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爻的两年
初入越国的时候不过十五岁,正值初冬。
落雪后的巳都很漂亮,雪一层一层的挂在房檐上,落在地上积的足够厚的时候,会发出嘎吱嘎吱声。
兴许是年纪变小了,心性也有多改变,他会在落雪时候在院子里踩雪,留下的脚印很快会被雪花盖住,如此反复,却不厌其烦。
那年的质子并非他一人,还有其他几个小城的质子。
未长开的年纪,总是带着一种特有的天真。
一开始褚爻还乐意于同他们闲聊打趣,开些小玩笑,后来这些质子就开始抱团取暖,那时候褚爻忙于自已的计划,也就都生疏了,不过他也不在乎。
在那段日子里,越国皇帝对这些小质子不闻不问,就像是被遗忘的冷餐,懒得想懒得看,不过正好给了褚爻自由的时间。
他回去小饭馆打工,为自已赚得一些铜钱,置备足够好的行头和启动资金后开始寻找行业发展的方向。
在这样一个信息时代不发达的阶段,信息网、粮食、金钱等他都需要筹备,以备这一阶段的任务。
统一六国可不是小事情,人手也需要拉拢。
最后他决定以越国为起点,毕竟他暂时不能随意行走别处。
合欢楼的原身不过是一家能听曲儿的茶馆,后被改成了歌舞升平的地方,姑娘卖艺不卖身的这一点虽然会流失些客源,不过很好的保留了有价值有身份的客人,从而探听到消息。
这些消息除了已用也加以贩卖,在两年间随着合欢楼生意线的发展,所听到的消息越来越多,靠谱的消息让买家趋之若鹜,即便是一些假的,也会使人揣摩。
不过假消息并非本意,只是在有需要期间,对计划进行推波助澜。
合欢楼在其他地方,自然是换了名字,以防有小人捣乱,全都牵连。
粮食贩卖走的一直是中庸之路,偶尔施舍的慈善名声,让品牌响亮了不少。
这两年间,他可是没闲着,白日计划书,核查底下人员送上来的工作日程,夜班读书学习历史文字,充实的很。
其实有动过传教的心思,由此来发展信徒教化信众,提前为祁国统一奠定基础,不过思来想去还是不妥,后期不好收场,“教”,需要信仰和底蕴,散漫随意的目标只会让信仰滋生邪念,混乱思想,不好收场。例如空头支票的“船销”。
资金充足后便又在各地修建免费学堂,三日一课,师者皆要严格考核,窥其本质背景如何,稳妥才可上任。
传道授业,并非知识空讲,除去基础知识,更重要的是启智润心,培养思维,养成人格,这是一条十分漫长的道路。
教育并非要把桶装满,而是要把火点燃。
封建社会学知识仍旧是贵族们和男子的权利,对于平民太有局限性,即便考取功名也难以跨越的阶级,教育的推广势在必行,这是社会进步的重要保障,同时也关乎个人发展。
越国秋猎时与皇涂逸撞见,也算是一个重要节点了,由此,他,婉贵妃和皇涂逸三人得以同桌用膳。
后宫的事情他了解不多,不过知道是个吃人窝。
皇涂逸同褚爻提起过他母妃的一位好友,是个年轻的姑娘被封为了答应,可惜在这凉薄后宫中被害了,由此后他母妃才不愿意加以后宫争权,先前同齐皇后关系还不错,不过也是因为这位答应,两人也疏远了,相互视而不见。
褚爻听此时总觉得疑惑,后宫莫测,这三人好像别有故事。
皇涂逸倒并未如此想,只道句,人心莫测,宫闱纷纷,不如闲散自在。
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的时候,可惜褚爻不爱玩不出门,皇涂逸渐渐的就学会了爬墙头,一开始褚爻还会阴阳怪气的损他,后来也就随他去了。
爬墙头而已,又没怎么样,不加以遏制的后果就是皇涂逸会半夜赖在他府上不走,装晕装醉。
褚爻看着他阵阵无语,家中有爱妾,为人且风流,怎么就爱往他一个男的这钻。
皇涂逸这时候就会认真的同他讲,“非也非也,她们只是妾,解闷用的,你是我兄弟,是被放在我心上的。”
褚爻心中暗想:真是长了个俊俏脸蛋蜂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