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爻蹲下身同他平视,“殿下,还瞒我呢?”
“那就吃烤兔子吧~”
皇涂逸的答非所问并没有难倒他。
根据四皇子剿匪的情节,带兵五千浩浩荡荡,并未举兵压迫,反倒与头目畅谈,以人格魅力感化后,整治一方知府,斩立决,遂得名声。
经过多年世界从业经验,得出一个道理:
文字撰写非绝对,唯人复杂多变,蝴蝶效应应接不暇。
此次皇涂逸无兵,远行单薄,定然是将自已全部暴露,护驾卫士在暗,他这么一个人,定然不会坐以待毙,即便他不为所动示弱而走,也定然暗中有所筹谋。
关于边境匪患一事,曾有消息上呈,当时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印象不多:
八尺坞知府对来访者告病,三日后痊愈精神抖擞
八尺坞民生艰难,流民常驻,他国商人常常贱用此地劳动力,民迫不得已躬耕于山
占山头为村,聚集过百为匪,后驻扎兵马为营,刀枪备齐,粮草齐全,下山行事截村民商贩杀人越货时,已是建寨半年有余
寨有三大家,大当家卢悠,二当家朱易君,三当家花十七
性格各有千秋,但没有人见过真颜,行事缜密,待人狠厉,疑似为一人
前几日消息更新:
枭匪易主
匪头征婚找相公
一切看似合理,实则毫无逻辑
民聚成匪,半年没动静,最近才开始行动,头目变了,不做大做强,对抗朝廷来访,反而征婚。
再说,当初匪患恶劣,知府再无能,也不至于愿打愿挨那么久,做个大胆猜测,如果他们沆瀣一气,就是演了一出戏呢?
往往最不可思议的,最耐人寻味,接近真相。
那皇涂逸呢?
哦~还给忘了,他虽散漫,骨子里是心思缜密的,不然何必建庙,乱世求稳路子诸多,何必单单练兵敛财,嘴上不谋权,私下尽是城府。
若八尺坞是他的剧场也不令人吃惊,那么原因呢?
“阿爻莫非没得到关于八尺坞的消息么,那知府病后性情大变,从前畏畏缩缩,如今知礼得体。”皇涂逸同褚爻玩起了猜谜,摆明了就是打算误导对方。
“难不成他借尸还魂,换了个人啊。”褚爻说的随意,看着那被剑串着架在火上烤的兔子,往底下又扔了几根柴。
皇涂逸眉毛一跳,阿爻有时的大胆猜测真让他难以招架。“借尸还魂都是假的,你再想想?”
褚爻偏头看他,“殿下还是那么爱猜谜,可惜爻无耐心,你不如直说。”
皇涂逸倚他坐下,“那知府确实早就病死了,如今只是个替身。”
褚爻又问,“那匪怎么突然就发了难?还换了头目?”
“我在六月收到的八尺坞有匪消息,不过他们很安分,常受到官兵上山骚扰。”皇涂逸说道此处,眸光闪了闪,“这有什么意思,我便派了人去为他们‘指点迷津’,既占山何不为王?这可比安分要有趣的多。”
褚爻扯着他耳边一缕发绕在手指几圈后拉扯,“有趣?不止吧,人家本分,却被你带着作乱,你真是……”
“真是什么,真是运筹帷幄吗?”皇涂逸顺着头发拉扯的方向顺势就倒在了褚爻身上,火堆里炸开的火花,像是流星般转瞬即逝。
“真是居心叵测。”褚爻扫了他一眼,如此玩弄人心,以后会不会成了昏君。“你可别当了昏君。”
皇涂逸眉毛一挑,抿唇对此闭口不谈。
“然后带他们洗白,给他们吃皇粮吗,殿下?”皇涂逸大半的重量都压在褚爻身上,像个粘人的小孩,褚爻拍了拍他脸颊,捏了一把。“听闻他们有兵械,那不会是个军库……吧”
褚爻话都不用说完,注意到对方那连眨的眼睛,他便了然了。
造军械有人顶包,匪寇洗白感恩戴德。你别说,还真挺押韵。
“阿爻,再不吃兔子糊了。”
“好饭不怕晚,好汉别犯懒,请切肉,殿下。”
“退远,你且看我一招,“精湛厨艺十八大刀。”皇涂逸将兔子甩至半空,脚尖轻点纵深凌空而跃,剑身银光霏霏,划破空气星星微光,还不待褚爻细看,那兔肉已均匀分配,落在油纸。
他此刻忽然有点心疼那把剑了,居然被皇涂逸用来开屏,切兔子。
“阿爻,我教你用剑吧!”
“不了。”褚爻心里想的是……其实什么都没想,他就是不想学。
皇涂逸眼珠转了转,随即揽住褚爻肩膀,只亲近一分,他便像喝了酒般带上醉意,“那强身健体的武术怎么样?”不学剑正好,利器不合适阿爻,还好他拒绝。
褚爻扫了一眼落在自已肩膀的手。看来皇涂逸不可能是基佬,直男揽肩,看不出来一点色心,果然,他看中的只有我的脸。
拨开肩膀的手,他认真的拿起一片酥脆兔肉,塞进口中细嚼慢咽,“莫要我学什么强身健体的法子,到时间我自然……”
皇涂逸捂住他的嘴,手下没个轻重,褚爻差点没背过气,只得把那手扳开,吻了吻他掌腹内侧,垂眼的样子和柔软触感,令皇涂逸红了耳根。
不过旖旎不过三秒,褚爻一口咬在他手腕,抬眼目光灼灼暗藏戏谑,皇涂逸痛的变成了苦瓜脸,奈何手抽不回来,“疼疼疼!阿爻!”
褚爻应声松口,而对方手腕赫然一口血印,整整齐齐。
皇涂逸搓了搓皮肤,心中委屈埋怨褚爻下口重,缓缓敛了眉目,满脸写着不高兴,就听他道,“订情信物,只此一份。”
他掀开眼皮去瞧褚爻,也不知何缘由,明明生气,可就不自觉地笑了,青涩的像没熟透的李子,指腹摸索着手腕也不觉得疼了,暗戳戳又凑到了对方跟前,张嘴要褚爻喂的肉。
【玩家先生,定情信物这么敷衍!你骗小孩呢!?_?】
: 哦?你有意见。
【皇涂逸都是成年人了,抗咬,一个怎么够!再来几口啊。(o^^o)】
: 有病。
褚爻将肉塞给皇涂逸,微微一侧眼就能看见对方那笑的不值钱的样子。
“阿爻,你要没有定情信物我给你,但你不能咬我就当哄我,我可不是那些姑娘,花言巧语我见多了。”皇涂逸抬手给褚爻看那血印子,话说的一本正经,可后来越发的得意起来。
我什么没见过,见过的人形形色色,阿爻是否真心,我一眼便知!他待我就是真的!
跟阿爻在一处儿,就算不言语,都比跟从前那些莺莺燕燕,谈花论酒,床纱共舞来的高兴,怎么以前就没觉得呢,定是被庸脂俗粉迷了眼。
难怪母妃夸赞阿爻得体,我也喜欢他呢。
: 瞧瞧,他高兴着呢。
【玩家先生,您又腹黑病犯了。】
:希望你成为实体那天好自为之,我的手段你是不是忘了。
【(*^__^*)玩家先生,您最棒了,一定要放过我。我可不想被魔鬼主宰,会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