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咳~啊咳咳！”
一股风冲进聋老太太嗓子里，好好的扮相马上就佝偻了。
陆川赶紧上前拍拍聋老太太后背，脑子里是刚才的几句戏词儿。
婉转的声调，让人觉得那么惨！
聋老太太喘匀一口气，“好几十年没唱了，让风给误了，老了呀！”
陆川嗯了声，小心翼翼道：“老太太，您以前是......”
见他欲言又止，聋老太太来了兴致：“小子，你猜猜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没事，说错了我不怪你。”
陆川往后退了两步，小声说：“您以前是八大胡同里的？”
“八大...八大胡同？小王八蛋我日你祖宗的！”
聋老太太大怒，抡着拐棍就抽，结果人家提前退出去老远，她风烛残年腿脚不利索打不着，真恨不能年轻几十岁，不然抽死这个小兔崽子！
“听听，还骂人，还要揍我，您都说了说错也不怪我！”
陆川笑嘻嘻往前凑，聋老太太那么大岁数了，抽一下又能有多疼？让人抽一拐棍解解气。
挨了两下后，陆川说：“我对戏文又不熟，听您唱的那么惨，我还以为您唱的是十八摸呢！”
“啪啪！”
聋老太太又抽了两下，骂道：“这是‘女起解’的唱词！你怎么一点文化也没有？十八摸是那么唱的吗？”
“那您唱个给我听听。”
“太阳一出往......滚蛋！”
“哈哈哈哈，您还真会呢？您以前是唱曲儿的？”
陆川弯下腰，结果屁股又被踢了一下，聋老太太才趴上去。
走了几步他又问：“老太太，您就别跟我卖关子了，您以前到底干什么的？”
“慢慢猜吧小子，你要是能猜到，我就赏你一件宝贝！”
“宝贝？”
陆川双眼一眯，“难道您本来是个小伙儿，年轻时进宫当了太监，所以宝贝...哎呀！别打了！”
“啪啪啪啪！”
聋老太太不停拍他脑袋，一边拍一边笑着骂街。
这下坏了，陆川总不能给聋老太太扔出去吧，只好哈哈笑着忍着。
其实一点也不疼。
两人走到居民区时就不说话了，悄悄回到院门口，陆川轻轻挑开门闩，进门后又给放好，这才又蹑手蹑脚背着聋老太太回到后院。
回家后，就听黑暗中冉秋雨小声说：“回来啦。”
“等我呢？”
“嗯啊！这次这么快就回来啦！”
“嗯！”
陆川走到床边，轻轻亲口温热细腻的脸蛋，很快移动到饱满娇软的唇上......
一双玉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
......
冉秋雨体弱，最近虽然跟着练习“清元功法”，但体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
陆川怜惜她，颠鸾倒凤了一次便偃旗息鼓。
黑暗中，冉秋雨靠在他的胸口，软糯道：“会不会嫌弃我没本事？”
“傻话，睡觉！”
搂着冉秋雨，陆川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会周公去也.....
清晨四点多，窗外呼呼刮着风。
陆川蹑手蹑脚起床，轻轻穿衣服，悄悄出门。
先是看了一眼脑海中菜市场里有没有肉蛋，今早没有。
又看看水产区，只有几条鲫鱼和海带。
把所有蔬菜和调味品装进系统空间后，本就不算宽敞的地方又拥挤了几分。
没办法，每天一万五千斤左右的蔬菜非常占地方。
黑暗中，他练习起“清元功法”，一个多月以来，动作愈发熟悉，教授别人时，别人已经可以得到三成好处。
练了半个多小时，浑身热汗汹涌，没回家擦洗，怕给媳妇吵醒，去后厨储物室擦洗了。
时间轻飘飘的过去半个月，这天夜里，老虎终于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2000斤的菜垛旁边，小东拎着一个煤油灯，黄色的火焰映衬着人脸和白菜都是温黄色。
老虎那张大脸像锅盖似的，两个大眼珠子里满是得意。
“兄弟，瞧瞧！”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沓工业券出来。
陆川心里一热，可真不少啊。
京城这边有三种工业券。
分别是淡灰色的“0.5张券”，绿色的“壹张券”，橘红色的“叁张券”。
老虎这一百张里，有五十张面值是“叁张券”，五十张是“壹张券”，总共可以算作两百张券。
工业券有发放标准，一般20块钱工资领一张券，比如陆川现在工资加两元代班长补贴共29.5元，两个月才能领一张“叁张券”而已。
购物的时候一般一元钱搭配一张券，就可以购买许多品种的商品。
有了这两百张券，陆川可以去花两百块钱买东西！
旁边的聋老太太忽然说道：“呵，才这么点啊？”
老虎嘿嘿一笑道：“老太太，您睁睁眼，这可是一百张券！”
“嘿！”
聋老太太面露不屑，“我家能几千几千斤的捣腾菜，你百八十张券能入得了我的眼？”
老虎得意之色顿消，“是，是，我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
是啊，也就是买卖让大家有了交集而已，天亮以后大家完全是两种身份的人。
人家多牛气，能联合好几个部门搞出这么多菜。
而自已只是个赚点差价的小贩子而已。
陆川心里快骂街了，老太太你真会吹，就咱这身份一个月才能混上一两张券，这一下一百来张还不够厉害？
聋老太太接着说：“小虎啊，你说个价吧。”
老虎有点没自信了，为了点人家看不上眼的东西喊高价，会不会得罪人家？
要是喊高价，人家未必会还价，但可能会觉得自已做人不实在，以后就不供应菜了。
想了想，小心道：“老太太，平均算下来，每张花了一块七，一共花了三百四，您老看着给个价。”
陆川心里一惊，这么贵！现在全部家底加一起才三百五啊！
聋老太太笑呵呵道：“行吧，大孙子啊，咱走吧！”
黑市不留名，陆川知道这是老太太给自已起的代号，斜眼看了她一眼，便弯腰背起她。
老虎心说坏了，赶紧轻轻扶住聋老太太，笑呵呵说：“老太太呀，我不是和您玩心眼，但我这么多小兄弟人吃马嚼的，得让我挣点不是？”
“大孙子啊，咱走。”
聋老太太说着，掐了陆川后脖颈一下。
陆川抬腿就走。
等走到没人的地方时，陆川才说：“老太太您别占我便宜，谁是您大孙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