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出国了,那时候父母每个月都会寄回来一大笔钱,大伯一家对他还算周到。
可自从那天红小兵冲进他家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大伯一家登报跟他断了关系,而他的腿也在那时候被人打断了,他们却连给自已治伤都不肯,眼睁睁看着他被无情的丢上了下乡的火车,而无动于衷。
他那个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人性的凉薄,也从那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对人做事,绝不手软。
程明月见陆沉低着头吃东西那乖巧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软,她想起书里陆沉的结局。
在书里,陆沉给自已父母的朋友写了一封信,想让他们联系一下自已远在海外的父母,可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封信最终到了他大伯母的手里。
他大伯母丝毫不顾念亲情,随手就举报了他,没几天上面就来人把陆沉送到大西北的一个煤矿里挖煤。
没过多久,煤矿意外坍塌,他腿脚不便,就彻底被活埋在了下面。
改革开放以后,他父母回国,才知道自已儿子早就已经死了,悲伤欲绝,身体也是每况愈下。
而陆沉的堂妹,也就是书中女主——陆瑶,她一直乖巧体贴的照顾着陆沉父母,他们最终被女主的孝心打动,自动把他们这么多年在国外打拼的所有财产全部转移到了女主名下。
等所有财产全部到手,女主再也没有了当时体贴温柔的模样,对老两口不闻不问,他们活活被女主给气死了。
有了这些财产,女主和男主如虎添翼,最终成为华夏首富。
要说程明月是男主的“血包”,那么陆沉就是女主的“血包”,他们两个就是妥妥的大冤种,就是为了给男女主送装备的。
既然她已经要和陆沉结婚了,虽然也只是合作关系,她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一下陆沉别再胡乱写信了。
村长媳妇伸手拍了拍程明月的胳膊,有些担忧的看着她,“月儿,你不吃饭发啥呆啊?!”
村长和陆沉听到这话也都抬起头看向程明月。
他们现在都有些害怕程明月再闹啥幺蛾子,只要一天没有领结婚证,他们就一天心仍旧提在嗓子眼。
程明月一看他们的神色就知道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娘,你们别担心,我刚才在想明天我们领了结婚证,什么时候办酒席呢!”
村长两口子长舒一口气。
“这两天刚好队里放假,我们也刚好趁这个时候,把你们两个的婚事给办了。”
村长说完又看了程明月一眼,小心翼翼的说道,“月儿啊,明天你要结婚了,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要是这次你两个嫂嫂回来,你可不要再闹了,知道了吗?”
程明月这才想起她已经穿来半天了,却一直没有看到两个哥哥嫂嫂和小侄子他们。
原来两个嫂嫂都被她气回娘家了,两个哥哥则带着孩子去追了。
程明月顿时心虚不已,不好意思的看了陆沉一眼,讪笑道,“爹娘,以前是我不懂事,等嫂嫂她们回家了,我给她们端茶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作妖了。”
村长两口子得了她的允诺,也不知道信了没信,反正没再说什么。
这个小插曲过后,大家又开始投入到美食当中。
村长媳妇不由赞叹道,“月儿啊,没想到你做饭这么有天赋,娘做了一辈子的饭了,也只是勉强能入口罢了,你比娘可强多了。”
就连村长也是赞不绝口,陆沉也罕见的点了点头。
总之这一顿饭大家都吃的特别开心。
吃完饭,陆沉跟村长两口子打了声招呼就要回知青点了。
程明月把他送在院门口,叮嘱道,“陆沉,明天早晨我去知青点接你,我们两个一起去大队部找我爹开结婚证明。”
陆沉想说他来接程明月,可低头看了看自已的左腿一眼,没再说话,只沉闷的点了点头,然后就一脚深一脚浅的往知青点走去。
程明月转身关了院门就回厨房帮她娘收拾碗筷了。
村长媳妇看到程明月这么乖巧的帮忙,早就眉开眼笑了,心里直道,“她家月儿彻底长大了,懂事了!”
程明月帮忙收拾完就回自已房间了。
她看着堆了一炕的脏衣服,臭袜子,就连床单被罩都有一股发霉的味道,心里实在膈应的厉害。
程明月看到屋里还有一个衣柜,走过去刚打开衣柜门,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掉了下来。
程明月只觉得自已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太奇葩了,怎么会这么脏啊!”
程明月不由得闻了闻自已身上正穿的这件衣服,也是一股霉味。
她刚才没有注意,随手扯了一件衣服穿上了,难道这件也是没洗的脏衣服?!
还真被程明月猜中了。
原主的衣服都是今天穿这件,明天穿那件,都不洗,穿完就塞在衣柜里,或者扔在炕上。
以前她娘她嫂嫂也进来帮她收拾屋子,可她脾气暴躁的厉害,不是骂这个就是骂那个,甚至还诬陷过两个嫂嫂偷她的东西,就连她娘都被她撅了好多回。
长此以往就没人敢进她的房间了,她的屋子也就彻底成了垃圾场了。
程明月干呕了好几声,赶紧把床单被罩,所有的脏衣服全部抱到院子里。
“月儿啊,你这是干什么?”村长媳妇有些摸不着程明月的心思,好奇的问。
“娘,快来帮忙,我要把这些衣服全部洗干净,我要结婚了,可不能再这么邋遢了,要不然陆沉该嫌弃了。”
程明月不好意思说是自已嫌脏,只得全部推在陆沉身上。
村长媳妇也不疑有他,连忙拿着铁盆,打好水帮着程明月一起洗。
最后,就连村长都被征用了,不停地帮着她们晾衣服。
就这样三个人忙活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把程明月所有的脏衣服给洗完了。
村长媳妇扶着腰直叹气,“月儿啊,你让娘说你什么好……”
她也只是念叨了一句就不敢再说了,扶着腰回屋去了。
程明月也累的呲牙咧嘴的。
可她没有停手,打了一盆水,拿着抹布、笤帚又进屋了。
这里扫扫,那里擦擦,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她才终于把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