡了澡的缘故,浑身上下都冒着丝丝雾气,皮肤更加白皙透亮,还泛着一层粉色。
她赤脚踩在地上,走路的姿态跟正常人无异,就好像脚没有受过伤一样。
这时,放在桌子上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孟听晚裹着浴巾去看,是唐浅的语音电话。
“浅宝,你到了?”
“嗯,刚落地。”那边唐浅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困意,“你看热搜了吗?”
孟听晚拿着手机走进衣帽间,一边选衣服一边回答,“还没来得及,是你把你俩离婚的消息发出了?”
唐浅的困意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就清醒了不少,语气颇有些得意的说:“还得我的晚晚,一猜就对。”
孟听晚刚好选到了一件黑色长款风衣,满意的勾起唇角。
“因为这样才像你的办事风格。”
“那必须的,我唐浅一向拿得起放得下,段向珩肯定以为我没空管这些事,也不会想到我这么快就会把消息放出去,所以他那些依靠我们家才得来的合同,必定是要泡汤的。”
唐浅坐在车里,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的建筑,神情空洞。
自已是不在公司上班,但不代表她就对什么都一无所知。
这么多年段家跟哪些公司有什么业务往来,她记得一清二楚。
身为唐家唯一的大小姐,怎么只可能是个为了爱就奋不顾身的恋爱脑。
孟听晚闻言,轻笑了一声,“你要是这么说,估计很快段向珩就会联系你。”
“为什么?”唐浅不理解。
他总不能找自已,让那些公司再跟他合作吧。
孟听晚在跟她说话期间,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站在落地镜前看着里面的自已,听见唐浅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看着风光,可其实也不过是段家的棋子,明天上午他肯定会去求你的。”
唐浅沉默了。
说实话,她也只是喜欢段向珩这个人,对于他的家庭都不太了解。
仅限于他们家有几口人,叫什么。
至于段家老宅,两年期间也就过年才回去一次。
孟听晚会说这话肯定不是空穴来风,所以她何不拭目以待呢!
“好,那我就等着他来求我。”
唐浅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段向珩求她,想想就刺激。
这两年自已还真的从没被他求过呢!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唐浅那边也到了拍摄现场。
“晚晚你早点休息,注意身上的伤,我得去看着我们家少爷了。”
孟听晚正好也收拾好准备出门,“好,你刚下飞机,也去睡一会儿。”
“嗯嗯,爱你。”
挂了电话后,孟听晚把手机放进包里,接着就踩着高跟鞋下了楼。
扭伤的脚还是有些疼的,可再疼也不及上一世自已死去时疼。
她穿着长风衣,里面是一件黑色吊带蕾丝边连衣裙,裙摆刚刚到大腿中部。
修长的双腿上也穿着同色系的吊带袜,两根细细的带子在敞开的风衣中若隐若现。
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在没开灯的房间内响起,就像是来索命的鬼魅发出的信号。
孟听晚打开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见她出来,就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小姐,您要的东西。”
孟听晚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也没看的就走了。
男人在听见车子离开的声音后才抬起头,眼里透出些担忧。
好像,一会儿要下雨了。
晚上九点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亮起的灯牌。
上面播放着不同品牌的广告,唯一相同的是广告的主人公正是现在在高架桥上开车的女人。
孟听晚注视着前方,眼底的寒意一点点聚起,逐渐变得疯狂起来。
两旁的灯光忽明忽暗的照在她脸上,眼角的泪痣让她看起来更加妖冶,精致绝美的脸上全是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她把油门踩到底,放在方向盘上手背都凸起青筋,指尖泛着白色。
忽然,远处的天空中迅速的划过一道闪电,给原本漆黑的夜里撕开了一道口子。
粤洲今天晚间新闻报道过,今夜有雨。
*
京华御园。
程聿坐在书房里正开着国际会议。
听见窗外闷闷的雷声,他从屏幕里抬头看过去,漆黑的眸色越发深沉。
“不好意思,会议暂停十分钟,我要处理点事情。”
那边几个外国人点点头,表示同意。
程聿就拿起旁边的手机走到窗边站立,身形忻长。
黑色的衬衣和夜色几乎融为一体。
电话很快被接起,冯卓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老板,太太出门了,去了泰和城。”
泰和城,西边的富人区。
封启住的地方。
程聿握着电话的手不自觉发紧,声线低沉,“好,我知道了,看好她。”
“嗯,您放心吧。”
挂断电话,程聿关了手机。
略微沉思了半分钟,他又用左手打开屏幕。
在联系人里找到一个号码,发过去一段文字。
*
泰和城。
封启今天收工早,此时刚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上还拿着毛巾擦头发。
他看着被风吹动的门帘,就走过去想要关上玻璃门。
一楼的客厅是三面很大的玻璃。
两面落地窗,一个玻璃推拉门。
封启趿拉着拖鞋来到门前,手刚搭在把手上,眼睛无意间瞟了一眼外面。
正逢一道闪电打过来,他突然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出现在不远处的绿化带里。
封启瞬间忘了呼吸,心跳似乎也停止了,大脑一片空白。
鬼?!
不仅如此,那张脸若隐若现,隐匿在夜色里,还忽然对着他笑了。
“哗啦”
封启不想再思考,立马关上玻璃门,还在里面反锁,帘子也被他给拉上。
“孟听晚不是没死吗?是我眼花了?”
他惊魂未定,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刚洗完澡的背又升起一层薄汗。
封启靠在门上,不停的深呼吸,眼里有明显的慌乱。
还不等他缓和过来,门铃又响了起来。
“谁!”
他大吼一声。
吼完又觉得站在这里听不见,就顺手拿起旁边的棒球棍,以一种防御姿态慢慢走过去。
“谁?”封启靠在门边,皱紧眉头又问了一声。
助理和经纪人把他送回来后就走了,要来这的话也会提前给自已打招呼,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那这大半夜的,能是谁来找自已?
门外的人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故意不说话,门铃依旧还在响。
封启手里握紧棒球棍,舔了下唇瓣,威胁道:“你要是不说话,我就报警了。”
应该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门铃声停下了。
过了几秒钟,封启听见一道女人的声音响起。
“是我,孟听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