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天,谢荀和哮天正在收拾屋子,将自已多年前存下钱通通带走。
其实也没多少钱,就五十多两银子,更值钱的的东西其实是那一地的药酒!
“哮天,再帮我拿一个葫芦过来。”
房间内,谢荀正用一个葫芦,将一个小坛子里的酒全部倒进去。
“呜呜~~”
门外,哮天叼着一个比它狗头还大的葫芦,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谢荀接过葫芦,将剩下的酒全部倒进去,刚好满满的两葫芦!
这个小坛子里的酒是他的珍藏,里面用的都是上好的药材和寻安县内烈度最高的酒,泡制了整整二十年!
无论是价格还是药效,都是其他普通药酒的十几倍,是他特意为自已离开寻安县时准备的。
他之所以打算现在离开,是因为这几年来,自身的气血已经开始压制不住这些年来,修炼铁布衫时造成的暗伤!
而五年下来,他的外表也从三十多岁变成了四十多,衰老速度每年都在增加。
谢荀有些估摸不准自已的死期,所以打算提前离开,避免轮回时被人发现!
“走了哮地、哮月!”
关门前,谢荀看向了那长满狗尾巴草的小土包。
风在院子里穿行而过,土包上的狗尾巴草轻轻摇晃着,像是在跟他们道别。
“谢大叔,您真的要离开了吗?”
门外,张六看着自已手中的钥匙,十分不舍的问道。
这钥匙是眼前房屋的,谢荀这一走也不知道自已多久才会回来,索性房子就给了小六子。
“小六子啊,你不知道,其实你谢叔还有一个梦想,那就是仗剑走天涯。
以前武功低外面危险不敢出门,现在人老了,再不出门去看看这大好的世界,那可就真的没机会了!”
谢荀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谢大叔,您一定要多保重!”
张六也知道,谢荀一旦认下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所以也就没有再劝。
“走了小六子,你房子你可得给我看好了,说不得我还会回来呢!”
谢荀脸上露出微笑,转身潇洒的离开了。
“汪汪!”
哮天也叫了两句,随后立马跟上了谢荀,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
“谢大叔保重!哮天保重!”张六大声呼喊道。
不过谢荀并没有回头,只是手掌举过头顶挥了挥,随后便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城西,泉安医馆后院!
“要走了吗?”刘福看着眼前的谢荀和哮天,不由得问道。
“准备走了,这些是我多年练武搬运气血的心得,你得收下!”
谢荀从行李中取出了一本手抄秘籍,放在了刘福的面前。
“这怎么使得!?”刘福下意识就要推脱。
“你听我说,你虽然是当大夫的,可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
万一你单独上门看诊的时候,再遇上无理取闹的病人,我走后可没人帮你了啊!
就算你不再出诊,可你儿子呢?他总要出诊吧!
这个心得你拿着,跟着上面练练,虽然不至于像我这么厉害,但至少力气可以增大不少,就算打不过别人,跑的时候也能更快不是。”
谢荀苦口婆心的劝道。
“汪汪!”哮天在一旁附和着。
“好,那我就收下了。”
刘福拿起一块桂花糕喂给了哮天,随后摸了摸狗头,笑着将整本手抄秘籍收下。
“这就对了嘛,走了啊!”
谢荀欣慰的拍了拍刘福的肩膀,衣袖一甩,随后起身离开了泉安医馆。
只不过他们前脚刚走,刘福后脚就跟了出来,站在医馆门口高声喊道:“荀哥儿~”
“不用送了~”
谢荀挥了挥手,并没有回头,只是略微加快了脚步。
“送个鬼啊,你丫把我整盘桂花糕还来!”
刘福气得直跳脚,他桌上整盘桂花糕自已都没吃上几块,就被谢荀给顺走了。
“卧槽,小气鬼,快跑!”谢荀赶忙护住了怀里的桂花糕,随后撒腿就跑。
“汪汪汪?!”
哮天尾巴瞬间夹紧,连忙追了上去,主人等等我啊!
“呵~”
看着一人一狗消失的身影,刘福不由得笑出声来,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开口轻声说道。
“荀哥儿、哮天,一路保重啊!”
城西,聚贤馆!
这是城西最有名的一家酒楼,他家大厨的手艺可是远近闻名,做出来的菜品十分美味。
很多江湖人士都喜欢在这里宴请亲朋好友,在这里请客倍有面!
虽然优点有很多,不过唯一的缺点就是,消费太高。
谢荀之前可不敢来这里消费,毕竟他的兜里也没有多少钱。
不过现在都要离开了,临走前奢侈一把也不过分!
“走哮天,在上路之前,咱们先吃顿好的!”
谢荀摸了摸自已的钱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像是吃完饭就要赶赴刑场一样。
“客官里边请~”
门口的小二看到一人一狗前来,十分热情的招呼着。
进到里边一看,一楼已然爆满,倒是二楼好似还有位置。
于是他带着哮天朝着二楼走去。
不过刚到二楼,他就在窗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道士,身边还放着一把熟悉的算命幡,上面写着‘三不算’三个更加熟悉不过的大字!
“卧槽,哮天你快看,那是什么?”谢荀连忙拍了拍狗头,伸手指着那算命幡。
“汪?”哮天眨了眨眼,有些怀疑自已是不是看错了。
就在一人一狗都不太确定是不是看错的时候,那道士刚好转过头来,面带笑容的看着他们俩。
此时的谢荀身后背着行囊,腰间挂着两个大葫芦,面容虽然已经是四十多岁,但依稀可见当年的影子。
再加上脚边几乎不变的大黑狗,道长也是第一时间认出了他们。
于是乎,道长率先开口问道:“小兄弟、犬兄弟,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这一开口,他们两个瞬间就确定了,这就是当年的那位道长。
“道长,真的是您啊!”
谢荀和哮天连忙走上前去,拉开条凳坐下,脸上满是惊喜。
“汪!”
哮天也是站在了条凳上,将狗头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了笑容。
说实话,刚刚不是他们认不出来,而是不敢认。
因为眼前道长的相貌,即使三十多年过去了,依旧和当年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