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假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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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龙在渊—11—陆氏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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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桃桃假日
作者:
焦糖拌饭
本章字数:
8444
更新时间:
2024-11-20

皇涂逸玩弄着扳指,垂眼帘思量半晌并不看她,“本殿下有心饶你,也可帮你葬了儿媳。”

无知亦是一种病症,什么无聊纷争,不过是他人搞乱恶心他罢了。

此人颊边无肉,体态单薄,生活可见艰难,就算是今日死了,也无人悼念,不如可怜几分,让她过几天好日子又何妨,现在不易干戈锋芒,恩惠她后顺流言蜚语洗了我名声——也该到了换洗风头的时候,舆论哗然,民智迂腐,若对方试探手段又如何?只取个无心插柳之法子,起承转合,有无鱼来且无妨。

陆氏闻言私下目光登时瞪大,脊背绷紧,几个字说的磕磕绊绊,声音仿佛不是从自已喉咙间发出的一般,那是一种虚无嘶哑如同残喘鱼类般的音调,“谢、谢谢殿、殿下开恩!!”

“尔虽妇孺,但实则无过,本殿下也可供你个差事,教你享几日安稳——如何?”

褚爻于一旁静听,此时与他无关,皇涂逸即便狠厉处置,也无不妥。

“草民!草民惶恐,羞愧不敢!!!”陆氏听得其中意思诚惶诚恐,抬头间已是眼朦胧涕泗流,额前碎发凌乱贴在脑门,表情紧巴巴的拧着,只剩无地自容的羞愧,“殿下饶我这老妇已是恩典,如何!如何敢给您当差污了门面。”

我辱人门面,也叫我儿媳背上浪荡名声,家主人饶我,可如今有何脸面再接恩情!段是这脸皮风吹雨打六十多年,也未修得城墙般厚啊!

黄芪双手交叠看着妇人心中不忍,却实难开口,只得瞥眼偷瞄了爻公子神情,可他表情毫无波动,难做猜测,与殿下同坐一处,行得气派,这等小事,怕是人家也不愿开口。

这老妇后天便是生日,七十古来稀,其实是个好年岁,只怕她无缘了。

他做管家已经是有几年了,见过的处理过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少了,这妇人的惨淡生活也不是没见过,只是她真情实感下,刚才几句言语的交流,便不难看出她心性不坏,只是中了别人的道,才有了这么一遭,他是小人物讨论不得朝政,只生情感,做好份内之事就够了。

褚爻问道:“你只想着有钱赚,就冒失接了差事,如今殿下饶你,为何相拒?”

“……我不过贱民,虽不知权贵计谋,但也晓得今日荒唐。”陆氏说罢扯袖边擦了擦脸颊泪迹,语气无奈,眉头拢在一处,奈何无眉,便只挤出一道小丘,同那额头磕的紫淤明显,开口见隐约可见缺失了几枚下牙,“再说那几人已给了我一枚银锭子,可教我安葬了儿媳,吃上一顿饱饭……”

“今儿到了这处,辉煌的老妇不敢想象,这金屋住的金贵人物,不敢再污了。”她将头再次深深低头,结结实实又是一叩首。

主人家宽厚给她出路,可这权贵实难平等。自已仗着年长小聪明,头脑一热行了荒谬之事惹人口舌,如今还牵扯死去儿媳不能安稳,即便日后府中得了职位,打杂的,也不能安心久久愧疚羞愧,仅是有着一口气活着罢了……

皇涂逸眸色深沉,“如此,本殿便差人送你从后门离去,你且好生过活就是。”没想到这妇人看着虽迂,但心性淳朴敢作敢当,若是年轻得风借力,今日定然不会如此落魄,最起码安稳不必被钱磋磨。

此事便是了了,黄芪自请差事送了那妇人出门,引路期间陆氏面上已经有了笑容。

“你这年轻人可是好样的,愿意陪我这老妇絮絮叨叨,不嫌弃我这低贱草民”

黄芪照顾着她步伐,只道不必客气,上门便是客人,如何分得了贵贱,他不过也是个下人罢了。

……

二人室内同榻而坐,了了一桩事情,皇涂逸便提出城西郊外山林骑射,才不好浪费这利落衣衫。

褚爻有时候也是很佩服皇涂逸的心宽好玩,事事放心上但又能做到不上心,马上要去剿匪,不去协调六部,反而山林骑射,悠哉的仿佛胜券在握——不过他确实胜券在握,毕竟这就是属于他顺风顺水的主角本。

马厩取了两匹快马,赤兔之名,鬃毛柔亮,一人多高的体型肌肉流畅,显然在喂养上下了功夫,又配得弓箭。

二人从偏门出,离了城内就开始并行比了起来,骑术不相上下,身后六个随从跟着,追逐的一片尘烟四起。

如今天寒,林中活物少见,只有的几只山鸡野兔偷食,就被二人瞄了个正着,一只箭羽飞去,便精准命中。

归途中不料林间突现一只獠牙野猪,气势汹汹直袭皇涂逸,褚爻辅助一箭钉在它一只眼睛,野猪受惊怒气冲冲,而皇涂逸面对来势稳如泰山,一击命中,结束这一酣畅游猎,喜悦的要晚间加餐。

身后随从拎着几只战利品,褚爻二人骑着马并行,闲聊琐碎,至此,已然过了半日,已过巳时(9:00~11:00),朝阳高挂照的人浑身暖洋洋的想要犯懒。

“今日之事阿爻如何看?”高束的马尾随风而轻盈舞出一道弧度,皇涂逸扯着缰绳问的漫不经心,显然问题丢的随意,心不在此。

褚爻看着前方小路并不清晰的车辙印记,并未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此处沿途方向,唯一有路的便是那名为“虚禅”的寺庙,规模并不大,建造不过三四年,但是常有香客,只因为有求必应。

而这背后出钱造庙的主人家,便是皇涂逸,他自是不信神佛,并非信徒,但相信世因果,重视交易,将佛门之地变成了个中转站,做的巧妙,有人办事便推此处住持解惑,其中价钱便是香火钱,佛门清净主持不贪俗物,最后自然还是归于皇涂逸。

“我非谋士,不过略懂人情世故多些才学,说几句玩笑话。”褚爻说此语气顿了顿,“如今天气渐暖冻冰开化,老树要长新芽,春花也要争雨露,借势风云,自然会搅乱庭闱。”

皇涂逸冷哼一声回应,自然是对那些所谓老树春芽全不放心上。

远处树影稀疏小路渐宽,一位小沙弥穿着蓝色长衫正候在门前,闭眼敲着木鱼念念有词,身后朱红墙壁隔着几米远的距离,几个大字均匀分散开,写着一句阿弥陀佛,落笔婉转敦厚,见了便令人心生安稳。

小沙弥听见有马蹄声,便赶紧提起精神向来路望去,忘了刚才究竟敲了多少下木鱼。

那一行人头两个骑着大马,一身黑色圆领袍,长相皆是样貌出群,主持说这后门等贵人,说见到便知道了,只请进后院禅房好生安排,其他的莫问莫打听。

可这二位施主究竟是哪一个,他有些迷糊了,身后跟着几个随从,看体型健硕想来都是会功夫了,哎呀!不管了,没准是两位贵人施主呢,先迎上去再说。这可是他进庙之后住持安排的第一份差事!得做好!

小沙弥揣好小木鱼在怀里,几步小跑到了褚爻与皇涂逸二人身前,恭恭敬敬的合掌施礼,“阿弥陀佛,施主远道而来,慧心住持派我来迎接!施主可唤我三宝”

皇涂逸看着这面生的小沙弥,年纪也就十五六,圆滚滚的脑袋,一张脸生的倒是讨喜,可能是那慧心又悟了什么新法门,便又找个弟子来继承衣钵,对传法实在是情有独钟。

“慧心主持还是一如既往的有心。”

从褚爻的角度看小沙弥,只看到一个心性未脱的小男孩,一双眼睛黑白分明,脸颊长着小雀斑,五官并不好看,但凑在一起十分和谐,倒是个讨喜的孩子。

他从前曾来过一次此处寺庙,那次是因为好奇,顺便赶上午饭也就蹭了顿斋饭,虽是素菜,但确实好吃。

小沙弥抬头看看皇涂逸又看看褚爻,又瞧了瞧后面的几个随从,心里嘀咕,这么多人,可西院禅房就四间,怎么住得下?

若问住持,他又要说我不懂变通,我那敲三千木鱼静心的功课还没做完呢!哎?刚才木鱼敲到多少来着,忘了!他们带了动物?可住持书说不问那便不问,阿弥陀佛,佛祖莫怪,这都是庙里的贵人。

虽心中想法跳脱繁多,但是小沙弥还是很有礼貌,学着住持的做派引路,“施主请随我来。”

后门进去了便是西院,禅房背靠着外围的高墙,院内花坛种着一棵海棠枝桠已经结了花骨朵儿,本就不大的小院在八人八马的落脚后,立刻显得拥挤了起来。

小沙弥正摸着自已的光头犹豫怎么办才好,就从拐角处跑过来了一位气喘吁吁年长的和尚,同样穿着青衫,额角爆汗,视线快速在众人间走了一圈,待发觉到贵人后立刻整理了状态前去问候,也解了小沙弥的不知所措。

“施主舟车劳顿,住持派我来协助小师弟招呼施主,此处院落可随意使用,最末尾的那间禅房便是厨房,三宝年纪尚轻,刚才若有不周,还请海涵。”

空明从前是位商人,后来家境变故,就拜入了佛门。

如今年纪四十有余,生的圆头大耳有福气,可几年前他还是颧骨高突兀,目光尽是野心势力,前半生过得富极后便颠沛,如今身在佛门,对俗世看开了,这才是真正的面貌周正起来,眼亮心明,神开悟明,可这谈吐终究还是保留了商人的圆滑习惯。

住持总有健忘,今日吩咐了小师弟招呼这作为大东家大施主,临近中午才想起来他一个孩子恐有言失,这才叫了他过来帮衬。

这贵人他是知道的,身份尊贵,来了也是临时落脚,偶尔与住持下棋对弈,虽年纪轻轻可非池中之位,贵气在周身,将星在左右,今日一眼,俨然有红鸾星动的势头,可这……似又势头不明,孤星相阻……不可细究。

“无妨。我知住持忙碌,不必为此劳心。我今日来此路过,便是要借厨房一用,尔等不必相陪。”

空明同三宝站在一处,又一同行了礼,恭恭敬敬施礼后就领着三宝离开了小院,到了没人拐角处看他仍旧紧张,便问他今日课业情况转移注意力打趣。

三宝年纪虽小,但人也机灵,见了师兄来此自然感恩戴德,也知道这贵人自然是有别的什么身份,便不敢再轻易说话,只随着师兄离开。

……

禅房内虽然地方小,但是五脏俱全,而且这热炕添把火,屋里就更暖和了。

褚爻坐在铺了薄被的硬炕,不由得想起了上个任务了的小庙,仗着自已不是人不怕浇雨感冒,就一路走过去,那屋里梆硬的地面,硌的骨头都疼,坐一会腿都麻。

此时皇涂逸正坐在那藤编的凳子上,翻看着蓝色封面的经书,褚爻仔细盯了一会,才看清上面的小字“菩提偈”,便顺着脑海里浮出的句子,诵了出来。

“菩提本无树,何处惹尘埃。”

皇涂逸摇了摇头,“这书里写了,你说的不对。”

他指尖抵在书页,细致且圆呛正调的一点点将全文念了出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性常清净,何处有尘埃!

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

明镜本清净,何处染尘埃!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菩提只向心觅,何劳向外求玄?

听说依此修行,西方只在目前——”

话音刚落,便有侍卫敲门,“公子,家里有人来传口信。”

皇涂逸刚想分享自已的阅读感悟,奈何被打断,没了心思,便将书合上放在一旁,封名倒扣,神色不悦。“让他进来。”

门外遂进来一位小厮打扮的年轻人,头不抬的直接跪伏在地恭恭敬敬。

“讲!”

“回殿下……”

褚爻见来人虽一身酒楼小厮的装扮,可步伐稳健,剑眉英气,一段话说的条理清晰,直抓重点,当是个有长处的,要被皇涂逸安排去跟着那妇人,打探后续,自已跟他一行在一处,竟然未发觉他何事做了准备,真不知道是他底下人干活麻利了解主子,还是这皇涂逸城府更甚,细微末节间就揣了手段。

“殿下,我随那位老妇在回家途中,其中她置办了儿媳棺木……大办了一场后为自已准备了一碗鸡蛋面,在此期间并未发现其他可疑人物出现。后,妇人食过后换上了一身新衣服,看起来并不常穿,最后……撞死在了自家门口。”

“在此期间,并未有其他闲杂人等去同她接触。”

“不过在她家后院,发现了一具普通木板棺材,便宜粗糙……不知是为何人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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