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很快处理好。
医生和护士出来。
宋眠确认顾云廷没安全问题，转身就要走。
结果被傅梁州拦住，“进去看看他吧。”
“好吧。”宋眠有些怂。
顾云廷脸色苍白如纸，女孩却躲在傅梁州身后不敢面对他。
傅梁州及时把宋眠推到病床前。
顾云廷握住女孩冰凉的小手，“吓坏了吧。”
宋眠上下打量着他，“你还疼吗？”
顾云廷摇摇头，“不疼。”
傅梁州十分心累，刚刚还互捅的两个人在这和风细雨地讲话，“那是麻药劲儿还没过去，马上会疼起来。”
宋眠又打量着他，“有没有输血？你流了那么多血。”
“输什么血？医院的血液资源那么宝贵，为什么要浪费在你们这种人身上。”傅梁州嗤之以鼻。
顾云廷扫了傅梁州一眼，“你去忙吧。”
“行，现在嫌弃我了是吧。”傅梁州怨念颇深，“早知道就让宋眠捅死你，这样也不用麻烦医院，直接送进殡仪馆。”
顾云廷并不在意，女孩脸上还有未擦干净的血渍，头发上也有，像只脏兮兮的小流浪猫。
他怜爱地摸着女孩的小脑袋。
宋眠看着他胸口厚厚的绷带，“对不起，不管怎么说，我都不该捅你。”
“是我惹你生气了。”顾云廷不以为意。
宋眠心情复杂，“你以后别再这样了，小护士看见我就偷笑，说不定背地里都传遍了。”
顾云廷摸着女孩温软的小脸，“有时候真的忍不住，你可口的要命，那么乖，那么软，又无比配合……比在家里乖多了。”
女孩连哭都不敢哭，只敢小声求他。
宋眠脸瞬间爆红，打开他的手，“再随地泰迪，我还捅你。”
她哪是配合，只是想早点结束而已。
这个混蛋却一副食髓知味道模样。
顾云廷握着女孩柔软的小手，还动情地亲了亲，“对我来说，死在你手上，是一种美妙的死亡方式。”
宋眠觉得顾云廷颠得可怕，全身发冷。
顾云廷拍着她的小脑袋，“待会跟江妈回去，吃一顿热饭，洗个热水澡，睡在暖和被窝里，好好睡觉，不然又要发烧了。”
“哦。”宋眠答应。
江妈接宋眠回去，一路上跟她说话，宋眠也心不在焉，只询问，“我的快递到了吗？”
“到了。”江妈哄着她，“都到了。”
宋眠“哦”了一声，继续食不知味地吃着饭。
江妈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过来，“少爷怕您吃多了要胃痛。”
“我知道了。”宋眠吃着香喷喷的米饭，大颗眼泪滚到米饭里，等到江妈来收拾餐具，她又像没事人一样抱着快递上楼。
拆了快递，复盘好了整个计划，钻进冰凉的被窝里。
暖了许久，也不见热。
她忍不住想起，只要顾云廷在，被窝就是热的，他整个人都很热。
睡觉时还总爱抱住她，半夜总能热醒。
宋眠暖了许久，出去上了一趟洗手间，被窝里仅剩的一点热气没了。
她委屈地钻进去继续暖，还是告诫自已。
“宋眠，你不能这么依赖顾云廷，要慢慢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你要坚定，千万不能心软。”
“执行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半夜江妈过来摸她额头，把她惊醒。
“少爷怕你半夜又要烧起来让我看看。”
“我没有发烧。”宋眠摇头。
“这就好。”江妈重重松了一口气。
顾云廷在医院养了一周的伤，宋眠再没有去医院一次。
傅梁州忿忿不平，“一次也没来。”
顾云廷倒是不以为意，“让她在家里静养也好。”
“这姑娘说好听点是心志坚毅，说难听点就是没心没肝，冷心冷情，狼心狗肺。”傅梁州暴躁在病房里转来转去。
“再给你找一个，温柔贤惠的姑娘保准能好好照顾你，不会随便捅你，我们院里就有几个。”
顾云廷翻看着文件，“我又不缺伺候的女佣。”
“别再这转移话题，我说的是女朋友，情人甚至老婆。”傅梁州简直痛心疾首。
“宋眠确实漂亮，但天底下漂亮姑娘多的是，让周友正给你找。”
顾云廷嗤之以鼻，“你怎么不办一场选美比赛，把冠军塞给我？”
傅梁州走到他面前，“那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顾云廷签好文件放在一边，认真思索了傅梁州的问题，最后回答，“她哪里都好，没有不好的地方。”
傅梁州：……
一周之后，顾云廷出院，第一件事就是回别墅去见宋眠。
“宋小姐可乖了，连早饭都按时吃，定闹钟起来吃东西，吃完再睡回笼觉。”江妈满脸喜色。
“长了点肉，气色也好了很多，不过不爱出门，一直窝在房间里。”
顾云廷到了宋眠的卧室，卧室里没有人，只有脱掉的衣服，隐隐约约有浴室的水声。
江妈有些奇怪，敲着浴室门，“宋小姐，你洗了两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
顾云廷唇角笑容消失，大步走到浴室门口，敲了几次门，见毫无反应之后，直接踹开门。
“哄”地一声，浴室门轰然到底。
江妈大惊失色，“宋小姐！！”
宋眠躺在浴缸里，一只手微微垂下，一只手在浴缸里，浴缸里满满一缸鲜红的血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