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会儿桌游,喝了点儿小酒,韩柳的烤羊味道一绝,许缘君的烧烤也很不错,谢凌霄今天手气差得离谱,玩斗牛把把没点。
“九点!!”
成星兴奋地尖叫起来,她瞪大双眼,迫不及待地将手中最后一张牌用力翻开,牌面赫然显示着 1、8、J、Q、Q。
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成星得意洋洋地把视线转向坐在一旁的程新。
此时,整个房间里只剩下程新还有一张牌尚未揭开,而其他在场已经翻完牌的人所得到的点数都未能超过九点。
邵景彦看了看成星和程新面前的牌,摇着头叹息道:“哎呀呀,5、5、2、8,花魁这一把可真是有些危险喽。”
按照游戏规则,如果不小心拿到了超过十分的牌,那就一分都得不到啦。
此刻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半空,因为对于程新来说,只剩下唯一的一线生机。
“你觉得会是什么呢?”程新突然侧过头,微笑着向成星问道。
只见他刚刚轻轻地掀起了那张神秘牌的一角,显然心中已经知晓了最终的答案。
成星紧张得双手紧紧合十,像是在虔诚地祈祷一般,嘴里念念有词。
“虽然我内心深处非常希望你能够赢得这一局,但是第二名可是要被罚三杯酒的欸!千万不要是十分啊!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啊!”
听到成星这番话,程新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然后压低声音,悄悄地凑近她的耳朵说道:“可惜要违背你的心愿咯。”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牌彻底翻开——竟然是一张黑桃 K,整整十点!
到底是谁设定的规则!怎么第二名和最后一名都要罚三杯啊!
成星欲哭无泪,接过云巫倒好的酒。三杯干完,她顺了顺胸口,往旁边一偏倒在云巫身上,抬手指着那罪魁祸首,骂了一句:“混蛋!”
虽说成星酒量好,可今晚她拿了四次第二,两次倒数,十八杯,用的还是300ml的杯子,酒量再好也受不住。
“嘀——————”
尖锐而绵长的声音突然响起,仿佛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她的脑袋里,又是一阵强烈的耳鸣袭来。
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她的眉头紧紧皱起,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试图阻挡这恼人的噪音,但似乎毫无作用。
此时,她只能看到对面那个人嘴巴不停地张合,像是在说着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可传入她耳中的只有嗡嗡作响的杂音,根本无法听清具体的内容。这种感觉让她焦躁不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她用力抓住身旁程新的手臂,艰难地站起身来。
没有询问程新刚才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匆匆丢下一句:“我去醒醒酒。”
然后便踉踉跄跄地朝着房车走去。
房车内异常安静,静得让人有些心慌。
成星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捧起一汪清凉的水扑到脸上。凉水刺激着皮肤,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但那该死的耳鸣依旧如影随形,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经。
她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已,脸色苍白,眼神迷离,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这时,她注意到洗手台上放着一包云巫的消毒湿巾。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她迅速扯开包装,抽出一张湿巾,轻轻地擦拭着自已的左耳。
就在这时,她似乎听到了一丝从房车外传来的玩笑声。原本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正当她准备清理右耳时,眼角余光瞥见手中的湿巾上竟出现了一抹深红的印记!
她心头一惊,连忙转过头,将耳朵对着镜子仔细查看。只见那抹深红色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某种不祥的征兆……
难道是不小心在耳廓里划了道口子?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目光下意识地移向自已的耳廓。只见那耳廓干净如初,仿佛未曾经历过任何异常。然而,当视线缓缓下移至耳道时,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里竟还残存着些许血渍!
她微微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右耳。刹那间,一股凉意顺着指尖传来,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紧接着,她惊恐地发现,一道细长的血流正悄然从耳道中涌出,宛如一条红色的小蛇,蜿蜒而下,眼看就要滑落至白皙的颈间。
慌乱之中,她匆忙扯下一张湿巾,试图擦拭掉这令人不安的血迹。可手中的湿巾刚一触及肌肤,她的心便愈发慌乱起来。毕竟,耳道流血对她来说可是生平头一遭啊!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入她的耳畔。她猛地抬起头,只见门把手缓缓转动,门扉随之敞开。
成星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程新那张熟悉的面庞。她
的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连忙将手中攥着的湿巾揉成一团,迅速丢进了洗手台下方的垃圾桶里。
“你怎么来了?”她强装镇定地问道,声音中却难掩一丝紧张与慌乱。
“你没事吧?刚刚看见你脸色不太好,而且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我有点担心。”程新一边说着,一边关切地探出右手,轻柔地触摸着她的额头,“是不是喝多了?”
她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无论如何都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于他。
只见她轻盈地向前迈出一小步,随后伸出玉手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此时,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一股浓郁的小麦香气所萦绕,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她微微撅起那张樱桃小嘴,神情显得有些委屈。
“对啊,谁叫某人今晚的手气竟然如此之好呢,每一次都是第一名,连一杯酒都不需要喝!可是那个酒的度数实在是太高啦,我受不了。”
程新见状不禁低笑出声,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缓缓伸出手臂,温柔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并顺势往后退了几步,最终背靠着门停了下来。
接着,他故意模仿起她刚才娇嗔的语气说道:“那可怎么办才好呀?那怎么办啊,云巫今晚不会把你赶出去吧?小醉猫。”
此刻,两人之间的姿势看上去就好像是成星正在对他进行壁咚一般。
她慢慢地朝着他靠近过去,程新原本以为她是想要亲吻自已,于是便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然而,就在他满心期待的时候,只感觉到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脸颊,紧接着便是她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
“要不这样吧,你把许缘君给赶出去,然后让我去你那里好不好嘛?”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地往她纤细的腰间轻轻捏了一下,说道。
“刚刚还叫我跟他和好呢,这一转眼又让我把他赶出去,你这小脑袋瓜里的想法变得可真够快的啊!”
此时的她已经喝得大醉,原本明亮的双眸此刻也变得迷离朦胧,头更是昏昏沉沉的。
她娇柔无力地缓缓倒在了他坚实温暖的怀里,如瀑布般的乌黑碎发调皮地挠着他的下颚,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呢喃着。
“那……那要是我被赶出去了该怎么办呀……”
随着话音落下,她的眼皮就像被铅块坠住了似的,越来越沉重,终于支撑不住,合上了双眼。
程新见此情形,连忙轻声呼唤她的名字,但回应他的只有轻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然沉睡过去了。
看着怀中如同小猫儿般安静甜美的她,他不禁哑然失笑。
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起身来,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出了略显狭小的卫生间。来到床边后,他动作轻柔地将她平放在柔软舒适的床铺上,并仔细地为她盖上了一床薄被,生怕她会着凉。
成星粉嫩的脸颊上依然残留着醉酒后的红晕。她娇艳欲滴的嘴唇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嫣红的色泽犹如初绽的玫瑰花瓣。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熟睡中的面容,目光中充满了宠溺和温柔。
许久之后,他缓缓俯下身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地印下一吻,仿佛这个吻有着神奇的魔力,能守护她一夜好梦。
然后,他用极低极轻的声音说道:“晚安,我的宝贝。”
悉尼的夜晚美得令人陶醉,透过房车上的天窗向外望去,可以看到浩瀚无垠的夜空中闪烁着无数璀璨夺目的星星,它们如同细碎的银沙洒落在黑色的天幕之上,形成了一幅如梦如幻的画卷。
而那位俊朗的少年则安静地坐在女孩身旁,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温柔地摩挲着她修长的手指。
房车外,大家正在尽情享受着这欢快热闹的时光,欢声笑语此起彼伏。此时她却静静地躺在他身边,沉浸于一个又一个甜蜜美好的梦境之中。
*
早晨醒来的时候,小天窗已经关上了。看着像个小树懒一样盘在自已身上的某不知名设计师,成星回想起来昨晚程新说过的话。
——“那怎么办啊,云巫今晚不会把你赶出去吧?”
真的是胡说,云巫明明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怎么会把她赶出去呢!
这次宿醉带来的头痛格外难受,成星小心的将树懒的“脚”和“爪子”移开,轻手轻脚的去洗漱。睡觉前忘记拆头发了,毛毛躁躁的,她用梳子沾了点水,仔细将头发梳开,但还是像金毛狮王,只好绑了一个低马尾,回酒店了再洗。
等她洗漱完,小树懒才从床上爬起来,扒着卫生间的门,歪着头看她。
“星星,你是不是例假来了?我那有药,你昨晚喝了那么多应该怪不舒服的。”
成星愣了一下,她例假才走了没多久,正想解释又突然想起昨晚丢进垃圾桶的那团染了血的湿巾。
她嫣然:“好,我等会吃两颗。”
将卫生间让给了云巫,到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不过自出生起她身上的大大小小的毛病就不断,之前还经历过大半年来一次例假,连续一周流鼻血,再怎么异常的情况她都遇到过了。还是等回国后约个门诊看看吧。
*
到酒店以后,几人没再出去“闹腾”,安安静静地回了自已房间,调整状态,成星昨晚提前回房间休息了,其他人可没有,估计喝到了两三点,今天早上状态都挺差的。
程新亦是如此,刚迈进房间,便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直直地倒在了床上。
他紧闭双眼,面色略显苍白,眼底微微发青,仿佛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过。
而另一边,成星则独自一人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洗完后,她拿起一条洁白柔软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
在擦拭的过程中,她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自已的耳朵上,仔细观察起来。
似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之处,如果不是早上在卫生间里看到那团沾染了血渍的湿巾,她几乎会以为昨晚所经历的一切不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
手中的毛巾轻柔地摩挲着她那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成星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想要染发的冲动。
一向古板严肃的成先生,不知他是否能够接受这样大胆的改变呢?
终于,她将擦拭完头发的毛巾整齐地挂回架子上,然后伸手缓缓推开了浴室的门。
刹那间,一团浓密的白色水汽从浴室中径直冲向客厅。可这股水汽仅仅前行了不到半步距离,便像是遇到了无形的阻碍一般,迅速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她微抬眸,右侧的卧室门正开着,心里念叨着。
这么快就醒了?
刚一走神,温热的身体就压在了她的身上,“你洗完了?”
感觉他还是很困,声音哑哑的。
“嗯,”她应声,手盖在他搂在自已腰间的手臂上,“怎么醒了?”
“睡不着......”程新将头埋进她颈间,轻嗅着她身上的薄荷香。
成星之前总问他用的是什么香水,他就把自已常用的沐浴露拿给了她,这样一来两个人身上总是同一个味道。
程新用鼻尖轻轻刮了一下她的脖颈。
“猫猫要抱着星星才能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