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飞快想到,这么多人,是如何庞大的目标,定然有第三方参与。
周围的苗疆青年人站姿体态,与练家子有些许不同,气质莫测,若非在视线之内,都不会察觉这四周还有这样一堆人。
炊烟已至,芬芳的香气浅浅的回荡在人群间,不知不觉竟到了午时。
有人吵嚷起来,纷纷问起伙食,他们这些人被好吃好喝款待着,早就养馋了,也越发把这处当起家来,不乏有懒动脑筋动,更不做思考,管他什么奇景,此处无战乱,又不挨饿,能如何,不好吗,何必多想多问。
刘治站的高高在上,却并不傲慢,他遣周遭的年轻人领着诸多来客去周围村户家用餐,客套着,面带微笑,不多时,场地上的人便成了稀稀落落。
他自高台跃下,至褚爻身前,话及嘴边便嗅得馨香,知晓了是由避毒粉混花瓣制成的香料,这种精细手艺,估计是蓝音。
“我带你去吃点东西吧。”
褚爻应声说好,视线却敏锐注意到刘治颈侧的红色,一条弯曲的线,盘至耳后,他们并肩走着。
“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真够热闹的。”
“因为今年不光是庆典,更是十年一逢的双节日,自然要热闹些。” 刘治巧妙的转移了话题。
褚爻又问到石窟为何对外开放。
“苗疆自古多做虫草生意,与外面交集甚少,叫中原人来了解风情,更可以为苗疆多谋一道出路,我既为主,当为之思虑。”
“倒是个好想法,不过听说中原乱起来了,现在可不是迎宾的好时候。”
“中原有话为‘择日不如撞日’,我门千寨万落,那中原风吹不到这的,这诸多宾客便是我苗疆今日福泽。”刘治说的天花乱坠,面上波澜不惊,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沉稳,令褚爻更笃定了他另有所图。
聊至此处,褚爻便不再多问。
他二人于屋宅用过午膳,褚爻于窗边望一望远处,正好可见那广场全貌,褚爻这才明了,那广场圆极,边沿石墨,中心灰白交织出一道图腾,似蛇似兽,带羽衔珠,若非高望,实难看破。
刘治见他观望,不避讳广场之景,自然讲解道:“那广场名为四方天,因着我祖先人们坚信,天为四方,更有四界:上为苍天,下为地,而地下有幽都,为死者归处,而天之上另一重,名为’太极‘,太极之处,才为众神仙之邸。”
“四方天,太极?”褚爻之八卦中有太极一词,没想到今日还能另有含义。
刘治笑了笑,忽然感叹起来,“天地之宽阔,非你我目之所及。前者盘古开天,女娲造人,大禹治水,那种蓬勃的力量与自然的惊涛壮阔,真想看一看啊……”
褚爻并未接话,只无意想起了当初问他关于女魃记载,他的回答,‘都是野史假传罢了。不过女魃之姿,当被供奉,福泽大地却有逝于大地令人惋惜。’,他意识到,刘治是知晓女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