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爻同他对视良久后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道:“我一小城质子无依无靠,贵妃已给了我莫大帮助,我辈低贱年纪甚远,何来喜欢一谈,殿下莫开玩笑。现如今朝堂暗涌,并非我与你母妃相谈之时,我命轻贱。”
臭小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叫近乡情怯?!
“阿爻放心便是,母妃无非是听闻你几日前风寒,着急得紧,想要探望又不得机会罢了,寺庙一行,便是为你祈福的,她待我都不及这般上心,你只管去了便是。”
皇涂逸说的轻巧带着打趣,抬手指尖拨弄起桌上的茶盏边沿,心情似乎好了些许。“爻既不喜我母妃,既无私情一说不必担忧奸佞小人,我自为你解忧。”何人敢说你命轻贱,一派胡言!
眸光流转间,皇涂逸敛眸看着眼前这位已识两年的青年,心神微动。“阿爻何不做我幕僚,也叫母妃安心你的处境,与我一派,定占上风。我知阿爻不喜官场纷飞,那便做我兄弟如何,你我结拜……”说的正值兴起,随即话风陡然一转语气随雪风霜,斜眸瞥向窗口阴影,“阿爻何时养了小猫小狗,我竟不知?”
“老鼠罢了,长长耳朵的,那便是要听我怎么去死罢了。”褚爻阖眸自是知道他一样发觉了门口的动静,不过他作为一无缚鸡之力质子的形象,也就干坐着而已。
对面身影一窜,书房门便宜如江上小舟一般晃动着,四敞大开,皇涂逸已然远去。
褚爻见他又是利落的追人去了,心下一片牢骚。你叫我去便去,母子两个一个鼻孔出气,又打的什么算盘。你小子又要跟我结拜,以后不得跟你同与贵妃喊一句母妃,若被别人知道了,还叫我脸面真不要了。也不抓紧提上你的大业日程也好让我轻松轻松,混什么呢!
【玩家先生,你可以随机抽取一门功法学习啊,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现在咱们有很多积分了呀! (*^▽^*) 】
: 暂时不开外挂,一个质子从不练武却武艺高强,很容易变成靶子。跟这四皇子打架多了,多少沾点武功底子,自保不难。
没了外人,活动活动肩膀,褚爻斜着身子懒散的给自已倒了一杯温水于茶盏盖碗,掷下年末久藏的普洱干叶。
单手推盖快速拂去表面残渣刮沫,一双手骨节分明同青白瓷器自成一画,压盖提杯溜缝同盘底摇香,再沥去茶水于小盏,分摊两杯。
一套行云流水下来,不过两个呼吸之间,可对面的位置仍空空如也,比以往时长多出几分。
皇涂逸来他这的好处就是,不用担心有人偷听,猎犬自带暗卫看门,他本人总是能及时出击,大获全胜。
今天看起来,这“老鼠”着实很烦人,竟然不是先被皇涂逸的暗卫解决。这么久也不见人归,难道是白日是随了他一路那一伙?搞的他想去合欢楼多听听曲,都要小心翼翼,更是没同那灵姬见上一面。
灵姬可是他非常得力的二把手之一,尤其是在省钱方面。
一黑衣人被当麻袋一样摔了进来,双手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绑在身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随后被一双精美长靴踩在头上。
皇涂逸一脸的得意,与邀功请赏的讨糖孩子无异。
“今日追的远了些,还是阿爻贴心,知我辛苦,予我备茶。”
“早说了给你安排暗卫守门,如今可还要拒我?”
皇涂逸关上书房的门,不见丝毫疲态,大刀阔斧的坐着端起茶杯酌饮,而后露出一种微妙的复杂表情。
“无功不受禄,何须暗卫。”
“这茶?坏了吧,怎么清淡如此……又涩。”
“冷水泡的,拿来练手玩的。”褚爻漫不经心的将自已那杯泼在地上黑衣人的脸上,却毫无反应。
皇涂逸刚站起身来了劲儿头,“我手下轻重得当,他定是在装,待我带回去好好审讯一番!”
“也好那便有劳殿下。夜深了,殿下也该早些就寝,明天把舞姬接走,记得带金子,不要银票。”
简单的词汇听在皇涂逸耳朵里又是一番意思,不免笑了起来,一副浪子模样。“还是阿爻心疼我,我这就回去了。那舞姬,爻你当真不留?”
“不留。”
“我听闻你这院子去了管家厨娘,仅三两个下人实在空旷,怕你无聊,你当真不留?”
“不、留、”
听着褚爻的拒绝,皇涂逸走的时候乐呵呵的打了个指响,两个黑甲暗卫便扛着地上那落魄的家伙消失在夜色。
散了局却无困意,褚爻负手而立,在窗前静静了望了一会儿月亮,才想起来,今日那皇涂逸砸了两坛好酒,真是浪费!
【玩家先生,您在想什么呢?自从到这之后,您把可以聆听心声的业务关了,我就不能及时了解您的心情,跟您互动了呀~(′ . .? . `)】
“今日皇涂逸捡走了那个黑衣人,想必他是知道对方来处,明明暗卫就在暗处还要自已去抓,要不是暗卫不顶用,要不就是……在我这展露身手的样子真像……个求偶孔雀?”后半句褚爻越说越觉得不对,孔雀?开屏!他对我开什么屏,有点姿色也不代表我就能看上你。
【那、那黑衣人是谁的人?(?⊿?)?害怕~他们不会再来了吧。】
“你个电子系统怕什么怕?”褚爻说的语速极快,毫不掩饰的不屑,“等皇涂逸审出来便知,急什么。”
【(?﹏?)那会是谁呢!!】
褚爻暗自思考,没再回复系统的疑问,这里的时间过得实在是慢,要等时机,等天时地利,等这四皇子回归祁国,他才有真正展示谋略之机。漫长,实在漫长,不如煽风点火,搅动六国,也是个法子,就是太损。
如今合欢楼发展了一年多,利润也十分可观,六国皆有稳定分布,作为信息网来讲也是效果显著。
打着哈欠略有倦意,褚爻懒得挪步回卧室,落下侧室挡帘,从软榻下的抽屉拿出被褥,便就在书房软榻,从容而眠了。
次日清晨
一夜休整,便是神清气爽
沐浴晨光,洗漱过后,褚爻在院内打了一套太极,转手回腕间神绪纷飞,视线追逐虚空光屏大陆版图。
六国鼎立,越居中央,后为江城,盛产玉石铁矿但本地人不善用,多做首饰装饰,多出产他国做买卖。
峄山在江城之侧,向后为苗疆之地。苗疆多位寨子,再有家主进行统一规划,所以可谓一“国”。
不过在苗疆极寒山脉后,有一云国,百年前曾在世间有过痕迹,人脉极少,地处险峻山峰之间,多为族内通婚,然其智慧非常,有撰《山海异闻》流传,被多家认证真实性和世界探索。
另有一处神秘漂浮之地,名为神山,犹如桃源,只是鲜少出现,传说那山中有仙人,泉水可长生。
越前有一川,名为美罗川,主干贯通(yì)肄越鲁祁四国。
以川划分,右侧临海为巴东国,海产宝地。
左侧鲁国地势谷多,药材极佳,有传言说禁地有“长生之草”。
越国与祁相隔一平原,中间有一大国——肄,贸易圣地商贩必经之路。
根据信息网得知,三几日前,有山匪在越国与肄国边境间流窜,搞的村民不安,大有自立为王的意思,当地官员不以为然暗自清剿最后皆败,反被嘲笑,有人谏言朝廷,此事才被知晓。
这个阶段剧情走向,作为其中一个节点,应到了四皇子积累政绩的时候,临危受命剿匪平乱。
今日,听闻信使急奔,直入皇宫,定是此事。
想必现下圣人已因盛世匪患大怒,本欲要派太子清剿,奈何状况突发,太子风寒一病不起,遂有四皇子临危受命,率千骑而往,十五日后大胜而归。
如果你问褚爻在此充当什么角色,那无非就是散民质子,游手好闲。
哪里有什么保守思想循序渐进,他一开始想的就是直接就接触皇涂逸,成为谋士助他称帝。
奈何系统非说四皇子皇涂逸不是祁国的祁云鸿,在祁国的祁云鸿才是“祁云鸿”,可祁国的“祁云鸿”只是替身不算真的祁云鸿,搞的褚爻只能等。
也就是说祁云鸿才是唯一帝王,只有皇涂逸他回归祁云鸿身份的时候辅佐才算数,不然就会判定为一侍二主!
现在只有四皇子皇涂逸,而没有祁云鸿!
真是绕的头大,不过是一个人,还如此较真,难道祁云鸿不就是皇涂逸吗?
等的褚爻越发懒散只好赚钱,钱庄都开了三个了,合欢楼也是生意越来越好,他已经开始寻找好铁匠着手打铁炼制兵器的事业了。
至于皇涂逸为什么是祁云鸿,这要先从他母妃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