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憨笑,“陆川,在哪弄的?”
陆川说:“你管我在哪弄的干什么?给你你就吃呗。”
傻柱赶紧点头,又摇头,“那不行!这是肘子肉,要撕下来这么多,生的起码二斤!”
说着,拿起放在朱红色卧柜上的黄色饼干盒,从里面拿出一块五毛钱和二斤肉票塞到陆川兜里。
陆川笑道:“多给了一毛多啊。”
傻柱大气道:“谁让我是师父呢!”
陆川斜眼,还让你给装上了,“是啊!白菜炒好了吧!快装盘啊!”
傻柱装盘,陆川端着就跑。
傻柱笑着走出门口,冲着他的背影喊:“哎!你早点说我多炒点,这人!”
冉秋叶拿着一瓶醋走进中院,笑着问:“柱哥,怎么了?”
傻柱笑道:“陆川不知道在哪买了些肉,匀给了咱二斤,咱今晚能吃个痛快!”
“是吗?”
冉秋叶笑着跟他进屋。
斜对面的西厢房门口,秦淮茹脸上的淤伤已经消了,恨恨的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
后院,陆家。
冉秋雨剥蒜,陆川捣蒜,杨蜜双手夹在膝盖中间,时不时搭几句话。
诱人的肉香让三人有点难以把持,调好蒜酱后,三人大快朵颐起来。
后世那个美食节目说过,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简单的烹饪。
如今这个时代,猪肉就是高端的食材,物以稀为贵么。
烀透的肘子肉酥软油润,蘸着一点蒜酱塞进嘴里,唇齿味蕾便享受着一场狂欢的盛宴。
三人吃的冒汗,感觉要起飞了。
只是陆川和冉秋雨很快发现杨蜜不吃了。
“蜜蜜姐,吃吧。”
冉秋雨笑着劝道,还主动往她碗里夹了两大块肉。
“我天天坐在后勤部里不运动,吃饱啦,谢谢小秋雨。”
杨蜜捏捏冉秋雨可爱无比的脸蛋,真的好想亲一口啊!
上辈子只有两个人让她有这种想法,并成功亲到过。
一个是热芭,巴掌大的小脸,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一个是小刀,初看平凡再看惊艳,粉嘟嘟的脸颊嫩得像蛋白。
没想到这辈子又碰上了一个。
“呜~她可是我的情敌!”
“别情敌了!”
“大蜜蜜你当个人吧!”
“呜~”
......
月黑风高之际,星辰摇晃,天地之间一片朦胧,只有极远处的狗叫声,提醒这个世界还有生命的迹象!
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小老太太极速狂奔,跑到大路上才放慢脚步。
“小川呐,其实你自已去就行了,带着我这个累赘干什么?”
聋老太太怪不好意思的,还得让人背着。
陆川道:“咱这叫吃水不忘挖井人,您给牵线搭桥,我当然每次得带您出来透透气。”
“好好好,老太太我能多活好几年!”
聋老太太欣慰啊,就爱出来乱溜达。
陆川道:“您起码还能再活十一年!”
“哈哈哈哈,那到时候我可就是八十.....八十四?小混蛋,我就非得死在坎儿上是吗?”
“哈哈哈哈!”
陆川也笑,很快走到黑市边缘。
他放下老太太,走到不远的暗处,放下一千斤白菜、五百斤土豆和五百斤萝卜,以及一些油盐酱醋。
油盐酱醋只是个说法,油是没有的。
接着敲响两个铜片,清脆的声音能传出去很远。
很快,十来个人急匆匆朝着这边跑来,跑在前面的人还低声说别敲了,正是管事的老虎。
老虎手底下有能人,估算一下后嗯了一声。
“兄弟,这是钱,你清点一下。”
“好。”
陆川借着煤油灯的黄光,仔细清点了下,八张五元,五张一元,十张伍角。
菜钱共是四十,盐酱醋共是十块,一共五十元!
正好!
陆川拍拍钱,心中暗爽,又有些不想上班了。
把钱揣起来后说:“我还需要三转一响的票据或者工业券,如果你们收到了,我可以买!”
三转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一响是收音机。
家里摆上这个上档次!
他可不想搞低调的那一套。
都穿越了,谁还低调啊!
老虎低声说:“兄弟,我们从前不参与买卖,所以没有那种票,我去帮你留意下!”
“好!”
陆川知道,这些人门路多,办这种事最合适。
老虎说:“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下。”
“你说。”
“我弟弟在北鼓锣巷西头那片林子里的黑市里干,你手眼通天,能不能每隔一天也给那边供这些?”
黑暗中,老虎眼睛发亮,要是那边也能支棱起来,兄弟俩可就发了。
陆川迟疑了下。
其实东直门菜场里每天蔬菜供应量在一万五千斤左右。
每天轮换着给老虎兄弟二人送菜,每天不过送出去两千斤而已,对他来说根本不成问题。
凡事都要讲究火候,他不想答应的那么快,先和老虎合作几次,看看这人靠不靠谱。
便说回去考虑一下,下次再说。
老虎能拉着十好几个人在六十年代从事这行,自然是见多识广,心里大概猜到人家有能力,只是在犹豫而已。
陆川走后,老虎让手下们满市场找三转一响的票据和工业券。
回去的路上。
聋老太太说:“小川啊,你傻啊!”
“我又怎么傻了?”
“其实你每次还能多跟他们要几块钱!”
“为啥?”
“运输费啊!你运输不要钱?”
“这个我算过了,但咱们菜已经卖两分钱一斤了,再要运输费是不是太狠了?”
“狠?”
聋老太太缓缓道:“你只要记住,只要他还冲你笑,冲你客气,就代表他还能赚很多!你得让他看见你时想哭,那时候才代表你的价格对你最好!”
“这......”
陆川慢慢蹲下,放下聋老太太,“老太太,您以前到底干什么的?”
听这口气和心术,说她不是资本家他都不信。
聋老太太忽然左手搭在腰间,平举拐棍,脑袋一转,唱道:
“行将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 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