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起凉风也盖不住将士们的热情,李明玉面对来势汹汹的酒杯应对的游刃有余。
只是裴思谦没几杯下肚就被干趴下了,孟川都说他不太行。
裴思谦这边没朋友,他一个人倒下了也没人注意他,大家换了个对象继续喝去了。
傅云娇没办法只好去扶他,裴思谦是真重,他把全部的力量都压在自已身上,让傅云娇一步步走的很是艰难。
裴思谦的酒气撒在傅云娇的脸庞上,让傅云娇脸上升起了淡淡的红晕。
裴思谦睁开眼睛,看到眼前人眼中的情绪藏都藏不住。
他声音沙哑:“阿娇,别拒绝我好吗?”
傅云娇没说话,他怕自已说的太道德绑架人了,于是又换了个说法。
“我们可以是好朋友吗,我可以给你写信吗?”裴思谦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让傅云娇不敢看他。
见她不说话,裴思谦红着眼眶推开了她:“地方不远,就不麻烦将军了。”
傅云娇清楚他在赌气,看着他摇摇晃晃的向前走自已心里也不好受。
她好像喜欢上裴思谦了,下意识摸着腰间的玉佩。
看着裴思谦倔强的背影,傅云娇好像下定了决心:“裴思谦,可以。”
前方的裴思谦身形一顿,他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眼神亮晶晶的看着傅云娇:“真的吗!”
他的情绪转变的肉眼可见的快,立马和傅云娇肩并肩的走着,尽管他走路并不稳。
傅云娇伸手扶住了他,看着裴思谦笑,自已心中也甜滋滋的。
送行当天将士们都起的很早,傅云娇站在最前方和大家挥手。
裴思谦坐在马车里看着阳光下笑得灿烂的傅云娇和那枚在阳光下耀眼的玉佩。
裴思谦看着傅云娇的方向心中小小的雀跃,他自已都不敢相信他被接受了。
或许只是傅云娇对自已追爱的多年的怜悯,但还是会让他开心很久。
不得不说,战场对傅云娇有着致命的诱惑。
她带着大部队朝北国方向压境,这是皇帝的命令,因为北国现在已经派使者求和了。
吕卫举起弓箭瞄准了北国使者:“要是陛下有统一天下的想法就好了。”
傅云娇无奈的收回吕卫的弓箭:“你们能和杀了我们万千百姓的国家的百姓和谐相处吗?”
此话一出吕卫顿住了,但他还是不甘心:“我们牺牲了那么多才夺回的家园,他们总得付出代价吧!”
傅云娇看着北国使者的马车渐渐驶来,又握紧了手中的信封,蓦的出声:“派人前往岁日城安顿使者。”
按照规矩,国与国之间的使者不可杀。
她收到的命令是接待使者,等待谈判队伍。
傅云娇站在护金乡的城墙下看着远方的北国,此时傍晚只有微光,看着头上的明月她不自觉的想到了某人。
101不合时宜的出现:大人你得相思病了吧?
傅云娇恼羞成怒的咬牙切齿道:看个月亮而已,你少说话好吗?你自已的道具商店都打不开还想来说我?
101又被打击了,它溜了!说不过还躲不过吗!?
怕北国使者使坏,傅云娇让孟川暂替她的位置自已去岁日城亲自盯着那使团。
护金乡和岁日城本就近,来回顶多半日时辰,孟川也就答应了。
他和傅云娇待了不少日子了,对自家将军很是想念:“小将军,将军什么时候回呀?”
自从将军被皇帝带走后了无音讯,他生怕傅云阳伤太重上不了战场了。
傅云娇听后想起了大哥最近给她发的信,默默的看了眼为傅云阳担忧的孟川,他也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傅云娇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没有和孟川说的想法,这个时代思想封建,她怕对二哥不利。
不过她还是不忍孟川担心,只好道:“二哥没事,还在京都休养。”
听到傅云阳安好,孟川松了口气。
他送傅云娇上了马,眉眼弯弯很是开心:“小将军去吧,这里有我。”
刚进岁日城就发现百姓们对使者的到来很是不满,毕竟谁会对自已亲人的凶手好脸色呢。
住在驿站的使者脸色很是难看,看到傅云娇来更是冷眼相待:“听闻贵国百年沉淀,本以为是以礼相待的国家,没想到子民如此粗鲁。”
傅云娇被气笑了,从腰间抽出长剑抵在他脖子上:“你们突袭,占我疆土杀我百姓,如今战败还有理?”
那使者被剑上的寒气吓得瑟瑟发抖,傅云娇看他那怂样补充了句:“这把剑可是杀了你们不少兵哦~”
傅云娇咧开嘴笑,让使者觉得异常恐怖,他哆哆嗦嗦的指着傅云娇说:“你想干嘛?杀了我你们就违背了规则,我国君不会放过你们的。”
傅云娇拿着剑从上往下的在他身上滑动,使者身后的随从都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傅云娇微微用力,剑气瞬间划破了使者的衣角,他的腿瞬间冒出血色。
使者不再敢说话,畏惧的看着傅云娇。
傅云娇心情很好,她身后的吕卫更是得意:“正当我家小将军年纪小会被你们三言两语给唬住呢~”
傅云娇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掐住使者的脖子威胁道:“这里不是北国,这里是南国,是打败你们的国家,你要知道如果你在别人家这么嚣张的话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的,你说到时候跟北国国君说是你自已逃走了他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吗?他敢吗?”
如今大军压境要突破他北国防线了,使者低头下连忙跪了下来:“是我多嘴了,望将军海涵。”他是惜命的。
傅云娇说的没错,就算南国杀了使者,北国也没有任何办法。
此时被孟川挂念的傅云阳已经被皇帝囚禁在后宫很久了。
后宫的妃子们都听说皇帝在民间绑了个美人,生怕被夺走的宠爱夜夜向皇帝抛媚眼诱惑。
可怜他皇叔了,处理完公务还大晚上来后宫。
知道内情的傅老爷子拄着拐杖,脸色低沉:“你看看这像话吗?我儿从战场上下来,我都没见一眼就被皇上带走了!”
傅云夜看着老爹的怨气冲天自已也是无能为力啊,他也想弟啊!皇帝不让见啊,说是在养伤。
谁不知道皇帝那的小算盘啊!
更令傅老爷子气恼的是:“回来还只让回一个的,我家幺女经验少万一出意外了呢!”
唐苗连忙端着茶递到傅老爷嘴边:“爹消消气,如今战事平息,娇娇不会出事的。”
傅老爷话锋一转,看着傅云夜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还有你,你身为朝廷重臣,皇上最信任的人,你居然和皇上里应外合让皇上带兵支援!”
傅云夜自知理亏,默默的低头被训斥。
“万一皇上出了意外,我们傅家九族都得败在你手上。”
傅云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皇上不是平安回来了吗?”
见他反驳,傅老爷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们一个两个三个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而傅云阳被皇帝囚禁在御书房,天天陪着他批奏折。
不过有傅云阳在,他最近的奏折都批的很慢。
每次折腾完,看着床上傅云阳困倦的睡去李明玉心里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他身为皇帝,也做到了身边只有一人。
这时窗外突然窜进来一个黑影,是令安王——他的皇叔。
此时他衣服凌乱,幽怨的看着李明玉:“瞧瞧你干的好事,你后宫里的女人夜夜黏着我找安全感!”
李明玉手中的笔没停,轻笑一声:“瞧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你是不喜欢和你的阿宇妹妹在一起吗?”
令安王听到这名字轻咳了一声:“我可没这么说。”
林宇婧是户部侍郎的嫡女,和令安王青梅竹马,可惜她被父亲送进选秀入宫了。
这也是令安王愿意掌握后宫的原因,因为里面有自已爱的人。
“不过,你宠幸了这么多,你家阿宇妹妹知道吗?她难道不生气吗?”
令安王翻了个白眼:“你知道的,我除了用点手段破了她们身以外其他的都是御医给的药让她们产生的幻觉。”
李明玉的手一顿:“那那些孩子都不是皇家血脉?”
“鬼知道,反正我只碰了阿宇妹妹。”
林宇婧如今有孕在身,膝下并无皇嗣。
他深深吸了口气:“后宫的女人胆子这么大的吗?”
令安王笑着看向他:“你得知道,后宫没有孩子站不住脚,而我又给不了,她们只能另辟蹊径咯。”
李明玉放下笔正准备思量会儿,结果后床传来翻动的声音。
他瞪了一眼令安王:“赶紧走吧,你吵到他了。”
令安王无语的翻窗离开:“没想到你还是个怜香惜玉的种。”
李明玉起身看着傅云阳睡的不安稳的样子,心疼的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头,下定决心不会让他回去了。
在岁日城的傅云娇等来了裴思谦,他身后是几个眼熟的身影,像平日里和他在一起的几个文官。
裴思谦有一月有余没见她了,看见傅云娇的一瞬间眼睛都是亮晶晶的:“好久不见,阿娇。”
他在京都常常给她写信,说自已升官了有很多俸禄。
皇帝赏了他一处郊外的宅子,风景很是漂亮,希望有天可以和她一起看。
庆功宴上皇上请了很多人,但是傅云阳将军没有出现,傅老师的脸色不是很好……
可他没有告诉傅云娇自已会以谈判官的身份来岁日城,他想给她一个惊喜。
果然如他所料,傅云娇看到自已也很是开心。
她不顾外人在场跳下马给了裴思谦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很想你。”
这话热烈直白,一时间让裴思谦身上的温度骤然升高,他红着脸回应着:“我也很想你。”
两人目光交汇,就在气氛暧昧的瞬间一声咳嗽打破了。
“咳咳,定远将军怎么安排下我们?”是经常和裴思谦聚餐的文官,他此时正看着裴思谦笑。
裴思谦都要红透了,他别开头不敢看身后人看热闹的表情。
傅云娇倒是不觉得害臊,只是略有些尴尬,只想打发这些人:“吕卫,带他们去驿站休息。”
国与国的使者不能住一起,有被策反的风险。
支走众人的傅云娇拉着裴思谦进了客厅,她将人推倒在床,挑起他的下巴:“裴先生太有心机了,只知道勾引我?”
被推倒的裴思谦顺势半褪了衣裳,露出了若隐若现的结实的胸膛,让傅云娇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她慌忙移开视线,这具身体才及笄,虽然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可以结婚生子,但是还是对身体不好。
为了以后的傅云娇能和裴思谦长命百岁,她压下欲火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把衣服穿好!”
裴思谦被拒绝后低着头委屈:“我以为你会喜欢的,还是比不上那些男妓对吗……”
他低声喃喃,落寞的样子像被抛弃的小狗。
傅云娇真想狠狠疼爱他,知道他是在学那些男妓后疯狂心动。
为了安慰他,傅云娇拉开被子,在他光滑饱满的胸膛上狠狠咬了一口:“我只是没做过害怕,我们慢慢来。”
裴思谦看着被咬出来的牙印,心中暗自窃喜:“你已经在我身上留下印记了,可不能抛弃我咯!”
看着他那诱人的身体,简直是在让她犯罪。
正好夜渐晚,她抱着裹着被子的裴思谦一起躺下:“我们睡觉!”
裴思谦挣扎了一番:“还没有沐浴的。”
傅云娇抱着他心里很踏实,摆了摆手:“不重要。”
裴思谦弱弱来了一句:“我很脏的……”
傅云娇不知联想到了什么,老脸一红,不好意思的将脸埋进被窝里:“我不在意。”
而被吕卫安排到驿站休息的众人看到这破破烂烂的房间炸裂了。
文官a震惊:“你们就住这种地方的吗?刚刚那个不是看起来还可以的样子吗?”
吕卫不好意思的解释:“外面布置的很有诱惑性,只是为了让外人来看岁日城时不那么破旧而已……”
“你们把军费用在修饰里面也好一点啊!”文官b看着这房间叹气。
吕卫更加不好意思了:“不够,还有的是将军用战利品随手装饰的。”
这下大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声:
“刚刚定远将军的房间也是这样吗?”
吕卫挠挠头嘿嘿一笑:“对,不过是暂时的。”
那个愣住了,然后指责起傅云娇:“这不就是她自已搞特殊待遇吗?!”
吕卫慌忙摆手否认:“我们大部队一般在护金乡住帐篷的,只有岁日城才有休息的驿站。”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他们文官在京都潇洒惯了,根本不知道边关环境的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