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哀嚎声响彻整个大楼，离最近的唐果蹙眉冷眼看着发出这样声音的肖锦程，眼中嫌弃又加两分鄙夷！
听长的牙有多利唐果很清楚，这么怕疼的男人她还是头次见，或者嚎成这样的男人她没见过！再怎么说也是个老爷们，怂这样！
奎宿一个箭步冲上来，他扶着唐果仔细打量，像是在看一件值钱宝贝有没有磕坏似的，唐果被他看的有点发麻，挥手甩开他，“我没事！”
“没事！你以为你养个狗就可以随便去挑战犯罪嫌疑人！他有可能是……”有可能是个杀人犯！
没有人知道奎宿在听手下汇报肖锦程到唐果公司时，他心底有多么不安！
一直隐隐感觉到唐果的想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不会因为一个电话号就放弃揭露肖锦程的计划，冲进门时眼看着肖锦程手都捏上唐果那纤长白皙的脖颈，奎宿的心脏都快骤然停止。
现在这个女人居然说自已没事！
奎宿长出一口气，“带回去！”手下见队长一脸阴沉都去忙各自的事，也没有人敢吱声。
刘辉进来就见奎宿一脸怒气，扫了一眼唐果，对方只是冷眼看着肖锦程被带走，丝毫不受奎宿的影响。
刘辉硬着头皮叫了声奎宿，在他耳边小声道：“咳！那个，大程那边有新的证据。”
唐果眼看着要消失在视线中的人却转过身，冲着一脸无所谓的她喊：“没有事了？跟我回分局！”
唐果破天荒的没反驳，她在奎宿脸上看到一种她久违的表情，一种叫“担心”的东西。
让她觉得刚才怒气冲冲的奎宿，也不那么讨厌，好像他这个人还真挺不错，至少是个好警察，关心市民安危。
“姐，这个是你要的东西。”身后助理在她上电梯前递过一个小的卡片，唐果几乎没有犹豫将卡片扔给奎宿，奎宿本能的接住。
“他刚才承认自已就是杀死肖佩玉的凶手，我悄悄装了个摄像头。”唐果很是得意，甚至低下头碰了碰听长的额头，“多亏了你！谢谢！”
她在用自已的方式向听长道谢。
奎宿差点没当场把那个记忆卡扔在唐果脑瓜门上，这个该死的女人，真的太胡来！要是他们来晚一步？她就全指这圆毛大白狼救她一命？
“我难道没告诉过你！不准自作主张！不准擅自行动？”奎宿发现他的提醒，到唐果那基本就都化成耳旁风，气得他一把扯起正与听长额头相抵的女人。
被生生拽起来的唐果并没有生气，正面迎向奎宿，“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没有听长，他也打不过我！”
“你知道他身上有没有凶器？我们如果不来他要是弄死听长呢？”听唐果这么说，奎宿更来气，活像个告诉孩子注意安全，孩子一句没听进去的苦逼家长。
唐果觉得奎宿是真的生气，只好看着他认真回答：“他来我这里过了两遍安检，我们进鉴定室是有严格要求的，所以他身上不存在你说的凶器。”好吗？白痴！
唐果瞟一眼刘辉，对方像没听见他俩说话一样，抬头看着电梯下行的数字变化，没有一丝反应。
“听长受过特殊训练，反应很灵敏，轻易不会被伤到，而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我可以保护自已。”唐果一口气说完，发现奎宿没有什么反应，她愣了两秒，“还是要谢谢你，及时赶到。”
奎宿凝视唐果，依旧没说话，目光灼灼。
唐果觉得该说的都说了，好久没说过这么多话，还是不怼人的话，人家却连个反应都不给。
“差不多得了！”从进屋到下楼，一路低气压，还有刘辉这个同事在，唐果能忍到现在，算是给足奎宿面子，小声嘟嚷。
心有余悸的奎宿瞪唐果，直到她露出原本面目才唇角一扯，转身等着电梯门打开。
询问笔录时，奎宿走进来，坐在一边。
奎宿进来时，吕程照例问姓名，唐果明显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唐果。”
“你与肖锦程是怎么认识的？”
“肖佩玉出售古董时，每次都是肖锦程陪着，一来二去算是熟悉。”
本来一切还都是正常问话，吕程提问，唐果回答，除记录人员不断敲击键盘声音，室内只能听见一问一答的声音，突然坐在旁边很安静的奎宿问：“你怎么知道肖锦程就是谋杀肖佩玉夫妇的凶手？”
唐果看向奎宿，“肖佩玉有一幅狂生江山图，一直挂在他家客厅，那天我去肖锦程家，见到那幅画，说明火灾之前他特意拿出幅画。”
“为什么不能是肖佩玉给他的呢？毕竟肖佩玉很疼这个侄子。”奎宿又问。
唐果摇摇头，“那幅画是赝品，肖佩玉很疼肖锦程，比这画值钱的东西都已经卖掉折现给他，没有这个必要。”
“也许是肖锦程喜欢呢？向自已的大伯要走了这幅赝品呢？”
“那他就不会以正品的方式去出售这幅画！肖佩玉在明知道肖锦程这么需要钱的情况下，不会隐瞒这画是赝品的真相。所以，一切都证明肖锦程知道房子着火，却不知道这画是赝品，他大伯都没来得及告诉他。在放火之前他拿走价值不菲江山图，可他不知道这画是赝品，所以想托公司卖掉这画！这些，还不够明显说明他是凶手吗？”
奎宿看着同事记录，心道：不错，还会抢答了！
“即便如此，你又是为什么这样做？引肖锦程说出真相？”这不是你该做的！
“呃……除暴安良，不该是每一个公民应尽义务吗？”唐果乖巧答道，还朝奎宿眨巴两下眼睛，一旁的吕程向后倾了倾身体，侧目看着奎宿，不错啊！不愧是你啊！你继续问吧，我是没问题了！
奎宿轻咳一声，“咳……那个，大程你们继续吧，这屋怎么有点热呢。”明明就是最正经的回答，他却觉得唐果若无其事的逗弄他一下。
多余的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之后的笔录也很顺利，结束后吕程送唐果，“老奎这人平常还好，他今天要是脾气不好，你多担待。”
唐果不解，却也没问。
吕程见外面雨已经停了，目光微敛继续道，“他每年清明节心情都不会太好，估计一早就去祭拜父母，这些年身边连个能磨叨他的人都没有……”
她的话倒是触动唐果的心，原来他和自已一样，一个人。
清明的风一刮一整天，清明的雨一下也是一整夜。
喂过听长后唐果在蒙蒙细雨中试练她的剑，反手收剑时，听见身后的掌声。
唐果并没有回头，只是走到了台阶上小桌前，拿起酒杯，抬头一饮而尽。
“奎队，这么晚来，查案？”她不必回头，仅凭听长那爱搭不理态度就知道是谁来了。
“下班，就别再叫奎队了吧，我叫奎宿！”奎宿个子高挑，站在唐果身边轻侧头道。
唐果歪着头睨他一眼，“你是喝酒了？”
奎宿看着她桌上的白瓷瓶一笑，“多巧，我也带了一样的酒，要不一起喝两杯？”
见唐果没应允也没拒绝，奎宿垂眸，院子的光照他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点落寞，这种感觉唐果十会熟悉。
“我不和酒量不好的人喝酒。”说完她转身进屋。
奎宿以为他这是被拒绝，只是仰头看一眼院内的树冠，仰头“咕咚”喝一大口酒，嘟哝一句，“我酒量无敌，切！”
酒量无敌人，酒品也极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天他都可以和同事喝个小酒，但是今天他不想。
本想着一个人喝点酒也行，却将车子停在这里，车中还剩两瓶好酒，想着如果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女人不喜欢喝酒，他就与她说说话，要是喜欢喝酒，他就请她喝酒。
谁叫她那院子灯火通明，大门又不锁。
看来她是不怎么欢迎自已，奎宿喝一口郁闷酒起身就要走，却看见唐果端个盘子出来，又扔给他一个坐垫。
“地上凉，虽然你是个大老爷们，久坐也够呛！”唐果盘腿坐在另一个垫子上，拿起奎宿的酒不客气拧开，“咕咚”就是一口。
奎宿拿起酒斜了唐果一眼，戏谑的问：“你不怕我酒量不好？”
“喝多耍酒疯就报警！让你同事都看看，他们队长喝多啥样！”想想都有意思，唐果轻笑。
奎宿也被她逗笑了，“那估计你是没这个机会了！”小姑娘家家，不知道他啥量就敢跟他照量，必须给她上一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