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你大孙子，是占你便宜？”
聋老太太诧异的说道。
陆川想了想，按岁数好像也没吃亏？
聋老太太又说：“要不以后在黑市里我喊你爷爷？”
“别别别！”
陆川吓一跳，那就太折寿了，孙子就孙子吧，吃着好处呢。
“不过老太太您也太会吹了，那么多工业券还入不了您的眼？”
“傻小子啊，奶奶教你一招，永远不要被和你做买卖的人知道底细！那这买卖只能越做越吃亏！”
“嗯......”
陆川蹙眉，这道理其实挺简单的，典型的商人思维，老太太年轻时家里应该不简单。
“老太太，您知道黑市里工业券价格吗？”
“两块钱一张是均价。中海以前跟我关系好的时候说过。”
“那他一块七的价格不贵啊，咱今晚为什么不买？”
“你身上带着那么多钱了？”这回轮到聋老太太吃惊了。
陆川道：“揣着呢。”
“我以为你没带呢，就算知道你带了也不让你买，小虎价喊高了。”
“高了？刚才不是说均价两块钱一张吗？”
一老一小轮着吃惊，这回轮到陆川了。
聋老太太笑道：“你管他喊没喊高，你就当他喊高了就行，这就是做买卖。”
陆川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好有道理啊！
回到家后。
轻手轻脚走到床边。
却听黑暗中响起娇柔的声音，“回来啦，嘿嘿，我又在等你！”
陆川觉得自已泡在糖水里，男人在外面挣，回来也就图媳妇一声“我在等你”。
循着声音粘住她的嘴唇，闭上了眼睛。
一双玉臂环住他的脖子......
......
黑暗中，两人清洗着。
陆川说：“秋雨，这个周末上午咱们去买表。”
“啊？这么快就赚够了？”
说着，冉秋雨有点失落，“你为什么不肯用我的钱？我有些积蓄的。”
那当然因为男人就要装逼了！
陆川乐呵呵说：“用你钱给你买东西，那就不算我送的了。”
“你这人真是的。”
冉秋雨有点生气，可又浑身发麻，真爷们儿！
可某个方面太爷们了，真有点遭不住，她匆匆洗完，跑去装睡了......
睡眠时光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陆川醒了，先扫了眼菜场里有没有肉蛋，没有。
把菜都收到空间中后，轻手轻脚出门。
五月中旬了，自从前几天入夏后，天明显长了几分，前段日子五点来钟天还是黑的，现在已经能隐约看见东方蒙蒙亮。
聋老太太觉本来就少，前几天无意间发现陆川早上在院里练“清元功法”后，便每天这个时间出来跟着一起练。
“小川，钱够吗？明晚把券买回来，免得小虎他们压货太多心生埋怨，你得恩威并施。”
“够，反正明晚背您去，我出钱就行，别的我啥也不管。”
陆川时常赞美自已的英明，有了聋老太太帮忙，简直太省心了。
“好好好，老太太我就爱跟人砍价玩！”
朦胧的天色里，聋老太太老怀大慰，跟着练了起来。
两人动作同步，行云流水。
陆川感叹，师父啊师父，你可真是个废物，到现在都不能同步，还不如聋老太太。
再一想，好像冉家姐妹也那样，也不能同步。
只好把这归结为聋老太太年轻时练过些功夫了。
五点来钟，一老一少收式，陆川浑身大汉跑去找傻柱。
傻柱出门，有点不好意思。
本来说天天早上跟着陆川一起练，但每天早上都先跟媳妇练了，就没空练别的.......
路上，傻柱有点沉默，和平时很不一样，以前哪天早上傻柱不是兴高采烈的？
“师父，怎么了？”
陆川纳闷的问道。
“咳！那个......算了！”
傻柱欲言又止，任凭陆川又问了两遍他也没说。
去到后厨后，陆川切起萝卜丝，等下撒盐撒辣椒面便是工人们早上小咸菜。
六点四十左右，后厨便准备好当天的早餐了，这年月的人都节省，红星轧钢厂是万人大厂，每天在厂里吃早饭的人不超过五百个，三个食堂一稀释分流，几乎不形成任何负载。
二食堂是招待性质的小食堂，前面只有百八十张桌子，工人们来了还显得挺满。像一食堂和三食堂那种大食堂，前面有三四百张桌子，坐起人来就显得很空了。
红星轧钢厂距离九十五号院几百米远，陆川拎着三份早饭往回走。
刚回到前院，正好赶上三大爷阎埠贵上班。
阎埠贵不满道：“陆川啊，我帮了你天大的忙，你就不知道单独请三大爷我吃顿饭？”
“瞧您说的啊三大爷，您就算没帮过我忙，我请您吃顿饭又能怎么？”
陆川乐呵呵的，毛线天大的忙？再说了不是收了两毛钱吗？
阎埠贵心里一喜，“那什么时候？”
“再说吧。”
陆川背着手溜达进中院了。
这把阎埠贵给气得，逗咳嗽呢？
“师娘，早饭。”
陆川先把早饭给师娘送去，又回到家和媳妇一起吃。
本来想速战速决来一下的，但见媳妇畏惧的眼神，便也就单纯一起吃了个早饭。
冉秋雨感激自已男人知道心疼她，但又很愧疚。
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心。
晚上，她知道有些事下决心也没用，实力悬殊的前提下，决心根本没法抹除差距。
她愁啊，这到底是谁的问题？谁不正常？
等到了第二天，天落黑没多久，小夫妻俩吃完饭后，陆川洗漱一番就开始睡觉，今晚要去老虎那买工业券，如果顺利就再去一趟北鼓锣巷那边的黑市，给老虎的弟弟老狼也供蔬菜。
这样轮着给兄弟俩供货，每天晚上固定收入五十元。
一个月算下来便是一千五，这是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收入。
但他也知道这不是长久的事，只要能持续几个月他就心满意足了。
冉秋雨蜷缩在被子里，用珍珠般的小指尖捅捅陆川鼻尖。
陆川睁眼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
陆川轻声说：“秋雨，今天我没想法，休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