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沙河的总长度为十五公里,把云县的新区和老区分隔一边,河上一共建造了十座石桥,每座桥的两边都有一个石梯,从石梯下去就是岸边,一共有二十个石梯,石梯主要是用于环卫工人下去岸边打扫,刑侦小队先调查老树这边的沿岸,再去调查对面的沿岸。
每个石梯旁的路灯上都有一个监控,刑侦小队调取了每一个监控,查看那晚的情况,除了东桥的一个监控没有记录以外,其他监控显示都没有发现可疑人员。
“为什么这个监控那晚没有工作?”杨梁在市政部门的监控室问着工作人员说。
工作人员解释道,“那天电力公司说要检修那一条的线路,那一晚整条街都停电了。”
杨梁带着谭明驱车来到了电力公司找到了电力公司的主管部门,询问了那晚检修线路的情况,一个工程师说,“那天是经理通知要检查那条线路的,还说为了市民生活方便要晚上十点开始作业。”
杨梁问道,“你们的经理是谁?”
“我们经理是陆荣。”
杨梁听到心里一惊,“陆荣不是陆楠的父亲吗。”
杨梁赶紧让工程师把陆荣叫来,工程师却说,“他这几天请假了,没有在公司。”
杨梁试探性的问道,“你们经理是不是有个女儿叫陆楠。”
工程师点点头,“还有个儿子叫陆林生。”
杨梁直接驱车赶往陆楠家里,现在他的大脑里飞速的梳理起所有线索,如果凶手是陆荣他为什么要杀害梁圆圆,难道是为了陆楠,陆楠和梁圆圆的牵扯又是什么,是尸骨案吗,尸骨案所有的过程都是出自陆楠口中,到底真相是不是如她所说的那样不得而知,陆楠是否也参与了尸骨案,陆楠提过梁圆圆想要自首,如果陆楠是尸骨案的凶手之一,陆荣为了保护她害怕梁圆圆把陆楠供出来所以杀害了她,这样就说的通了。
“杨队,小心!”谭明拉了一把方向盘。
警车刚好错开对面的来车,杨梁一直在分析案情,都没有注意到周围车况,谭明看着杨梁紧锁的眉头问道,“杨队,你没事吧?”
杨梁减慢了车速,把自已刚才的推断跟谭明说了一遍,谭明听完沉默不语,如果尸骨案还另有真相,他们整个刑侦小队都会受到行政处分,不仅要承担责任对以后的升职都有很大的影响。
敲门声无人应答陆楠家里并没有人,杨梁存有陆楠的电话跟她打了过去,陆楠此时正陪着外婆在田里拔萝卜,苏敏说晚上炖牛腩。
陆楠听见铃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然后掐着指尖把电话从裤兜里出来,看见来电显示是“烦人的杨梁”,陆楠犹豫了几秒还是接通了。
“陆楠,你在哪里?”
“我回外婆家了。”
“你爸也回去了吗?”
“嗯,我们一家人都回来了。”
“陆楠,我们有个事要通知你,请你转告陆荣我们需要他马上返回云县来趟公安局。”
陆楠的脸色微变,连忙问道,“为什么要我爸去公安局?”
杨梁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说道,“陆楠,你也要一起来。”
外婆看着原地发呆的陆楠说,“怎么了陆楠?怎么站着一直发呆呢?差不多了这几个够了,我们回去吧。”
陆荣正在院子里和陆林生打扫着地上的鸡粪,外婆养了好几只老母鸡,陆荣看见满脸愁容的陆楠问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陆楠微微张口又把嘴巴闭了回去,陆荣看见陆楠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到底怎么了?”
陆楠面色苍白的把杨梁打电话的事告诉给了陆荣,陆荣手里的扫把“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身体颤抖起来。
陆楠想的通杨梁找自已,可能又发现了尸骨案关于自已的线索,但是陆楠想不通杨梁找陆荣干什么,陆楠着急的问道,“爸,杨梁找你干什么?”
陆荣知道隐瞒不了了,把车钥匙给了陆楠,你先去车上等我,苏敏正在给牛腩涝水,今天村口赶场,苏敏一大早就和陆荣出门买了三斤牛腩,姐弟俩特别喜欢吃苏敏炖的白萝卜烧牛腩,又入味又软糯,比外面餐馆的都好吃。
苏敏看见陆荣站在厨房门口一直不说话,说道,“你的鸡粪扫完了!没事来帮我添柴火。”
陆荣艰难的开口,“老婆,陆楠在车上等我们。”
苏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锅铲轻轻放在灶台上,然后用围裙擦了擦手,该来的还是来了,这几天苏敏过的很快乐,一家人抛开一切烦恼,和和睦睦的在乡村享受着家庭的温暖。
苏敏一直以为这天的到来她会很害怕,没想到自已此时的心情却很平静,轻轻的说了一声走吧。
陆楠坐在后排,陆荣和苏敏过来分别从左右两边进入后排,把陆楠夹在中间,陆楠看着脸色沉重的父母心急如焚的问道,“到底怎么了?警察为什么要找上爸爸,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陆荣紧紧捏住陆楠的手把真相告诉了她,陆楠听完难以置信嘴唇颤抖着,她没想到居然是苏敏杀的梁圆圆,马上眼泪就大颗大颗的掉在了陆荣的手背上,“爸,原来你早就知道,怪不得那天我下班到家没看见妈妈,你说妈妈去姨妈家了要晚点回来,原来妈妈是去…”
陆楠说不下去了,陆楠虽对梁圆圆的死感到悲伤难过,但也有一点暗自庆幸,梁圆圆没有机会去自首了,她带着一切真相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陆楠此时才明白所有的岁月静好只因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陆荣伸手摸了一把陆楠脸上的泪水说道,“虽然是你妈做的,但是警察只问我,没有问你妈,就让我代替你妈进去。”
苏敏赶紧制止道,“不行,我就是为了不让你进去我才去做的,家里不能没有你。”
此时苏敏的电话响了起来,来电的是苏杭,苏敏稳住自已悲伤的情绪把电话接通了,接通一瞬间就听见苏杭在电话那头泪眼婆娑的说道,“妹呀,你在哪里啊,志刚…志刚他…他得了急性白血病,我们在人民医院,我该怎么办啊。”
苏敏震惊之余马上安慰道,“姐,你别慌,我现在在妈家,我们马上过来。”
陆荣和陆楠在狭小的空间里听清楚了她们的对话,他们马上回到院子里,苏敏把火灶熄灭,陆荣和陆楠把黄志刚的情况告诉了外婆和陆林生,五个人把房门一锁就坐上了车往医院赶去。
黄志刚最近总是流鼻血,黄志刚爱吃辣苏杭以为他上火了,黄志刚三天前突然高烧不退,鼻血止不住的流,苏杭着急了马上把他送到医院,医生听见苏杭描述最近黄志刚的症状马上让做血常规,结果出来显示黄志刚的白细胞、血小板、红细胞的计数都异常,初步怀疑是白血病,为了最后确诊做了骨髓穿刺和淋巴结活检,今天结果出来确定为急性白血病。
医生告知急性白血病属于造血干细胞的恶性克隆性疾病,是因为骨髓中异常细胞大量增殖从而抑制了骨髓正常造血,骨髓移植是将能正常的造血干细胞替换异常的骨髓。
陆荣一家来到医院除了陆荣和外婆,苏敏和姐弟俩进行了骨髓移植匹配,趁他们匹配的时候陆荣一个人开车来到了警局。