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霞抿着唇,害羞地垂下头,头发上的水珠滴落下来,
齐漳看见了,站起来想去衣柜里拿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
蔚霞以为他要走,伸出手去拉他。
“怎么了?这么粘人?”他回过头来坐下,“我去拿条毯子,不离开。”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
“乖乖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也帮她拿来了一套。
他擦头发的时候很认真,动作轻柔,
她整个人被包裹在毛毯里,只露出一个头,大大的眼睛,睫毛扑闪扑闪地看着他。
“好乖!”
齐漳忍不住亲了她一下。
蔚霞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问他,
“你以前,也这样帮人擦头发吗?”
齐漳怔住,继而无奈地笑了,
他的月卿,总是喜欢这样乱猜。
“没有!”他把毛毯取下来,把它放到椅子上,又从抽屉里面找来一把梳子,坐过来帮她梳头。
“我从来没有帮别人这样弄过。你是第一个。”
蔚霞不信,“就算你没有帮人这样弄过。但是别人曾这样帮你弄过吧!”
他是王爷,伺候他的人可不少。
蔚霞不知不觉地变得无理取闹起来。
齐漳没有否认,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蔚霞心里涌起一些酸楚,
她有点生气,只是她也不知道自已在气什么,
是在气他曾和别人那么亲密,还是气他什么都不否认的态度?
想着想着,眼里落下泪来。
齐漳也不哄她,只是坐在一旁盯着她看。
她越想越委屈,起身就要走。
齐漳拉住她,“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不要你管!”
“如果我偏要管呢?”
“你管不着!”
蔚霞冷眼瞪着他,她也是有脾气的。
齐漳笑了,她更气了,“你笑什么!”
他双手环抱住她,在她耳边温柔地说,“笑你这个样子!”
她挣扎了几下,发现他抱得很紧,于是跺起脚来,
“我这个样子怎么了?你爱看不看,不看拉倒!”
她已经把钳子架起来了,一副随时准备干仗的样子,
齐漳并不恼,他捏住她的下颌,低头吻她的唇。
她愣了愣,终于安静下来。
齐漳说:“这就是你吃醋的样子,爱我的样子吗?我喜欢看,喜欢地不得了!”
蔚霞嘴硬,“我没有吃醋!我怎么会吃醋?我凭什么吃醋?”
齐漳耐心地哄,“凭你是我的夫人!”
“我不是你的夫人!”
“现在不是,等下结了契,你就是了!”
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榻上,
娟白色床幔质地柔软,如蝉翼般轻轻地晃动着,
蔚霞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齐漳,看着他因情动而变得越来越灼热的双眼,
她推开了他,从床榻上跑下来,
齐漳神情有些落寞,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蔚霞,你不愿意吗?”
她眼神闪烁着,“不是……”
“那你躲什么?”
她后退两步,靠在屏风的边框上,“我没躲。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
齐漳目光宁静幽深,他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直勾勾地看向她,
“你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不会勉强你的。你睡吧,我去隔壁房间。”
“齐漳!”蔚霞叫住他,“不要走!”
她急了,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桌角,书桌上有些东西被撞了下来。
“蔚霞,你没事吧!”齐漳赶紧过来扶起她,
“我没事。”她揉了揉膝盖,顺手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锦轴。
上面的扣子松了,锦轴打开来,原来是一幅画卷。上面画着一个容貌秀丽的美人,静静地站立在一片水泽之中,如出水芙蓉,
竟是她的样子。
“这……”
她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又拿起其他的画卷,打开来看,画的也全是她,
“没什么的,只是太想你了,便把你的样子画下来,聊以慰藉罢了。”
“齐漳……”
她决定了,余生都要和他在一起!
他的吻落下来,化作绵长细软的安抚。
就在这一刻,结为道侣,生死相许不离不弃。
“我爱你!”他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
屋内一片旖旎风光。
长夜漫漫,他们互相喊着对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是真心,是情动,是最深刻的羁绊!
一红一白,两股真气不停地冲灌到彼此的丹田里,
丹田灼热,不停地在沸腾,在燃烧,
熔炼成为一股强大的修为,冲向更高一阶的真境。
窗边透过一缕晨光,
持续了一整晚的兵荒马乱,才渐渐偃旗息鼓。
齐漳搂着她,看她窝在自已的怀抱中安静地入睡,
他的吻印在她额头,两人相拥而眠。
一直睡到晌午时分,
齐漳先醒了,他没有叫醒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她枕在他臂弯里,乌黑的发丝松松散散落在一旁,
她这么好,连呼吸都是甜的。
被子褪到了胸前,他自然地帮她提上来,压实了,
手放在她软软的耳垂上,轻轻地摩挲,
蔚霞也醒了,睁开眼睛看到他就在面前,羞得扯过被子蒙住头。
“醒了?”
被子里面的人一声不吭。
齐漳把被子拉下来,“这样蒙着头,焖坏了可怎么办?”
蔚霞翻过身背对着他,露出后肩上零零散散的红印,
齐漳也知道自已昨夜太过于荒唐,软声地哄着,
“是我不好,我下次一定轻一点……”
见蔚霞还是不理他,索性把她掰过来,把头埋进她的颈窝里,
“消消气嘛,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
她习惯了早起,从来没有试过睡到这么晚的,要是被师父知道了,肯定少不了一顿说教。
想到岑茗,蔚霞想起来自已在津良城待了快大半年,差不多该回去了。
她说:“齐漳,津良疫情已解,我要回锁灵岛了。”
齐漳猛地抬起头,眼中有藏不住的恐慌,
“你又要走?不行!我不让走!”
“我又不是不回来!”她捧着他的脸,“我回去和师父复命,顺便告诉她,我们俩结契之事。”
齐漳想跟她一起回去,他们已经结为道侣,理应一同回去拜见父母长辈。
只是他现在的修为,还未达到化仙的境界。
蔚霞知道他的顾虑,手指摸向他紧蹙的眉心,慢慢抚平,
“我很快就回来,不会像上次那样让你等太久的!津良疫情虽解,但四周仍有妖兽祸乱,你留下来杀妖,百姓需要你!”
他懂的,她说的都对!他们已经是道侣,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把他们分开。
可是一想到有段时间见不到她,心中的酸楚还是涌上心头,
他用力地吻她,带着比昨晚更深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