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见她把女儿当作皮球似的,在地上踢来踢去,气得两眼发黑,险些昏厥了过去。
意族长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她,“你,你休要……”
对上却她带着杀意的眼神,硬生生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手指也忍不住屈指,缩了回去。
朝着还在挨打的女儿跑去,急忙上前阻拦,让她们别打了,然而她的话并不管用。
意族长捶着胸口,委屈道:“婶婶是哪里得罪你呢,既让你如此费尽心思来砸了我的府邸,欺负我的儿啊。”
还真会装模作样。
意然故作不懂,“婶婶何出此言呢。”
见她装傻充愣,意族长怒从心中起,“你今日如此行事,就不怕我告知官府。”
“告知官府?婶婶倒是越活越天真,你一介平民百姓,而我是拥有封号的功臣之后,你觉得官府会帮谁?”
“你……你今日如此欺负我们,就不怕传出去,就不怕被人唾沫都淹死吗!”
被唾沫给淹死,亏她说得出来。
自个扒在别人身上吸血的血蛭,居然还能说出这种话,真是脸比铜墙厚,让人笑掉了牙。
意然觉得眼前的人讽刺极了。
“婶婶说笑了,我一没打婶婶,二没骂婶婶,莫不是婶婶老糊涂了。”
她被气的直捶胸口,“你带这么多人来砸了家具,还搬空我家里的东西,如此不就是欺负人吗。”
“你家的……东西。”意然勾起唇角,随手又将旁边白瓷茶盏摔在地上。
“婶婶怕是忘了,我们蔡文侯府所有的东西都是先帝赏赐下来的,就算是挪了一个地方摆放,在那官府所有的东西都有记录在档案的,何时成了婶婶家的。”
没错。
在她的好婶婶家中,可是见到了不少曾经在库中不翼而飞的御赐之物,居然还敢明目张胆摆放在大厅里面。
恐怕是当蔡文侯府个个都是软柿子,仗着她们好欺负,胆子也是大呀。
什么东西都敢往外摆。
递到手里的刀子,哪有不握的道理。
“婶婶应该知道窃取御赐之物,官府判以何罪吧。”
青铜国律法,盗取御赐之物,判牢刑三年以上,家底半数充公。
意族长瞬间脸色惨白,额头直冒细汗,“这是蔡文侯赠予我的。”
意然伸出纤长的手指,“那就请婶婶拿出证据出来吧。”
证据哪有什么证据,这不过是当年她母亲从蔡文侯府,顺手牵羊拿过来。
意族长眼底划过一丝狠意,对上她骇人的目光,心底竟一瞬间没有了底气。
听着女儿的惨叫声越发凄厉,她咬了咬牙,直接跪在她脚边,死死地抱着她大腿,“婶婶知道错了,你就放过婶婶吧。”
啧,名堂真多。
在青铜国的民间有个传闻,长辈跪晚辈,晚辈会折阴德。
意然走南闯北也听闻过,脚抵住了她的膝盖,拎着她的衣襟提了起来,制止住了动作。
“婶婶,这说的是哪里的话,还不把我家婶婶扶起来。”
两打手走过来,硬生生的掰开意族长的手腕,强行将她压在椅子上坐着,不容她半分,挣扎动弹。
“婶婶放心,我这人向来是讲道理的。”意然拍着她的肩膀,从袖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接下来说着的话,让她面如死灰。
“我记得婶婶在我这打了不少的欠条,以及借租的庄园地契,对了对了,还有店铺,算算也有好几个年头了,这一共是三十四千零八万五十六——黄金。”
“……”
“我知道婶婶向来不喜欢多言,那我就一个月后,再来问婶婶讨要吧。”意然想起什么转言又道:
“对了,顺便婶婶帮我将其他的族人欠下债务一并讨来,我可以帮婶婶去掉尾数,去掉尾数后,婶婶只需要还三十四千八万两黄金。”
“在那期间……我会请小妹来府中做客,等着婶婶拿上黄金上门的好消息。”
意然带着小胖墩,跟一群人满载而归浩浩荡荡的离开。
意族长眼巴巴望着打手拖着女儿划走,逐渐远去的背影,她的眼珠子瞪得布满血丝,眼眶掀起滔天恨意,面容扭曲如同张牙舞爪的妖魔。
“黄毛小儿,你给老妇等着。”
……
意然唤打手带着小胖墩先行回府,她则骑马往花巷里赶。
平常这个时候,她早在花楼里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了。
然而,谁知就在她快要到目的地时,碰到一点小意外,这去花楼喝酒的行程,也只能往后挪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