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如鸦羽,遮住了卫渊眼眸中的情绪。
既然她都这样暗示她了,他也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男人,更何况是面对这样一位水灵灵的美人。
卫渊随即轻笑起来,抬起头别有深意地看向她问道“你月事儿完了?”
嗯?!
青黛满脸疑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好好地吃着饭,问她的月事做甚。
她嗔怪道“侯爷怎么净想着那档子事儿?”
这是在怪他了?
“不知道是谁明里暗里地让我壮阳补肾,不得让你见见本侯的“龙虎精神",免得辜负你的一番苦心。”
卫渊促狭道,这话语里不落下风,这眼神却是明晃晃,直直地看向碗中的鹿鞭。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时候暗示过。
心中不解带我疑惑,青黛的目光也一路跟随他,看到碗中的东西。
下一秒,就慌乱地移开了自已的视线,就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脸红到耳后根去了。
她想起来了,鹿鞭是补肾壮阳之物。
她脸红得滴血,贝齿咬着下嘴唇。
欲说还休。
卫渊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这副神情,心中已经万分明了。
那目光让青黛如坐针毡,如芒在背。
这些断了她再吃些的心思,赶紧放下碗筷。
朝卫渊福身行礼,正欲转身就走。
手腕被男人一把拉住,身后响起了漫不经心的声音"这么着急去做什么?"
心思玲珑,百转千回。
青黛面上装出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心里强压下激动,逼迫自已冷静下来。
正当的男女关系,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最是动人,有种临水照月,隔雾看花的美感。
青黛只道"我还有差事要办,还请......"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就被卫渊打断。
"那些个人难道是死了不成?你只要用心伺候我即可。"
这话里透露着些不容人质疑的威严和霸道。
还没等她再说,卫渊已经将她拉到书房。
铺上宣纸,磨墨,这些事情卫渊一个人做,他并未吩咐青黛。
青黛在一旁不知所以。
又见他从笔架上拿了一杆笔,递到青黛手里"来,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长进,要是写不好,可是要罚的。"
说到惩罚,卫渊忽地想起他昔日好像罚她抄过一卷字,那日晚上,她伺候他沐浴......
这字最后也没个归属,不了了之。
卫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美色误人呐。
青黛从他手里接过那管笔,一手拈着笔,另一只手轻落在桌上。
雪腻细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同时也暴露在男人的视线里。
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女子挽了个漂亮的发髻,两绺青丝垂落在肩头。
此时就要进入孟夏,春衫换成了夏衫,穿着更加轻薄贴身。
一细粉色并蒂莲纹样的齐胸襦裙,衬得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婀娜多姿,娉婷袅袅。
浑身有股腾起的燥热,喉结不经意地滚动了一下。
卫渊宽大的袖子里,双手紧攥成拳,面上已经是岿然不动。
不一会儿,一幅字就写好了。
青黛没注意到身后男人的神色,将笔搁放在笔架上。
托起宣纸,这字写得比以前的都要好,兴冲冲地回头,"侯爷你看。"
两人都愣住了。
青黛不经意的转身,卫渊的薄唇就这么无征兆的印在她额头上。
卫渊看着女子羞赧的神情。
以手触拳,清了清嗓子,不管女子此刻的怔愣,接过宣纸来。
煞有介事地赞叹道"确实不错,已经很有长进了。"
青黛心中一喜。
可随即又听见他道"只是,只有秀美的字怕是不成,却又刚劲和风骨。"
针对这项不足,卫渊拿了一本字帖与她,叮嘱她要好好练习。
青黛也拒绝不得,只好接受。
"好了,你且去罢。"说完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之前罚你抄的那卷字也一并交来与我看。"
青黛叫苦不迭,敢情都这么久了他还记在心上呢,要不是他提醒,她早忘之脑后了。
男人向来都吃软不吃硬,青黛本来想撒个娇求求情,免去那卷字。
却不想卫渊这次态度竟然异常坚决,不仅如此还将她快速打发出去。
青黛走出书房,百思不得其解又回头看了一眼才离开书房回到自已的屋子。
书房里,卫渊大马金刀坐在黄花梨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好半晌才平复下自已刚起的心思,看着身下顶起的帐篷逐渐下去。
不是他想克制,也不是碍于此地是书房。
只是身为一个男人多少还是有自已的傲气在的。
若是被她知道,她什么都没做,就已经勾得他气息不稳,方寸大乱,几息之间就已经溃不成军,缴械投降恐怕会更加得意。
作为一个领兵行军打仗的将领来说,最忌讳的就是暴露自已的软肋。
她好像对她着了魔一样,无端就会被她吸引,这种感觉是从前在苏氏和小林氏身上是不曾体会到的。
女人,尤其就是心爱的女人,轻轻勾起手就能让男人起生理反应。
像一朵静静盛开的罂粟花,有毒的因子弥漫在空气中,散发着致命的毒素,可也能让人魂牵梦萦,神不思蜀。
接下来的这几日,侯府相安无事,太平非常。
苏氏一心一意养着腹中胎儿,小林氏四处差人打听各种有助于女子怀孕的偏方,卫老太太要么听人讲佛,要么请人进卫府唱戏打发着漫漫长日。
木樨院,青黛和卫渊也各自忙着自已的事。
青黛前几日几乎是脚不沾地,挑灯夜赶着她的那一卷罚抄的字。
卫渊也是自从在册封太子的典礼告成后,就也像往常一样,该上朝就上朝,该去校场视察就还是一样按部就班。
青黛这几天忙着,也没人来扰她。
等她忙完了一阵才发现她和卫渊的交流和见面都大幅度减少了。
倒像故意躲着她似的,这也没理由啊,她能看得出来卫渊对她是有那方面的想法的。
青黛看着攻略进度的下降,扯了扯嘴角,扬出了一抹无力的苦笑。
她可算是找着原因了。
不过眼下这还不是最紧要的事儿,她另有大事要办。
大晨早,在卫渊出门以后,青黛在房中的一个妆奁里摸出一块鎏金黑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